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仓木小姐姐推门而入，同时大叫：“人我带回来了！”
没人回应。
客厅内空无一人，只有机械猫猫在客厅中央盘成团，仓木也不觉尴尬，径直走进去，孔文泽紧跟其后，几分钟后，踩踏楼梯的脚步声传入一楼二人耳中，不一会，一只沐沐跑了下来。
他还差点摔了一跤。
见到沐沐，孔文泽不知该作何表情，于是他摆手说了句：“嗨~”
“哇，你人还活着啊！”沐沐走到孔文泽面前，见人没事，松了一口气，“姜灲说你可能会被一些人抓着拷问，或者追着不放，才让仓木姐去接你，就之前的情况来看，确实应该这样。”
孔文泽呆愣愣看了仓木一眼，心里对姜灲的认知又多了些，脑袋冒出想要感谢他的想法，却不时想起贱兮兮印象，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个笑容，既想去感谢又放不下面子，不由自主觉得：姜灲会让人觉得又爱又恨。
“想要去感谢他？”仓木忽然冲着孔文泽说了一句，接着在看到懵逼表情后忍不住笑几声，“放弃那个想法吧，姜灲不需要可怜和他人的感谢，比起这些东西，你给他账户上转个百八十万，估计他会反过来感激你呢。”
这赤裸裸的观点，让人觉得难以靠近姜灲了。
孔文泽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转移话题：“你们现在有什么计划吗？我让人准备了机票，准备离开这里，去外国。”
“我没有留下任何信息。”沐沐说道：“但也没有什么计划，当时知道你出事，我就……只想着把你救回来。”他越说越小声，也越没有底气。
孔文泽知道沐沐很多事情，包括怪异的研究行为、崇拜拥有怪异价值观的人、在崇拜的人面前会变得很傻，这些他都知道，所以并没有责备沐沐的无谋之勇。
他看向仓木说：“你……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等我准备好之后，你能送我去机场吗？”
“可以是可以。”仓木坐在沙发上，“但你知道的，自己的信息暴露之后，警察们会查到些什么事情，我送你去机场要担负多大的危险，你能拿出什么，让我承担风险？如果是钱那算了吧，我姑且算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
仓木最后那句话加了重音，提醒着听众注意。
孔文泽脸色阴晴不定，要让他自己出去拦辆车去机场，这会非常危险，现在细想无论怎么做似乎都会牵扯到别人，或者暴露自身位置。
“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可以问问他。”仓木昂首看向楼梯。
孔文泽看向楼梯，一时间心情复杂无比。
伴随着踩踏声，姜灲摆着张臭脸从二楼下来，嘴上还嚷嚷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是个富二代，说好的私教课很赚钱呢？一小时两千块啊两千块，果然是骗人的吧。”
孔文泽见到这个人，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仓木一手撑着桌子越过去，快速几个闪身动作便到了姜灲身后，刚想要用力抱住，却忽然问道一股奇怪气味，她不得不捂着鼻子向后退几步：“你这几天是被泡在鱿鱼池里了么，身为一个男人，真是骚气十足啊。”
“哼哼，故意一星期没洗的衣服。”姜灲说起这点时有些洋洋得意，“对仓木专用宝具，从实战效果看来还不错，能多准备些。”说完后他看向孔文泽，后者带着沐沐向后退了一步。
“麻蛋，都是男人你慌个屁。”
“我们不是一个种族的生物，你别过来。”
姜灲不由轻叹一声，用怜悯眼神看向孔文泽说道：“我知道你很自卑，但也不用这样贬低自己来抬举我，作为一个人类，我还是很乐意与你进行第三类接触的。”
“你他娘的混球……”孔文泽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姜灲敢把鱿鱼臭穿在身上来怼仓木，说明他已经舍弃了正常人该有的心理底线，因此他非常厚颜无耻的说道：“行吧，我滚，但我现在手里有一个方案，虽说不至于能把你洗白，但查出某些事件的问题应该没问题。”
“啊，我现在还真想走了。”孔文泽出人意料的说道：“拜拜了您啊，自个穿那身鱿鱼臭在这晃荡吧，我要去机场。”
姜灲啧了一声，念叨道：“看来还是学不到家，不像她那样，要引诱一个人参与些计划是真的困难。”他顿了顿，再道：“行吧，我直接说好了，我有个能解开斯文人行为的计划，你是核心，不然我也不会让仓木去把你接回来。”
“然后呢，没了？”孔文泽说道。
姜灲无奈摊开手说道：“我这么说吧，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远走高飞并且很可能五年之内不能回到国内，二是参加我这个完全不靠谱的计划弄清楚事情前后再远走高飞。”
“这不都一样么。”
“选第二个你报仇了能爽一下啊。”
“好像有点道理。”
“算了我不忍心骗你了，你选第一个吧。”
姜灲脱掉那件鱿鱼臭露出一件短袖，找了个袋子系起来扔藏到屋子角落里，“其实这件事上我是一点损失都没有的。资料已经到手，还把一些骇客骗去抓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人，那些暴露信息的骇客为了活命肯定会抓住这个虚假的机会，这么一来二去，我谎言暴露的时间会拖上好几天，唉，我讨厌预测人在阴暗面出来时的反应啊。”
他一边如风骚文人那样感叹，一边踏上了楼梯。
“等一下，我要问个问题。”
孔文泽及时阻止了要上楼的姜灲并说道：“你为什么要查这件事？按你所说没有损失，自己也没被侵犯尊严或利益，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当然是为了好玩啊。”姜灲理所当然道：“难不成你还要问我理由吗？”
“倒也不是……”孔文泽虚心道。
姜灲翻了个白眼，一本正经说道：“你不用有欠下人情的想法，我更不是看在沐沐的面子上帮你。老实说，同为阴谋家和犯罪者，我觉得斯文人做这件事有他自己的想法，所以想知道他的真实目的是还是什么。你不参加我也无所谓，只是失去一个看好戏的机会。”
他看向孔文泽，坏笑道：“那你是打算参加咯？”
“这种没意义的事情，有做的必要么。”孔文泽吐槽了一句，“得知真相，事件全貌有什么用啊，一点改变都没有，还不如逃跑去国外呢。”
姜灲理所当然的说道：“对啊没意义的，这就好比那些甘愿牺牲自己也要拯救人类，保护人类的人一样，自我牺牲对他们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那还不是做了？
“拿人类英雄和我这劣迹斑斑的犯罪者放在一起做比喻，是有点过分了我很抱歉，但都差不多，意思是，做某些事情不一定需要什么意义或物质上的好处，单纯自我满足就可以。
“所以我才让你选一，现在远走高飞赶快离开，去那种上个厕所也可能被抢劫厕纸的地方苟着吧，精神满足不合适你这务实主义者，诶，这么一说……你丫不玩游戏对不对？”
孔文泽无话可说，他总觉得自己被这只贱兮兮的姜灲，从人格到思想以及内心，都给浑身上下鄙视了个遍。
区区一只姜灲，怎么会这样！！！
仓木小姐姐绕着姜灲走了一圈，发现那种气味散去了，这才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更过分的两只手都伸过去，硬是把那一头黑发弄乱，才兴匆匆跑上二楼，找周江雪玩。
“你还没决定好？”姜灲询问道。
孔文泽忽然伸手啪啪在脸上拍了几巴掌，而后看向姜灲，坚定不移的说道：“来吧，把那个斯文禽兽的计划打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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