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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算计？”
姜灲念叨那俩个词，捡起因打斗掉落的帽子，拍了拍，收起来后从口袋里拿出发圈把散开的头发系起来。
仓木没理会他，快步走上三楼。
姜灲紧跟其后。
走进房间里姜灲目光被一台虚拟仓吸引，他走近到虚拟仓半透明外壳边上俯身看，发现了阿加塔的存在：“她就是阿加塔吧。”
“知道还废话，脑浆过期啦。”仓木回了一句噎人话。
姜灲投去个鄙夷眼光，想要偷偷比出个中指，却在仓木回头目露凶光的之后怂怂的坐在床边，不敢吱声。
“给你，只有茶叶泡热水，没空讲究。”
“啊，哦哦。”
仓木把纸杯装着的茶递给姜灲，自己拉过一张靠椅坐下，双手环抱纸杯呡一口：“我调查过你。”
“啊，这熟悉的开场白，”姜灲翻个白眼，喝了点茶却差点被烫舌头，但还是坚持吐槽：“简直是我的裸体上色3D模型以360度的姿态被放到网上，谁想看谁都能看清楚，甚至我有几根毛都能点清楚。”
仓木作为个成年人挺习惯这种带着暗喻和暗示，倒不如说在实战方面她比眼前这个渣男强太多：“废话，你做计划前都得好好进行一番调查和分析，我接触别人前做点调查不很正常么。
“其实你这货放我老家那，不是身手太差被人拖进角落里乱刀砍成尸块，就是信息泄露太多底子被得清清白白，能活到现在，加上每次有人找你共事都下场凄惨，我怀疑你是不是天生克死别人，等没人能克了，就把自己克死。”
姜灲默默喝了口茶，烫到了舌头。
“我只是不放心任何目的不清楚的人，”姜灲感受着舌头失去知觉的不幸，“你确实很可疑，我接触了这么多人，每一个人都在互相利用和互相算计，只要有个不小心，都会尸骨无存，再也没有翻身之日。
“无论是国安六科和警察一方，还是恶德商人和骇客一方，每个人都有清晰的目的，只要能看清摸清每个人目的，我不敢说肯定能在对上任何人时都完整活下来，至少不会输得太难看。
“但目前为止，除了林乐那个疯女人之外，只有你我一直摸不清看不透，不参与每件事，但也绝不是边缘人，给我一种……不知合适会冲出来，搅乱一切，所有计划和布局都被你搅乱，不分敌友，只为破坏的感觉。”
仓木歪着脑袋用看傻子的眼神瞄向姜灲，喝了口暖茶润喉：“我如果说……我是林乐的姐姐，林佳，你怕吗？”
一股寒意袭向姜灲。
姜灲摸了摸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勉强挤出个笑容：“仓木姐，别开玩笑行不，大冬天瘆得慌。”
“林乐一直都有两个人，”仓木又喝了口茶继续说：“其中一个小妹想要做个好人，努力读书，报考警校，进入国安六科，只为能抓住更多犯罪者让社会变得更干净。
“另一个林乐是大姐，从来不相信政府和自诩正义之士，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只愿意靠自己的能力去解决，因此不管好坏，总之大姐杀过很多人，伤过很多人。
“两姐妹本来从小就决定再也不相见，可某天大姐和小妹在一个混乱又充满罪恶的地方相遇了，大姐在那里是一方头目，做着黑吃黑的勾当生存，小妹被带去那里原因很简单，在一次潜伏缉毒的行动中小妹被自己信任的一方背叛而遭到生擒。
“那些抓住小妹的人，砍掉了小妹用于射击格斗的双手，膝盖和小腿骨也被打碎了，那些人只要有机会就会不断对小妹进行虐待，性虐待，极其侮辱人格的凌辱，几乎在当时能想到的方法，无论多少都用上了。
“直到林乐中的大姐，在一次黑吃黑中发现了这件事，才得到结束，大姐带着自己的手下撕碎了那个窝点里的所有人，并不断的杀啊杀啊杀啊，那一整条贩卖毒品的路线，牵扯其中的人几乎多多少少都被杀了个遍，那些人没办法，只能出面调和，大姐本来不打算停手，但小妹却决定要停手。
“大姐本以为小妹已经怕了，已经神志不清了，但小妹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大姐决定放弃复仇。”
仓木一口气说到这累了，她喝了口茶才继续说。
“小妹她说：姐，我们把这里变成天堂吧。”
言到此，仓木不在多说一句。
姜灲不知该做何表情，只能一口一口喝热茶。
一时间，不大的屋子里寂静到能听到针落。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姜灲低下头藏住表情，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一些关于林乐的事情，那些记忆不会骗人，倒不如说你口中所言，只有少部分能对上。”
仓木耸耸肩：“在这个时代，记忆可以伪造，你忘记在庐州发生了什么吗？记忆和身体交换，人格都被影响，导致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别忘了，你脑子里那套记忆，可是从别处来的，想要给那个人灌输点虚假记忆，并非难事。”
姜灲不知该作何表情才好，似乎疑点重重却又合乎情理，大部分事能对上号，却又在细节上模糊不清。
姜灲不敢直视仓木双眼，甚至都不敢看着她的脸，放下手里纸杯，向后倒下躺床上：“不想了，不想了，我不想这个问题了！你们姐妹都是疯子神经病患者！”
“哈哈哈哈哈！”
仓木笑得花枝乱颤，连拍几下大腿：“你还真信了。”
“……”
姜灲觉得自己就是个智障。
“烦死了，不要闹啊！”姜灲翻个身坐起来，“说这些很好玩吗，差点我当真事听脑子里了！”
仓木笑的超级开心，好不容易缓下来：“当不当真无所谓吧，你又不是要同情林乐，诶，别说你还真要同情我‘妹妹’？卧槽，卧槽，真是傻得透顶，啊哈哈哈哈哈哈。”
姜灲恨不得抓起旁边那颗手雷引爆同归于尽得了。
……
……
仓木双手合十举高，低头朝姜灲拜了拜：“抱歉，抱歉，忍不住当场编了个听上去挺合理的故事，别生气嘛。”
姜灲蹲在虚拟仓旁边头也不回道：“你说一说自己在这的目的，不然我就记仇，鱼丸粗面没你的份。”
“其实我是为了逃避家业才离开的，”仓木很实诚说出了自己的故事：“我家是一间国际上都有名的保安公司，从小我就跟着那些叔叔阿姨们进行训练，也经历过不少实战，保护重要官员和富豪，对付过杀手和武装分子，我这二十多年的时间就泡在这里面，但家人希望我能退出一线工作，接手保安公司，我讨厌动脑子的工作，这就逃着逃着进G组织，反正G组织保护人和暗杀的工作都能接到，也就无所谓了，不过，我是被一个人雇佣才待在你身边，使命是保护安危和执行命令。”
姜灲一激灵回过头问道：“是谁雇佣你？是林乐？”
“不不，那份记忆早就不存在了，”仓木说道：“在执行秘密保护或雇佣任务时，G组织内会‘拿走’被雇佣者关于雇佣者的记忆，只有当任务结束后我们才有机会知道。”
姜灲失落转回头：“记忆被拿走这种事也如此随便，不担心被灌输虚假记忆吗？”
“这就涉及到很广泛的大脑知识了，”仓木忽然用很专业的语气说道：“事实上所谓的‘拿走’说准确一些，应该是指‘遗忘’才对，通过药物和技术引导我们遗忘某些记忆，等需要时再唤醒即可。
“并不是所有任务和保镖都会被‘遗忘’记忆，只有当客户有指定要求时才会如此，反倒是你那个记忆在脑子里倒来倒去，我才觉得非常不实际。”
这俩人还在叽叽喳喳说着关于记忆的话题，旁边那台虚拟仓的指示灯由绿变红，不一会机盖打开，阿加塔从里面坐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