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一手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居高临下看着失去袍子的神秘人。
那袍子是神秘人用来隐藏信息的一组程序，现在被彻底弄坏了，他的虚拟形象也暴露在外，因此现在对双方而言都是平等的，不存在窃取某一方信息时出现阻隔。
防火墙或者防护模块之类的防御手段，在越过标准值的二人面前形同虚设，这可不仅仅是平日里骇客们对攻击程序编写的积累所能达到的战力，更是因越过标准值后对程序的解析有着飞跃提升的原因。
可惜副作用也是极大，不然早就出现骇客分支科技树了。
沐沐明白现在的疼痛无法通过虚拟机自带的感觉模拟机制消除，这可不是虚拟机模拟的，而是身体出现的疼痛，越过标准值后对身体不良反应的警报和强制脱离机制都失效，也正是这个原因，首例患上深网并发症的人才会脑死亡——突然间获得强大力量的后果就是无法控制。
一个程序圆盘在神秘人脚下亮起。
很显然，他是要逃走。
沐沐自然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立刻还击。
二人都在一定程度上获得了这个独立虚拟空间的控制权，同样开启数据视角下双方都能互相影响。
不必多说。
即使是使用程序也一样。
才亮起的程序圆盘不一会又暗淡下去，程序被强制终止了，说明沐沐已经能入侵神秘人的虚拟机并获得了一定控制权，这时候玩点别的花样没用，做个循环也是无效的。
沐沐发觉神秘人停下了要逃走的行为，转而选择攻入自己的虚拟机中，这没问题，所以沐沐把一些病毒数据包藏在了文件中，甚至是入侵途径中，冷眼看待神秘人，只要神秘人敢动任何一个文件或者对任何功能模块做出行为，这些病毒数据包会让他措手不及。
但很显然，数据视角能看到每个数据的真面目。
神秘人看到了文件和功能模块中隐藏的病毒数据包，所以彻底明白了，沐沐今天是不会放过他的，因此举起双手投降。
“求放过。”神秘人道。
“可以，”沐沐晃晃疼痛加愉悦到出现眩晕感的脑袋，“开放你的虚拟机控制权限，解除越过标准值的状态，然后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能撒谎。”
神秘人瞪大眼睛摇摇头：“不行不行，虚拟机控制权和解除越过标准值的状态，唯独这两点我不能答应，这就是骇客的生命，谁会把生命交出去啊。”
虚拟世界中的形象都是自定义，别看神秘人一副小孩模样，现实里指不定是什么油腻大叔呢，所以沐沐也并不会客气，再说他知道自己继续越过标准值会对大脑产生持续性的伤害，就不打算拖着。
为此。
沐沐开始入侵神秘人的虚拟机。
这不算困难的事情，通过数据视角沐沐能轻易看到数据的真实形态，避开了全部有危险的部分，专挑控制部分下手，试图拿到虚拟机的控制权，神秘人自然察觉到了事情，当下立刻反击同时求饶。
“会两败俱伤，快停手啊，”神秘人一面抵御沐沐的入侵一面说道：“我知道使用脑控越过标准值之后的副作用，更不用说你现在不单是越过标准值，假设不是使用初代脑控，而是使用二代，同样烧坏大脑。”
沐沐冷笑：“那你开放控制权限。”
神秘人才不答应这种事情，但他退其求次道：“开放控制权不可能，但你要是想知道什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只要停下这无所谓的争斗就可以。”
考虑到持续下去对自己也没有利，沐沐停手并让自己的模拟浸入状态解除，这样会让他降低到原来的层次，保持着数据视角但并不能像神秘人那样控制并修改这个虚拟空间，也就是还没有开始进入烧坏脑子的状态中。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患上深网并发症，既然世界上有这种病症，那么就有患上的可能性，尽快脱离那个状态，也是一件好事。
沐沐感觉到大脑中的痛疼和愉悦感消退了很多，这让他松了一口气，随后便立刻开口：“别以为这样可以逃走，如果我需要，还是能立刻进入状态，把你留下。”
“嗯嗯嗯，对对对，”神秘人用那张小男孩脸不耐烦点头：“唯一副作用那就是增加患病几率，这种病可是会伴随着每一次越过标准值进入深网状态而增加患病几率的，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那还真是活该要死。”
沐沐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但现在事情的重要程度不同，没空追问获取更多关于脑控的情报，所以先放在心里日后去查，现在就先问别的事情。
“调查你们不外乎有几个原因，”沐沐在并不卖萌时还是一个研究员、前黑客组织成员，说起话来逻辑清晰直率，卖萌只是他的日常娱乐而已，“但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想办法先解开警察们对花机关的抓捕，现在藏着不行，所以……你把资料信息都留下来吧。”
“说什么呢……卧槽！”神秘人一脸懵逼。
“呵呵，才发现么，”沐沐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在我们谈话和打骇客战的时候，你们的防御模块已经被攻下来，有我给他们扫了一遍你们信息库中存在的陷阱，完全没人中招，现在你已经没用了，滚吧。”
神秘人悲愤的想要反过来入侵沐沐的虚拟机并控制，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沐沐一边笑着一边在虚拟空间中脱出。
这个时候，神秘人再去要入侵沐沐的虚拟机时，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循环里出不去了，而且无用垃圾信息太多，即使用上了数据视角也找不到沐沐虚拟机的所在地。
他在虚拟空间中咆哮不断。
……
“咳咳——”
沐沐重新睁开双眼回到现实，紧接着就是不断在咳嗽，直到发生干呕为止大脑也开始疼痛，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愉悦舒爽感从大脑中炸开，让他爬出虚拟机时非常费力。
倒在地上，嘴巴张开无法合拢。
喉咙深处有某种异物想要爬出来，声带也被某种异物控制要发出人类无法发出的声音，而这无法正常出现的后果就是沐沐在不断干呕流口水，仿佛内脏要一股脑从喉咙翻涌出来。
尽管很痛苦，但是非常舒爽，至少沐沐在经历这一切时没有痛苦反而是舒爽。
虚拟机上的网络接口早就断开了，那是此前换零件时装的一个新装置，在设定好时间之后会自行断掉网络接口，神秘人没法找到沐沐虚拟机的踪迹也是如此，谁也不能入侵一个没接网线的机器。
嘴角留下了一些口水，沐沐意识还算清醒，伸手摸了摸上嘴唇发现没有流下鼻血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还没有患上深网并发症，不过想要再一次使用虚拟机或者进入深网状态使用数据视角，也得休息很长时间。
休息了约有三五分钟，沐沐才从那种又折磨人又舒爽的感觉中缓过来，这时他的手机也响起来，爬过去抓起床边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孔文泽，也就是花机关。
“呼呼~”沐沐喘了几口气后才说：“怎么样，资料信息都拿到手了吧。”
花机关还不知道沐沐用了脑控2.0，因为不管怎样降低危险性，危险依旧存在，所以他要是知道肯定会组织沐沐使用脑控的，沐沐也因此没告诉他。
“你怎么了……”花机关关心道。
沐沐回答：“说正事吧，我不要紧。”
“好吧，”花机关也觉得说正事比较要紧些，“组长他们已经整理了那些资料和信息，然后我们发现了关于斯文人他们的真实目的，他们把关于机械义体死亡事件的原因告诉了叫罗玉的医生。
“并且他们在那天要入侵警察系统，是为了在其中找到一年前被抓进监狱的骇客‘键盘’留下的信息，这两件事本来就没有关联，只是某个混蛋巧合的使得这两件事参合在了一起！”
挂断电话。
沐沐立刻用手机联络姜灲告诉他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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