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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东京，秋叶原。
左卫门、姜灲这俩货在……下棋。
恩哼，就在昨天发生了一起恐怖分子袭击事件，死亡五人，受伤三人，具新闻报导称恐怖分子或许是他国指示现已开始针对性的对外来人员进行严密排查，正是这焦急的节骨眼上，他俩在下棋，互相还输得挺惨。
左卫门俩边耳朵都上了合计六个木夹子，赫然成了只“六耳猕猴”模样；姜灲也不例外，上下嘴唇合计六个木夹子，成了电影东邪西毒里的香肠嘴。
男儿到死都是熊孩子！
诶，此熊孩子非彼“熊孩子”，前者指童心未泯、争强好胜，后者嘛……埋了吧，没救了。
最后这一盘棋那是杀得天昏地暗（互相出老千）、鬼哭狼嚎（俩大男人叫嚣着要悔棋但都不让）、你死我活（张嘴辩论自己没输），最后是和棋结束。
他俩取下脸上夹子，忍住那种酥麻疼痒。
“我说，昨天闹得可真响啊。”姜灲揉揉嘴唇，“早上还没出门就有警察来上门问事，幸好我不会日语，也有不在场证据和合法身份，不然都被怀疑了……下一步计划什么时候开始？”
左卫门不下争强好胜时那种情绪收敛后，整个人变得正经且严肃起来：“快了，舆论战方面的事你负责，黎根川先生在国外进行活动，但也需要你在这边进行对接，尽快动手，错过时机会麻烦。”
“……除了舆论战带来的局面外，你应该还有目的。”姜灲眼中带笑意，“不瞒你说，我也是为这件事来的，一个秘密间谍组织负责人被袭击，算不上什么大事，倒不如在战争时期这种事天天都有，尽管那个刺客死了，间谍组织负责人也没事……你想要什么？”
左卫门回答：“图纸，神经链接式作战兵器的图纸。”
“你知道这个兵器的图纸在谁手上？”姜灲神情微变，顿时明白昨天那一次袭击的原因。
左卫门同时揉着两边耳朵，刺疼挺爽就是容易分神：“包括吉田百合子哥哥在内的几名间谍被这个国家放弃，对外是为了政治和面子问题，但对内你以为是什么？那几名间谍冒死获得了神经链接式作战兵器的设计图纸和核心技术，但不幸被发现才会有那种结果……说到这你应该明白了。”
姜灲严肃的点点头：“图纸和技术核心还没到这个国家中对吧，并且你比谁都早得发现了这名掌握着图纸的间谍，还要从他手里拿到图纸……为什么不直接动手抢？即使是存放在网络中，我们也有足够的骇客实力抢走。”
“那家伙现在还被国外通缉中，他删除了所有原件，只保存了唯一一份在外接内存里，甚至把相关技术人员、研究者都杀了。”左卫门一边说一边恶意满满的笑道：“真是个残忍的混蛋，那份图纸和核心技术就在他手里，强行进攻夺过来，只会让他把最后一份资料毁了。”
左卫门顿了顿，再道：“同时他还是个极端爱国主义，不相信除祖国之外的任何人或组织，所以我只能笼络了和那些被牺牲的间谍相关的人，用被间谍组织负责人被袭击的事告诉他，这个祖国，不值得信任！”
“……嗯，这就是你催我尽快开始舆论战的原因。”姜灲到现在才明白左卫门的用意，“在我利用舆论制造合适组织的局面时，顺带为你制造一个毁灭极端爱国主义者信念的事件，对吧……以吉田百合子的死为开端，你也挺混蛋的。”
“恩哼，死的又不是我嘛，有什么关系。”左卫门把他利己主义的个性展露无遗。
这俩混蛋、人渣相视一笑。
“行吧……我只负责制造局面，反正大事你们干。”
姜灲站起身、走到墙角边面壁，在高举双手之后平淡的说：“你觉得自己是个人渣吗？左卫门。”
左卫门眉头一挑，略带不悦回答：“我讨厌你的问题，但是……干我们这一行，不，应该说加入G组织的时候起，我们……早已被贴上人渣的标签了，我也不会拒绝承认自己犯下的错。”
姜灲轻轻一笑：“所行之事皆为罪恶，无需百般诡辩以证自清，是为恶中恶，名曰……人渣也。”
“你瞎鸡儿扯什么古文呢？编的乱七八糟。”左卫门不解。
姜灲很自觉捂住耳朵，并蹲在角落，一副事不关己模样。
那古怪表现让人心生不解，左卫门正要站起来，可一只手却用力按在他肩膀上，他心生惊恐，轻转回头，发现仓木西川红着眼、挂着彩，伤口都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这么站在他身后，手上还握着只枪。
“卧槽，姜灲你这个禽兽！”
左卫门只来的叫骂一句，立马摔在地上。
动手的自然是仓木，她把左卫门弄翻在地，跨坐在身上，“那个孩子死了你知道吗，她死了！就为了你一个计划和目的，她踏进了不该进入的世界，失去了生命，她才十九岁！”
左卫门明白别人暴怒时无论怎么劝说都没用，还不如让对方消气更好些，所以……一句话没说，非常硬气的撑着。
谁知……
仓木给枪上膛，枪口直指左卫门胸口，“你他娘这个混蛋，为什么要在最后那个时间，说出那段话，告诉她我们要袭击的人就是放弃了她哥哥的间谍组织负责人，如果你不说那些话，她也不会冲出去，更不会死！”
面对死亡和枪口，左卫门怂了：“你也知道那是计划的一部分，牺牲是必然要经历的部分。”
“喂喂喂，说那么高大上干嘛，还牺牲？”远处的姜灲张嘴开始拱火，生怕热闹不够大：“明明是在利用吉田百合子的死来完成舆论战和目的，她可不是组织内的人员，算不上牺牲，就是利用。”
“你到底哪边的人呐！”左卫门急眼了。
姜灲理所当然回答：“谁胸大我就是谁那边的。”
很显然……同仓木西川比胸大，左卫门输定了，不过，要是同某些个例相比，那肯定是左卫门赢，等等，好像无论怎么样，都是悲伤的故事啊。
“你闭嘴！”仓木吼了一句：“每次张嘴没几分钟就被你带进沟里了，不许说话！”
“啊……是是是，听你的。”姜灲很乖的捂住耳朵。
近年末，秋叶原里有不少活动，换言之人数会比以往更多，即使发生了昨天的袭击事件，也没阻止宅宅们出门——左卫门终于明白姜灲为什么约在这种地方见面，一来人多眼杂，二来防止某些人的大动作。
某些人，意指仓木西川。
他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了！左卫门立刻意识到，张口道：“别动手，这里……”
仓木没给左卫门开腔机会，直接把枪口塞进左卫门嘴里，“你们巧言善辩，有指鹿为马的能力和话术，要是让你开口我可能就改变想法了，可惜没带刀子，不然就能把你舌头割下来了。”
“呜呜呜呜！”左卫门挣扎不断，想说话又发不出声。
“去地狱道歉吧，混蛋！”仓木吼道。
嘭——
仓木确实扣下了扳机，但左卫门还是没死，只因姜灲在最关键的一脚把左卫门的脑袋踢开了，枪口塞进他嘴里但并不深，所以受力后在脸颊旁边子弹射出，除了擦破左卫门的脸皮以及耳膜被震得生疼之外，他没被流弹击中。
“哎哟，我屁股中弹！”姜灲趴在地上，“这流弹这么巧弹在我屁股上的吗，超级倒霉啊喂！”他装模作样在那吸引注意力，却见到仓木冷眼望过来，便决定不演了。
“你发现我走过来了吧，不然我也救不下左卫门的脑袋。”姜灲坐在地上，大言不惭的说自己那一击夺命脚是用来救人的，“进来这里之后迟早要面对这些，我知道你讨厌利用小孩子的行为，但不管怎么说……左卫门还不能死呢。”
也是因左卫门已经晕乎乎加上快聋了，姜灲才敢说这些，不然铁定得被记仇。
仓木一脸颓废的甩开枪、从左卫门那起身，然后，她居然坐在姜灲身边靠过去：“别问那么多，我想安静一下，就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