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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觉得钱是什么？”
一个沙哑、带鼻音的男性声音，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由于是环绕音的缘故，没人顺着声音去找源头，其实也不用找，源头很快在人群前方出现了，大家的视线也被吸引过去。
那是一个丑陋至极的男人，他的脸丑陋到什么程度呢？可以这么来形容——仿佛被按在滚烫铁板上摩擦了12秒后，在护理不当的情况下肌肉组织随便长好一样。
不仅是容貌丑陋，他的身材也十分肥胖，恐怕那双腿都无法支撑他，从沙发这头走过去，拿到沙发那头的电视遥控器；但与之相对的，这个人丑陋脸庞上始终挂着贪婪的笑容，双眼似乎能看到人心底最强烈的欲望。
除此外，最让人在意的是他的衣着。第二国度中并不需要在意衣着打扮，但这个人，他穿着非常整齐且昂贵的虚拟服饰，左手每一根手指都戴着大金戒指，右手戴着劳力士手表，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我有钱’的气息。
他是黎根川，一个生意人。
姜灲细心观察着能看到的一切，竭尽所能在脑子里勾勒出对黎根川的评价和印象，这会让他更了解一个人，也能决定好从什么位置下手。
但此刻，姜灲在观察黎根川时发生了同观察林乐一样的结果。
什么也看不出。
姜灲不由有些慌乱，出现这种情况，说明眼前这个人很危险，至少不能用常理看待，而失去了常理，整件事便不可控制，会如海龙卷那样，越来越恐怖。
黎根川从坐着的椅子上站起来，他扫了一眼人群，笑几声，抬起手后一大堆钱从天花板凭空出现又落下，红色纸钞按物理引擎的计算而落在地上，有些人忍不住接住空中的钱，那些钱被人摸到后，便直接消失了。
姜灲也抓了一张，他发现这些钱没有触感。在钱消失后，他发现很多人都失望至极，脸上纷纷露出了不甘心的表情，这是不应该的，因为在场很多人都是骇客，而骇客们是最明白，虚拟二字含义的人，不应该为虚拟的钱消失而伤心。
“呵呵。”黎根川冷笑了几声，“怎么？你们在为这些假钱伤心吗？”他轻蔑的看着众人，接着说道：“这么说，你们很喜欢钱，对吧。”
黎根川没等有人发声，又接着说：“谁会讨厌钱呢？我就非常喜欢钱，喜欢很多钱，非常非常非常多的钱！钱可是个好东西，你们能进来这里，能见到我，也是因为能用钱买到虚拟机，才有这个机会，我说的不错吧。有人反对吗？”
一个老兄举手喊道：“我觉得钱不是一切，如果没有虚拟机的制作技术，我们也不可能买到，所以是技术比钱重要。”
宴会厅陷入沉默，黎根川点点头：“你的想法很独特啊，这种人怎么称呼来着，我想想，是叫……无私者吧？就是那种，一辈子研究前沿技术，造福人类，却让自己过着清贫生活，被许多同好嘲笑的，可怜的研究者吧。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研究者，但我认为这种思想很像。”
那人本以为要被嘲笑，但黎根川下一句话却出乎意料。
黎根川用他那肥胖的身体，朝那个人费劲鞠了一个躬，艰难抬起来身体后，深情说道：“我在这里谢谢您了。”他指着那个人说：“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人，我们才拥有发展的可能性，才拥有了可以使用的高端技术，手里的钱也有了投资方向，国家才会强大，社会生活水平才会不断提升，但是……”
最后两个字他硬是拉长音才说完，明明前面一大段演讲非常的在理，但也因此，让人想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
“但是，谁说无私者就必须要过清贫生活？”黎根川说这段话时神情激动，感情饱满，似乎眼睛里要流出眼泪了，“有那个，他妈的混蛋，他妈的做了这种规定？”
黎根川举起一只手，朝上指：“是上头有人规定如此吗？”他又指向下面：“是下面有人要求如此吗？”他又指向了脑袋：“是你们自愿要求如此吗？”
“没有！”黎根川大声吼道，而后才把话绕回来：“你们觉得钱是什么？就我个人而言，钱是一种维系社会的工具。它通过许多大大小小的交易，维系着这个由人构成的社会。小至购买生活物品，大至国家资源交换。
“钱使得整个社会成为了一个循环链，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有钱的基础上成型。所有处在人类社会圈子中进行发展以及生产的物体，都需要钱来维系存在，甚至，人的价值也可以用钱来衡量！”
黎根川演讲中的内容非常极端，冷酷到冰冷。姜灲听着听着，都不由自主在认同这些看法，好在，他并没有陷入这个想法中，但其他人就不太能免疫了。
所有人都在认真听着，思考着，直到把自己的价值观染上黎根川的演讲内容中，便不由自主的认同了其观点。很简单就扭曲了一个人的观点，这无疑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演讲还未结束，黎根川把节奏带入自己的拍子中，整个人也激动了起来：“当我们的祖先懂得‘价值’二字时，钱就已经在群体中占有不可磨灭的地位。你们不用说什么极端情况下，或大义凛然之人，会使钱失去作用，我告诉你们，那是极为微小的情况！一个人，一辈子也不可能遇到一次这种事！
“群体生活是我们需要进行或大或小的交易，才能维持个体在群体社会中的生活状态。个体人类不具备自我满足的能力，才会需要依赖群体中的不同个体进行满足，这样一来，就会需要用到钱。”
宴会厅中一部分人显得非常不耐烦，另一部分人则神色严肃，显然是在反复思考刚才那段话。这不同状态的两种人，被黎根川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并不说破。
“说了那么多空谈，该说正事了。”黎根川一句话，便把所有人，包括不耐烦者、听信言论者、毫不在乎者的注意力，扯到自己身上。
黎根川看情绪渲染差不多了，便说道：“我让人出了很多难题，要做的便是区分开平庸者和有才者，能凭自己能力进来，并站在这里听我说话的人，都是有才能的人。”
听到这句话，姜灲在心中暗自觉得好笑，他看向斯文人，心中不由在想他要做些什么，才会在外面，把一众人联合起来，不管是庸才也好天才也罢，全部被他弄进来这里。
他的想法绝不是同我说的那样简单。姜灲心想，并把这个想法记在脑中，决定好好盯着斯文人，避免自己的队伍，主要是沐沐，不要被坑了。
“我要联合各位做的事很简单。”黎根川一挥右臂，一块图片窗口便出现在他右手边，“机械义体行业，是现在最赚钱的行业，但在中国市场中，掌握这个行业的却是政府。”说话间，一张庐州市的政府大楼照片出现在窗口中。
黎根川笑几声后说道：“我要做的事很简单，也让人不敢接受。在看到这张照片之后，我想你们应该都猜出七八分了，我也不再卖关子。”
人群有些骚动，看来大家都猜出了一些。
黎根川用平静到没有情绪的语气说：“我要你们攻下政府内部网络系统，以此让我得到机械义体行业的掌握权，换言之，我要让你们黑掉中国政府的网络。”
PS：啊，反派又要装B了啊（死鱼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