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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萨店门被推开了。
姜灲从外面进来停在柜台前，环视一圈店内，在心中确定好自己想要的位置后才走过去坐下。
这个位置很合适单人前来，它既没有暴露在店内正厅中，也没有显得太凄凉孤寂；柔和阳光透过窗户停在地上，没照在人身上但也不会反衬那人身处位置之阴暗，不多不少，正好合适。
进店自然是要买点东西，服务员过来询问，姜灲念出早就确定好的选择，待事情结束，他掏出手机给一个人拨通。
嘟嘟响了几声，电话里立刻传来李永的叫骂声：“你这家伙，居然还好意思打电话过来吗？无耻，下流，卑鄙！我说你怎么忽然给我汇了一笔钱，混蛋，警察立刻找上门了耶！我女朋友都被吓到了，你个混蛋！”
早知道他会这么叫唤，因此姜灲在接通后就把手机拿开自己耳朵，等到消停了之后才放到耳边，诚恳但无比敷衍说道：“好好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要不歇歇，待会再骂？”
“哟嚯。”李永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叫唤着：“你这算个什么态度啊？友尽，分手！我不管，绝交，没得解释的绝交！”
披萨这时送到姜灲面前，他拿起一块切好的送进嘴里，含糊不清说道：“嗯嗯嗯，我知道了，知道了，分手就分手，反正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不需要我。”
“你大爷……”李永咬牙切齿道：“别说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啊，搞得好像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似的。”他沉默了一会继续说：“你到底犯了什么事？”
姜灲吞下嘴里披萨才说：“与你无关。”
“靠，说不说！”李永叫唤道。
几分钟之后，姜灲轻叹了一声缓缓走出披萨店，朝旁边的公安局走去：“我想对半个月之前那件事说句道歉，当时我很急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只能这么做，但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等这段话说完之后姜灲便进入了公安局中，自爆身份，等待确认，只用了几分钟，便再一次进入审讯室。
国安六科很自然插手了，倒不如说在之前下达了抓捕姜灲的命令，不插手反而觉得奇怪，因此，审讯者是另一个不认识的国安六科成员，张怔成为了记录员。
再次进入审讯室，姜灲没有任何不适之处，他左看右瞧，把这个上一次来时完全没有认真看过的地方，好好看一遍，能进来这儿的机会不多，也算是种经历。
新出现的这名国安六科成员是一名男性，身体健硕，寸头，很有阳刚之气，姜灲觉得非要形容的话，这个人应该是个钢铁直男，并没有吹捧夸大之意。
“你怎么称呼？”姜灲笑了笑：“我叫姜灲，关于我的资料，你应该看过不少了。”
钢铁直男用鹰一般的眼神盯了他一会才说：“包不奎，别人都叫我奎爷。”他随后又补充道：“我不是说话嚣张，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叫我‘不奎’而已。”
在心里默念几次‘不奎’这名字后，姜灲点头说：“嗯，我能理解你为什么不喜欢别人这样叫你了，那……奎爷，我们来说点正事吧，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你们应该也是想要做这件事。”
包不奎盯着眼前这名年轻人，他那鹰一般的眼神本就容易吓人，这么盯着，都快让姜灲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了，等了几分钟，他才把视线收回去并说道：“你在知道我们要抓捕你时，就已经猜测到想要做什么了，对吧。”
姜灲点头：“sorry，我还真的猜到了。”他靠着椅子，面露一个感到舒适的表情才继续说：“反正你们的目的是想要通过我抓到林乐对吧，她也说过自己是你们最想要解决的麻烦，因此我就在想，你们这时候要抓我，是不是想要做点什么。”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想和你们合作，弄死林乐那个女疯子，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想法？”
包不奎心中疑惑，可又不能表露在明面上，他现在还没想清楚该怎么继续说下去，只好慢慢的拖时间，但这样做很容易被对方看穿，因此也不是个好选择。
许久后，包不奎才说道：“你这么直接说话，我很下不得台面啊……”
姜灲听到这话当即是跳着坐正了身体：“喂喂喂……你别露出一股子想要维持脸面，就把我给灭口了这种情绪啊，我看着害怕。”
“好吧，好吧。”包不奎维持脸上严肃，心里却是在笑的：“那你会主动来警局‘自首’是不是说明，已经想清楚接下来该做什么，怎么做了？”
姜灲见话题终于进入正规，也是松了口气，之后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说：“你们把从我这收走的G卡片和手机还给我，接着做好准备，随时准备确定她的位置。”
……
今日是约定期限的最后一天。
姜灲从之前发生的那些事中早已明白，无论是耍阴谋也好，弄布局也罢，现在的他不出意外的话，是被两拨人给盯上了，一拨还未知，另一拨估计是李浅。
本来的自救行动被完全打乱，他就不得不出此下策，把自己扔进这么个地方，来换取那张G卡片，至少和林乐那局不能输。
审讯室里，一个片警把G卡片和手机放到姜灲面前，并把他的手铐给打开，本来还要在这里看着的，但包不奎示意了那名片警离开。
姜灲捏起卡片在手中把玩旋转着圈，等了几分钟之后，一通电话打进来了，他看看来电显示，示意包不奎做好准备，其实也不用，他这手机里已经和警方的设备连接到一起了。
“看来你已经拿到卡片了。”林乐慵懒的声音从手机传出来。
姜灲一只手搭在椅子背上，开了手机外音，用非常放肆的声音说：“那是当然啦，这可不是什么困难事。”他顿了顿继续道：“李浅是你派来的吧，全靠他，我的洗白计划完全失败，现在重新回到了警局里。”
“不不，李浅和我无关。”林乐笑道：“他只是单纯的在接受一次考核，顺手被扔到我这里来了，算是帮朋友一个忙，另外，你对那边那个傻大个说，让他别再追查我的位置了，没用的。”
姜灲苦恼的挠挠鼻子苦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不这么做也想不到别的办法，能拿到G卡片，反正对你而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对吧。”
“对，但有点麻烦。”林乐回答。
姜灲环视了一圈审讯室内的几人，并把最终视线停留在张怔身上，这才说道：“其实我挺想问一些关于你的致命问题，但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那么我想知道，假设我被抓住的信息散播出去了，李浅也知道这件事之后，他会做什么？”
沉默了一会之后，审讯室内所有人都听到了一个女人在笑的声音，她笑的十分癫狂，极具感染力，那笑声中透露着对任何事物的不屑与藐视。
等这笑声停下来后，林乐才用极度平静的声音说道：“他的考核很简单……在你被捕后让伯北县这个小地方，彻底瘫痪！”
这最后一句话说完时通讯也挂断，与此同时，网络上出现了大面积的相同新闻，内容为：与警方合作的犯罪嫌疑人姜灲，再次被捕，原因不明。
包不奎望向了姜灲，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作为此事催化剂的姜灲，则依靠着椅子，仰头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