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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没想过？”姜灲略显紧张问道。
何渊歪着头想了一阵，“不，这倒没有。”
呼——
姜灲挤出个难堪笑颜，他松了口气，“我以为你们不会想到这件事，是我多虑了。”
他本要接着练习，可接下来一句话又让他提心吊胆。
“谈话方面要靠你随机应变了。”何渊轻描淡写提一句。
咣当——
姜灲一把站起身，瞪大眼睛望着何渊，阴阳怪气来了一句：“世界上最好的计划是……”
“随机应变。”何渊适宜念下句接话。
听到这个，姜灲望向何渊的眼神都不对劲了，透着一股子不信任感，完全把他当笨蛋看，要不是身份摆在那，现在得喷出一句足够让人无地自容的垃圾话。
姜灲这时来了一句：“你他妈……”
“喂喂喂，对公务员（此处指警员）飙脏话要拘留的。”何渊道。
说也不是，讲也不是，姜灲无奈之下只能站直身体，试图以身高优势鄙视对方。
且不说他这小孩行径，多年来的矮子生活早让何渊免疫任何关于身高方面的话题和吐槽，于是乎，这人转个身当做没看到，“你别急嘛，我们敢让你做这件事，肯定是做好了准备的，不会真的让你随机应变。”
姜灲一脸不信任：“那刚才的对话？”
“逗你玩啊。”何渊转头吐出舌头随口说。
姜灲受到了百万点伤害，当即开口：“呵你个老不死的居然卖萌！？自己多大岁数，心里没点逼数吗？”
“老子才28，没到30不算老！”何渊立刻反击，毫不示弱。
这俩超25岁的过期青年在快要字面意思的干起来前，一个人挺身而出阻止了这场闹剧。
是的，这个人是龙傲天。
身为现场唯一一个即正常又能说上话的人，龙傲天在心里觉得不能让负责自己升职的上司难堪，为此他立刻释放了王霸之气，以认真严肃的态度说道：“该谈正事了。”
安静了几秒。
姜灲：“你谁啊你，我不认识。”
何渊：“别拦我，今天我要告诉他惹上白带高手后果是什么。”
这画风略微有点不对劲啊……
总之被喷了一句“我不认识”后，龙傲天当场石化，异常失落的蹲在不知名的角落画圈圈了。
咳咳，言归正传。
身为体面人这俩货当然不可能打起来，都2035年了谁还打架啊？因此一人各退一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姜灲拿着稿子练习说话，按心理学家与前黑帮组织留下的注释，很轻松掌握了要点，可即便如此也练习了三四个小时，直到下午两三点，才达到能去交流的程度，也得亏他学过心理学，要不然还得加一倍时间，这种类似演员演出背台词的情况，可不是谁练习一段时间就能上岗的，别忘了，他要模仿的是自己，轻松很多呢。
时间来到下午三点。
何渊递过来一张纸并问道：“准备好了？这是我们帮你拟定的一个身份设定，用普通方法能在网络上查到并验证真假的那张，你联系黑帮成员时并不是完全模仿‘自己’。
“之前的练习更多是让你熟悉这个角色，等你利用我现在提供给你的身份设定时，不至于在被‘他们’盘问时露出马脚，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姜灲接过纸一边看一边说，“可以没问题，我懂你意思。”
……
嘟嘟嘟——
信息科的电子屏幕上，有着一个不断跳动的波浪线。
姜灲手机放桌面，开扩音传出‘嘟嘟’声，等待一会接通了。
“喂？”电话传来一声询问，是男性。
姜灲吞咽口水，“是我，不久前在你这买了点货，还记得吧？引起伯北这爆炸的事端。”
“……我不知道。”男人沉默一会否认了。
姜灲一步构建个简单心理模型（只是涉及到语调和性格），一步按设定说：“不记得？那你总记得‘5万’这个数额吧，呵呵，当时你还嫌少不想卖。”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啪’声，估计是男人用手盖住电话太急了，同时姜灲几人听到一些沉闷但听不清的话，看来是男人去询问自己的同伴，了解相关情报。
过了折磨人的十几秒，男人终于重新说话了：“嗯，我知道了，可你声音好奇怪？”他微顿一秒，“你念一下交易银行账户，我们确认一遍。”
姜灲念叨查到（何渊负责这件事）的银行账户时，也想到了一些事情：我在抛出‘回头客’的身份时，他首先是否认了存在而后去确认了一遍账单吧，但让我念交易银行账户，说明交易双方没有留下任何称呼，只有交易记录保存着，还好，不会因称呼而暴露了
可事与愿违。
男人似乎对完了交易记录，“抱歉没认出你，姜先生。”他尴尬笑了一句，“你的声音很怪，应该是用了变音器吧，哈哈，我们这边也是在用的。”
咋听之下这句话没问题，可姜灲顿时毛骨悚然，他明白这句话里有多少语言陷阱，如果有一个点对不上，这个通话会直接挂断，线索也随之消失。
与此同时在紧张的还有何渊，他也是个老手，能听明白这些话里的问题，可由于正在通话中开了扩音，没人能随意开口说话。
一时间，空气有些凝固。
“喂，姜先生你在吗？”男人催促道。
姜灲被这话惊醒，“我在和别人商量一些问题。”他微顿留白，“是否还要继续在你这里购入所需物品。”
“……你这话什么意思，姜先生？”男人语气里有些迟疑。
姜灲彻底进入状态，于心理占了上风：“你为什么要用交易账户上的姓来称呼我，是对我的不信任吗？还是说你认为我是假货？呵呵，实话说一句，你想利用这些已知信息检查我。
“谁都知道交易账户上的名称是不可信的，我也没傻到用自己的账户进行金额交易，那样会留下证据，倒不如说你们会留下记录让我觉得很古怪……为什么？”
男人沉默了许久，可接下来说话的却是另一个人：“我代替他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们这里做事一向求安稳，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才私自向你说了这些，对不起。”
姜灲发觉换人了，心里也明白了不少：“这不是大事，谨慎些好。”
“那你是想要……买点什么？”男人问道。
姜灲瞄向站在旁边的何渊，后者指了指那张写着身份设定的纸，做出一个翻面的手势；姜灲把纸翻面，见那上面写着关于交易以及购买物的详细名称和数量。
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姜灲心想，随后念出去与男人达成了交易，并约定在三天后准备后货物，在城南郊区进行交易，支付方法为网络银行，分次数支付，避免大额交易数引起注意。
一切全部搞定后，通话挂断。
姜灲呼出长长一口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这没什么事我可以先走了吧，你可别趁机又想要搞点事。”最后一句完全是用嘲讽语气说出来，显而易见是打算杠上了。
何渊可没那么小孩子气，“嗯嗯嗯，你可以走了。”他看向另一边大声说：“阿龙，别在那画圈圈玩了，赶紧过来把他送回家，免得被这种人投诉。”
龙傲天应了一声，出门开车。
姜灲则一面道再见一面走出信息科，可没走几步他便拐进过道旁边的厕所里，在那洗把脸隐藏表情，毕竟在这里他可是非常心虚的，看着什么都不知情的何渊，他觉得很难受，可惜已经做过的事不能重来，没得选的。
与此同时他想起了一件事——为什么这一次何渊没有任何行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