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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某处大学，人工智能研究中心。
人工智能的研究早已开始，可一直没有像样子的研究突破，反倒是在程序自主学习和修正、扩展上有所突破，听风闻雨也是研究突破之一，这玩意说着是用来给女人辨识网络变态，但从其功能上看不难得知是具备监控和信息收集能力，随时可以在开发新功能后，投入网络信息战中。
扯远了，那么来说点近的。
周江雪、张沐沐飞来日本后不仅玩了个遍顺带吐槽日本小外，还去见了许久没见到的姜灲，护夫心切的周江雪决定先不由分说先揍一顿姜灲，谁让他间接害得张沐沐脑子差点坏了。
之后，周江雪从姜灲口中得知了听风闻雨的异变，以及模块网计划中的某个怪异情况后，便打算去看看，主要是看听风闻雨的异变程度有多深、异变是好是坏等等。
……
……
伊万从研究中心走出来，“周女士好久不见，您先来看看这里的问题吧。”他醉心于研究和问题所在，过于沉迷让他都忘记人和人相处的礼节。
周江雪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研究者应当注重研究结果而不是玩心计人脉，那样就不是个纯粹学者、研究者，而是一个手握知识的高管人员。
“先进研究中心。”周江雪道。
伊万一边走一边把已掌握情报告诉周江雪，让对方有个初步概念去接受真相，他话很多，甚至都把自己的那些猜测说出来。
这俩一个G组织成员，一个和林乐相识，所以谈起模块网计划也很自然。
走上研究中心三楼。
周江雪进去之后二话不说躺进虚拟仓中，进入第二国度。
伊万也紧跟其后。
……
……
第二国度内总是一片纯白色的空间，没有界限，也不存在任何方向，在这儿人是神似的造物主，但也会被局限于这片不存在界限却又无法突破的世界，正如现实世界那样。
周江雪不记得第二国度的发明者是谁，那是个绕口难记的英文名字，但这并不妨碍她对第二国度有自己的思考和理解，她觉得第二国度应该是那名发明者，用来思考世界的。
嗯，虽说有些扯淡和哲学了，但周江雪一直觉得是这样的。
周江雪站在这一方纯白色虚拟空间里，伊万先生也渐渐由光点聚集成了人形模样，他还是那副兴奋模样，为研究出现了未知而兴奋，像极了小孩子。
“你看这里。”伊万迫不及待调出一个影像。
影像里有个巨大到有三四层楼的圆柱形、散发蓝光的容器，里面装满了某种外观上是灰色的、不定型且随时变换的物体，它一会儿成了圆形，一会儿变成个龙卷风，在观察者不经意间，又会变成人的模样在嬉笑，但不管如何变换，体型一样巨大，甚至还在缓慢增加体积中。
“它就是模块网实验的时候的产物，确切来说，是同姜灲携带的听风闻雨融合后才变成这样。”伊万抑制了兴奋，慢慢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明明是建立在人的意识上诞生的产物，却又拥有区别于实验个体人类的意识，简单来说，它有独立意识。”
周江雪看着那怪物：“你们对它进行了图灵测试？”
“进行了，结果显示它确实拥有人类智能。”伊万道。
“结果是假的，而且图灵测试没用。”周江雪否定了那个测试的结果，并把理由说出来：“听风闻雨是我造的，它的本质就是在前置条件下利用最优解重复人类的行为，并把结果呈现出来，只要人能通过图灵测试它就能通过，假设这个怪物真是同听风闻雨融合了，那么我想图灵测试对它没用。”
伊万惊奇道：“居然没用！那它的独立意识……”
“谁知道呢？”周江雪耸耸肩，“现在可以去见它吗？独立意识和人类智能不一样，我挺想知道你说它拥有‘独立意识’是什么样的状态。”
伊万点头表示可以。
切换虚拟空间很简单，伊万、周江雪不过一会儿便进入了研究中心的虚拟空间，内里面并没有在做研究的研究者，空无一人，正好是个合适的观察时间。
那个存在于容器中的怪物似乎在沉睡，不定型的身体没有丝毫变化。
“它在睡觉？”周江雪用一种惊讶语气问道。
伊万回答：“并没有，听风闻雨把它的形态和意识录下来，所以才拥有了这个我们可以看到的模样，它真正活过来的样子是在实验个体进入模块网状态中的时候，现在嘛……只是个空壳。
“那个容器是一组防护模块，我们动用了这里最大的计算机和好几组防护模块才抓住这玩意，要不是在当时及时切断了外部网络，它早就跑进互联网中大闹，可能没一个地方能拦住这家伙，我们也没敢启动第二次，在没控制住它之前。”
周江雪不知在想什么，许久后冒出一句：“它的意识，你确定它拥有独立意识吗？”
“我确定！尽管很不可思议，但确实展现了它的意识！”伊万回答道。
“为什么？”周江雪问道。
伊万笑了笑，随后模仿一种音调和模样说：“我是谁？”他说完顿了顿，再道：“当初它第一次和听风闻雨融合后，向周围传递了这个问题，不停向在场的所有人进行询问。”
“……你信不信，它还在这里。”周江雪伸出食指，点点这个虚拟空间，“它并没有随着实验个体们的脱离而沉睡，它的意识还存在于这个断开外部网络的虚拟空间中，甚至，它还在看着你。”
伊万被吓到了：“不可能，在实验个体的意识脱离之后，形成它独立意识的因素也随之消散，不可能还存在。”
“谁说一定要实验个体融合在一起才有独立意识出现……我简单告诉你，听风闻雨保存了它的独立意识。”周江雪把自己的设想都说出来，“它现在并不想展现自己，但却一直在观察‘我们’这种生物，而实验个体的意识融合会给它提供更多……意识？灵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总之它会越来越强，我说的不错吧……你装睡也该有个限度！”
周江雪那双梭子里流过一串数字，在她的视角中，处在容器中的那个独立意识其实还在活动中，但却封闭了自己绝大部分能接触到外界以及会被外界接触到的接口，这保证了它隐藏自己的目的，可是在脑控使用者的深网状态中，它就如同裸奔一样。
周江雪使用的是同姜灲一样的脑控3.0，危险性大大降低，保证使用者不会出事。
在伊万震惊的目光中，处在容器内的不定型独立意识就这么活动起来，它压缩并修正了自己的外观，用的模型便是周江雪。
“很厉害嘛，压缩数据体积后不仅降低了存在，还让自己的运转更稳定了，但代价是本身能力被削弱。”周江雪复述出在深网状态下看到的一切，“不过为什么用我的形象？你还拥有更好的形象吧。”
它用周江雪的形象站在容器边缘，咧开嘴笑道：“我喜欢你嘛，这段时间以来，你是第一个发现我还醒着的数据？人？灵魂？我又该怎么称呼你们？”
“随你便吧，怎么称呼都可以。”周江雪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只想知道你的存在形态，是不是同科幻小说那样，只存在于网络中，却没有实际依存的人工智能。”
它很喜欢笑，听到周江雪说话后更是大笑不止：“我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以什么形态存在的，你要进行研究吗？我可以和你合作，不过只能和你合作，其他人都是笨蛋，都不知道我还醒着。”
“那么……合作愉快。”周江雪把手放在容器上，它也把手放在容器表面的同个位置，并笑着重复道：“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