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太震撼了一些，姜灲闻言后没个一会就在木地板上滚来滚去，也不嫌脏，反正他打扫过好几次，不过打扫不打扫也没关系，比起衣服干净与否，得知要与林乐见面，他对林乐复杂的感情以及脑子里另一套记忆有点想涌出来。
仓木一脸嫌弃望着他，嫌弃道：“没出息的家伙。”
“你懂什么，这是个宝贵机会。”姜灲躺在地板上，从他视角那反着望向打游戏身随心动的仓木，“我又能近距离接触到林乐了，还能知道她会出现在什么位置，这个消息要是卖给国安六科或冯宝儿，能大赚一笔。”
“对哦，你是个穷鬼。”仓木随口道出扎心话语。
“哇！不要这个样子说话，太令人伤心了。”姜灲说完后如咸鱼似的翻身趴在地上不动弹，许久才抬起头，“咱们关系也挺不错的吧，你把收藏的那个小弩弓借我用用，实在不行把你模型98K借我，我试过那个玩具，基本结构和真枪只差了材料和子弹，6毫米钢珠弹也借我。”
仓木一愣大吼：“你进我房间翻出柜子的密码锁密码了！你居然闯进一个女人的房间翻东西！这行为反过头了吧！”
“你那鸡窝也能叫‘女人的房间’？”姜灲抓住机会反讽，但也正经回答：“三和大神的垃圾堆都比你房间容易找东西……我没翻你东西，是你自己让我洗东西时从枕头里掉出来了，女人都喜欢把东西藏在枕头下面么。”
……
次日，上午。
在这阳光明媚的一天中，满脸阴霾的姜灲走进了一间挂着‘未开张’牌子的店内，店里没有其他客人，或许在别的地方能解释为时间早人少，但姜灲看到店内除老板和服务员之外的唯一个客人时，他明白，正是这个女人包下了这间店的上午时间段。
“哟，早哇……你们想干嘛？”
姜灲本想要诡异的与老相识打个招呼，却在进门后被老板和服务员拦住搜身，上下齐手，左右逢源，从内到外……摸了个遍。
请不要怀疑老板和服务员是基佬，他们只是在工作。
被摸了个爽之后，姜灲身上的打火机啊、折刀啊、不明粉末啊什么的东西全部被拿走，他也只能一贫如洗的走到林乐对面坐下，并夸张来了这么一句：“靓女，今天有约吗？”
“你……怎么肿了？”林乐本来要一本正经回答上面那个问题，可却在看到姜灲黑了的眼圈时一愣，硬是说了个关心问句，按她想来有仓木在姜灲身边，应该是不会被什么人揍的。
姜灲抬手摸了发黑的眼窝，忽然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我被仓木发现翻了她收藏品的事情所以打了一架，最后不小心挨了一拳还挺疼的，但过几天这些伤就会消失，也不碍事。”
这他喵不是我认识的姜灲！
绝对不是！
林乐一脑袋砸在桌上，郁闷不已，任她如何想也没想到当初那个画风惊悚严肃的青年，会在几个月之后变成这幅孩子气模样，性格转变幅度之大，令人不适，她觉得这一次谈话很有可能进行不下去，毕竟谁也不太好意思同一个天真乐观的人谈论恐怖惊悚的事，这就好比不懂气氛的大人在小孩子玩的嗨时谈论起学习成绩。
好在，画风下一秒就拉回来了。
“你朋友的事，我很抱歉。”林乐平静说道。
悲伤话题和欢乐话题一样，总是能快速影响人的心情，它们仿佛拥有一种魔力，能撬动大脑感情区域并挖掘出埋藏在深处的记忆，也能使人来回切换。
“闭嘴。”姜灲握紧了拳头淡淡道。
林乐把节奏带回自己熟悉的领域内，嘴角勾起一个笑容，似乎非常故意的再次提起那个话题：“我并不是一个神，没有办法控制整个局面的情况，越是犯罪者我越是不希望控制他们的行为，因此，李浅会做些什么完全不在我的指示内，他只是用尽方法达到我给出的目标。”
姜灲松开拳头，盯着那双他一直看不透的双眸：“为什么不控制那些人的行为呢？这与你而言，并不是一件难事吧，我知道的，你完全可以通过某些事影响一个人的想法，为什么不这样做？”
“你觉得什么是犯罪？”林乐反过来提出一个问题：“我见过不少犯罪者，见过不少犯罪行为，见过不少犯罪原因，每一种犯罪都有着完全不同的外壳，但你知道包裹在其中心的内核是什么吗？
“是自由，你没有听错我说的两个字，犯罪的内核是自由，或许你觉得非常难以接受和神经质，但我坚持是自由二字，这种被许多先贤圣者追求的东西，却在最肮脏污浊的行为中被我发现了，是不是很讽刺呢？”
“哼，疯言疯语！”姜灲心里有点动摇，可嘴上还硬着。
林乐让老板给自己来了一杯冰咖啡，再道：“肆意夺走或得到任何一种物品，且在不付出任何代价的行为，其中就包含着自由，这是一种只有犯罪者才能理解的扭曲自由，恩哼，我也没有说过自己认同这种自由吧。
“这种形式的自由，在这个群体化社会很容易得到，也最为廉价和昂贵，但同时这样的犯罪者也才最危险和鲜活，一旦犯罪者被控制而进行有目的性的犯罪，那就不是犯罪了，那叫工作。”
姜灲不由吐槽：“你别侮辱那些辛苦工作的纳税人。”
“我没有侮辱的意思，是你想多了。”林乐回答，这时咖啡也到了她面前，她喝了一小口后继续道：“你不信就去中东和三不管地区问问那些雇佣兵和恐怖分子，看他们是愿意把自己在做的事情称为工作还是犯罪。”
“开什么玩笑，我去是找死好么。”姜灲一向对林乐没辙，只能从侧面回击：“你不会把自己的犯罪称为工作吧，工作和犯罪是两个概念好么，你老师可能要哭了。”
林乐这时轻飘飘来了一句：“老师们不教这些。”她可能想起了什么而后补充：“不教的原因在于，通常没人会把这两个词搭在一起使用，至少大部分普通人不会遇到这种事，哦，我不是普通人。”
“卧槽，真是够了！”姜灲一个巴掌糊在自己脸上，“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人了，那你现在总不可能是请我来喝咖啡的吧，反正也没有我的咖啡。”
吧嗒——
姜灲话才刚说完，服务员就把一听罐装咖啡放到他面前。
“你找茬是不是？”
“不，这是请你的。”
服务员撂下这句话又坐回去肝游戏了，姜灲只能郁闷望向林乐并说道：“那么，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要揭露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又是虚拟世界什么的。”
“重复玩一个梗你不累吗？”林乐无奈歪着头轻叹，“这娃没救了，已经傻到这种地步了，被拿去煲汤的资格都没有，还是把你扔到下水道吧。”
姜灲咆哮：“你自己也在玩同一个梗啊，不对，给我说正事啊！”
林乐没想到自己也差点被带歪，为了挽回正经颜面，只能放下调戏姜灲的想法，正色道：“我今天来只有一件事，关于你的脑子和那些记忆，你的脑子短时间内不会出现问题，但长期之后会出现隐患，而我认识一些掌握黑科技的人，可以帮你解决那个问题。”
“那么林乐，代价是什么？”姜灲也忽然正经起来。
林乐嘴角勾起一个令人心生不详的笑容：“加入G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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