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愤懑不已，肥肉因怒气而抖动：“瞧，他们总有办法把你变成第二名。”
“没关系。”花子轻声说，她的最终目的原本就不是为了考进内廷，这或许是接近天山雪莲最为保险的方式，但是需要耗费漫长的时光。
“可是大家不这么认为。”因为告密一事，学生们恨透了方言秋，“单凭考试成绩，白子衿才应该是第一名，把第一名的位子交出来！”
先生用力拍着镇纸：“肃静。学生的成绩不仅仅看书面考试，还要看个人品行和平时表现，一个品行不端的人，挥出的剑也会歪斜。为师的任务，便是将你们引上剑术的正道。”
“普通随堂测试也要扯上平时表现分数吗？”
“先生应该再加一项亲属分，反正您偏袒姓方的又不是一天两天。”
逆徒！
先生怒发冲冠，当场摔书而去。
有人后怕起来：“先生生气了。不该和先生顶嘴，想想师叔祖的下场……”
“先生若是将此事禀告掌门师尊，至少罚你们打扫茅厕三个月。”坐在后座漠视一切的方言秋冷不丁揶揄道，眼神中满是讽刺，“反对我就是反对先生，反对先生就是反对掌门师尊，区区门外弟子，谁会管你们的死活？”
弟子们哑口无言。
方言秋又说：“白子衿书面成绩确实比我好，不过年考的剑术测试一定是我摘得魁首，先生年纪大了，神经敏感，作为同学我们应该抛弃前嫌互相帮助……是么？”
花子点了点头：“嗯。”
“真的？你愿意教我们天山剑术？”弟子们心驰神往的吞了吞口水，要知道门外弟子接触天山功夫的机会很少，即使师父们教，也只会教一点皮毛，不成气候。
方言秋扬起嘴角，这个笑容让人冷到心里：“学堂里只有我一个学过正统的天山剑术，当然可以教给你们。天山派每年都会有一位门外弟子进入内廷，多熬几年就能进去，我和白子衿，不是今年就是明年。”
他说的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而且既然已经在学天山剑术，方言秋对门内弟子的身份应该没有那么看重才是。
拜入天山派的年轻人，哪一个不是怀揣着成为大剑豪的梦想呢？
即使看不惯心高气傲的方言秋，为了能够从他那里学到正宗的天山剑法，哪怕浮于表面，心里暗骂了一千万声，也要和他表示热络。
但是顶撞先生，打扫茅厕的惩罚在劫难逃。
自从来了天山，花子吃的东西一直很少——比起在筒条街和白玉京的大饭量，在天山派的食堂里她只敢吃一小碗米饭，尽量避免引人注目。
“给。”方言秋抛过来一只花卷，还是被撕开过的。
白面里夹着一张被卷成筒状的小字条，花子把它藏在袖子里，带回宿舍后方才打开。
上面写着：欲见姐姐，子时中庭等候。
姐姐？花子沉默半晌，认为“姐姐”所指天山雪莲，不久之前她骗方言秋说自己认为姐姐死后会化作天山雪莲。
方言秋显然不傻，这张字条如果明确说明是雪莲，被其他弟子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花子当即烧毁纸条，事情似乎比她想象中要来的简单，她最初的预算是在半年之内打探出雪莲的下落……
晚间休息到子时的等待时间漫长无比，她提前做好跑路的准备，就等方言秋把她带到雪莲面前，看准时机把他敲晕，偷走雪莲。
终于，子时到了。
方言秋穿着一身黑色披风，也交给花子一件：“跟紧我。”
他对天山派的地形熟门熟路，知道什么时候穿过哪条小路从而不被巡防弟子发现，加上两个年轻人都是很小只的体型，夜晚行动十分有利。
二人来到一间偏远的小仓库前。
“为什么没有守卫？”花子左顾右盼，天山雪莲应该藏在布满守卫的地方。
“事先把他们支开了。”方言秋打开木门，里面一片漆黑，“这座仓库放着夭折的天山雪莲，勉强能看，但是不能食用。”
“夭折的天山雪莲？”借着盈盈月光，花子打开其中一个盒子，里面是干瘪的雪莲花蕾。
“就是在花苞状态下死去的天山雪莲，剧毒，即便如此仍然有人愿意花高价收藏，他们和相信投胎转世的你一样是无可救药的蠢货。”方言秋说道，在门外关上了大门。
花子恍然大悟，转过身拍打门板：“放我出去！”
“白子衿，你认为自己很厉害。”方言秋的声音同凛冽的寒风一起穿过木门缝隙，“入学几天，凭自己有几分姿色，让班上那群傻货围着你团团转，故作纯洁，恶心至极。你娘一定是个下三滥的妓女，不然怎么生出了你这么漂亮聪明的小狐狸。”
“我娘不是妓女！”花子拼尽全力拍打门板，像是要把它砸得粉身碎骨，“不许你说我娘的坏话！”
“我说是就是！”门外方言秋狠狠的踹着木板，“现在你是我的囚犯，必须对我言听计从！不然就把你活活饿死在这儿，等师兄们明年再清扫仓库，只会见到一具抱着雪莲花的可悲干尸——你姐姐死了，早就死了，就算化成雪莲，也是死掉的雪莲花！”
“放我出去！”花子停止了拍打木门的自残行为，一点点退缩到角落，抱膝蹲下。
她早该意识到这是一场事先策划好的报复，她输了。
打从她迈入天山派展现实力的那一刻，就成了少年名单上的死敌。
珍贵的天山雪莲此刻正躺在她的怀里，而且这样的雪莲要多少有多少，仓库里摆满了相同的盒子。
可它们都是死的，即使带回龙城也派不上用场。
“秦远……”
不知过了多久，一枚石子从天窗外面丢进来，砸在花子脚边。
天窗上方是方言秋那张可气可恨的脸：“这么快就放弃了，还以为你能多坚持一会儿。”
花子仰起头来：“道歉，你不应该侮辱我娘。”
“哈，自身难保的丫头，如果你向我宣誓忠诚，并且一辈子服侍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出去，等我成为了城主，你就是城主夫人。”
难以沟通呢。
花子叹了口气，扯下一片雪莲花瓣。
这一刻，花魂绽放。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小说网站”不可能的世界”www.8kana.c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小说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