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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慢慢下方能品味雨中乐趣。
棋，亦如此。
善若水带着处理干净的青冥戒指，再次来到长乐天。
“很好。”帘幕掀开，走出一位白衣公子，想必就是越灵溪，“本座梦寐以求的东西，终于到手。”
他打开地板下的暗格，捧出一枚外形好似鸵鸟蛋的椭圆球体，其材质罕见，通体银白，打磨非常光滑，泛着金属光泽，正中有面四角形的凹槽，越灵溪将戒指嵌入凹槽缓缓转动。
磕哒一声轻响，球体裂开一道平滑缝隙，刺目的红色光线自缝隙中横扫而出。
善若水下意识的抓住高处横梁引体向上，光线自足下扫过，他脚底一凉，回过神来，长乐天内已是一片狼藉，几位“教主夫人”身首异处，被切开的部位烧熟一般冒着黑烟。
“很大胆的发明，你认为如何。”越灵溪轻轻挑眉。
善若水不动声色的把赤裸的脚丫子收进衣摆：“惊为天人。”
越灵溪惋惜道：“可惜以我们目前的知识，尚无法参悟其中奥妙，不过总有一天，蛮荒的武器将以此物为蓝本，完成进化。比如这把刀，它不再是冰冷易损的铁块，而是这种致命的红色光束——”
红色光束的……刀？善若水难以想象那副画面出现在蛮荒大陆的场景，人们挥舞着光束刀剑而非铁质刀剑，后来光束有了各种颜色，五颜六色的光束在雨后晴空下交相辉映……
额，似乎他想的已经足够丰富。善若水抽了抽嘴角。
越灵溪收起致命的光线球，对善若水道：“这件事你办的很好，我需要你再去东边办一件事。”
“请教主吩咐。”
“为我杀一个人。”
此人编号柒玖，身高六尺六二，是研究毒人的关键。
如今毒人无用，留他在世只会养虎为患，我要你亲手杀了他，砍下头颅。
彻底杀死他之前，我还要你问他一句话，你要问他：后不后悔当年的选择。
切记，此人诡计多端，突然接近势必引起他的怀疑，要循序渐进，先取得信任，再动手。
……
善若水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再次以无颜的身份站在禁地门前。
伴随机关沉重的转动声，禁地大门缓缓开启。
“来者何人？”密道尽头，老叟沙哑提问。
伴随机关沉重的转动声，禁地大门缓缓开启。
“来者何人？”密道尽头，老叟沙哑提问。
善若水答：“我们见过。”
老叟又问：“无颜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教主命我前来查阅毒人资料。”
老叟转过身去：“既如此，大人随老朽来。”
第二次进入禁地，善若水的惊奇感消散不少，再见到中央悬挂的巨茧，已是见怪不怪，往来忙碌的黑衣人观察着巨茧，不时记录。
“这里便是资料库。”老叟引善若水来到一间摆满卷轴的书房，“毒人资料放在第三排，老朽去拿……”
善若水抬手喝止：“不用了，我自己看。”
这里似乎存放了禁地研究的一切相关资料，青冥教的毒人研究从二十五年前开始，期间遇到难以突破的瓶颈，教主哈朗扎巴几度放弃，直到十五年前，成功研究出举世无双的完美毒人……十五年前，悬壶夫妇失踪也是在十五年前，他们会不会和这场毒人研究有关？
资料中详细记录着每一次毒人制造的时间、案列，直到越灵溪篡位，强行停止一切对毒人的开发研究，他似乎认为操纵一群没有智慧的傻狗，不如以绝对的强权驾驭聪明的仆人。
毒人研究虽然被强迫停止，但是那些毒人永远留在了禁地深处，负责处理他们的，是编号柒玖的男人。
“柒玖是谁？”善若水问。
老叟答：“正是老朽。”
善若水心中一动，低头翻动书页：“现在禁地内，还有多少毒人？”
老叟一板一眼回答：“没有了，昨日那位大人，是最后的毒人，他过于强大，故而无人敢伤害。”
“为何称他为大人？”
“那位大人是真正的勇士，自愿将身体供奉给汨罗之毒，近十年才变得呆呆傻傻。”
善若水无法苟同老叟的说法，出卖自己的人，本来就是傻帽：“我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日，你还有其他工作么？”
“那位大人一死，老朽已无其余价值。”
善若水点了点头：“好，你就陪我留在这里，也算发挥一些余热。”
他要借此机会，翻遍这书库中的珍贵资料。
近年越灵溪迷上了灵魂附体的歪理邪说，致力研究将一具肉体中的灵魂，转移到另一具肉体的办法，认为由此方法可以得到永生。
可是所谓的灵魂附体并不存在，研究失败，青冥教因此损失了一批精英弟子。
树皮般枯槁的手忽然按住了善若水面前的资料。
“大人相信这书里写的，就一定是真实？”
老叟话中有话，善若水放下密卷：“难道书里写的都是假的？”
老叟深吸一口气，语音微颤：“那实验，成功了。”
“灵魂附体只是讲给孩子的睡前故事。”善若水并不相信人的灵魂会出窍，还会依附在别人身上，他不信鬼神，人就是一堆血肉组成的物品，人们的意识来源于大脑，而非灵魂或是心脏之类玄幻的东西。
老叟一把抓住善若水的手腕，语气急促而强硬：“真实，不会写在书里，留下的只有谎言！局限于表面而排斥其它可能性的愚人，永远是被玩弄的棋子！”
善若水不在意的笑笑：“很有哲理的话，我会记在心里。”
“逃吧……”老叟的手止不住颤栗，“逃吧，孩子，这江湖不再是我们熟悉的江湖，家也不是我们熟悉的家……”
善若水微微蹙眉。
“您……”
老叟缓缓摘下面罩。
那张脸，熟悉而陌生，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善若水充满期盼结局却是绝望的噩梦中，风沙令其苍老，却不改那双慈爱温柔的眼瞳。
“父母总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自己的孩子，无论他变成什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