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暂时的平稳期

第二天一早,阿默就来邀请林寞参加“补天”计划参与者的见面筛选会。地点设在莱茵剧院的多功能大厅。共有845名基因合格者参与了这次见面会。他们中有男有女有青年也有中年,但都是身家清白受过良好教育的公民。林寞在意识中查看诺亚提供的名单发现这些人中既没有社会的最底层——贫民,也没有社会的高层——贵族、高级官员和富商,而且他们要么是默教徒,要么也是对默教不反感或是亲近的人士,这不禁令林寞一路上有些额外的思量。

当林寞与阿默并肩走入多功能大厅时,得到了热烈的欢迎,令林寞惊讶的是这些欢迎是完全针对阿默的。似乎这些候选者因为能够被选中参与“补天”计划感到非常荣幸和骄傲,而且他们完全不知道契合的危险,还以为这是一个出人头地的大好机会。

阿默并没有刻意隐瞒,娲代他向人们致意,并平静地说道:“各位志愿者们,感谢你们不远万里长途跋涉来到克洛伊,感谢你们对‘补天’计划如此热心和勇于奉献。你们能够站在这里已经经过了重重选拔,已经是最适合‘补天’计划的候选者了。但‘补天’计划是项非常伟大也艰难重重的项目,在初期我只能选择一百人参与……各位……各位不要喧哗吵闹,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你们都希望能参与这个计划,但我必须在进行最后的确定之前向你们说明这个计划的必要性和危险性。‘补天’计划的核心就是人类与生物程序的契合,也就是说要让人的大脑与一种具有生物性能的程序进行生理上的融合。具体作法就是在参与者的大脑中置放一枚非常精密的芯片,然后让生物程序进驻这枚芯片中,与人类的大脑神经连接,双方感觉、记忆、动作、思维共享,让生物程序成为人类的第二大脑,从此每个人都会拥有专业而且丰富的知识,每个人都能成为教授、医生、科学家、诗人、画家、音乐家甚至超人,通过这种方式,人类的精神文明会出现飞跃式的发展。而当精神文明丰富后,人类的物质文明更是会出现爆炸般发展。唯有高度文明而且富庶的人类才有可能继续在宇宙中发展壮大,并拥有抵御外部侵略的能力。从此,诺森或是默星人又或是其他外部威胁都不再成为威胁,因为人类独立而且强大,会成为这个宇宙中令所有文明都不容小觑的力量!”

这番话是娲转述的,虽然她容貌幼嫩,但态度老成,语气稳重,极具煽动,惹得现场一片高呼,这群候选者如痴如狂,已经过度脑补,似乎人类已成宇宙第一大族,称霸世界,天下无敌,那满目痴迷、满脸亢奋的样子,令得林寞很是无语,不知是这群默教徒本就对阿默充满信心所以才这么容易被忽悠,还是阿默故意挑了些头脑简单的货色。但他不得不承认,单从字面来理解娲所描述的这种前景的确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这些代表了人类最庞大阶层的普通国民对生活既没有绝望又没有得到极大满足,所以非常渴望生活得到改善,很容易被煽动,因此阿默的这不可思议计划才会这么容易就被接受了。

林寞虽然腹诽,但表面上保持着平静,绝没有流露出半丝不屑或是蔑视的神情。

娲做了个手势平息下人群的狂热情绪,又冷淡地说:“刚才我已经说了‘补天’计划的必要性,现在我要说下危险性。人脑是非常精密脆弱的器官,虽然以默星技术做一个小型手术在人脑中置放芯片危险度并不高,但当生物程序进驻后与人脑进行契合却可能出现危险。人脑可能会承受不住因此产生的刺激而出现排它,也可能只因为一个小小的出血点就导致前功尽弃。因此产生的危险可能且不限于:移植的芯片失效、生物程序不能与人脑契合、失忆、深度昏迷、死亡等等。每个人的身体状况都不一样,没有任何高科技能预料到契合的效果是否能如人意。尤其这是我第一次制作生物程序,就算完全成功也不一定能与原来默星母星上的生物程序一样,可能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目前完全没法预料,所以说如果用原来默星的生物程序与人类契合的成功率在80%的话,我制作的生物程序与人类契合的成功率可能只有50%。

我之所以为了一百名契合者而挑选了一千名志愿者就是允许你们胆怯和退缩,因为这的确是生命攸关的大事。所以,我给你们10分钟的考虑时间。不愿意冒生命危险的,我会赠送你们小礼物送你们回家,等将来技术成熟后你们一样可以与更稳定的生物程序进行契合。愿意冒生命危险与我合作进行实验的志愿者,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个人都可以向我提一个在我能力范围内的要求,无论什么都可以,我会尽量满足。”

最后这句话引起轩然大波,候选者们的情绪一下子沸腾了起来。这可是阿默的承诺啊!尽管有人因为娲的这番话而产生了退缩,但有更多的人是践行了人为财死这句俗话。在考虑时间过后,仍然还有519名候选者坚持要进行契合,于是娲精挑细选了一百名最合适的候选者,成为了首批契合者。

从娲开始挑选最后的候选者到接下来的提愿望和满足愿望的闹剧林寞已经没有兴趣看下去了,与阿默打了招呼就返回了默园。而阿默在挑好人后也没在克洛伊久留,在第三天就带着人去了生命喷泉边缘的蓬莱岛基地,开始了研究计划。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帝国风平浪静。林寞从爱苏城接回了沃尔特博士和他的人工智能随从一三,林寞希望沃尔特接下来能够全力以赴研究契合解除这个难题。

政局的稳定后政通人和,帝国进入了一段平稳期,于是林寞也忙着操心下属们的私人问题。在他的一再催促下,弗蕾亚终于答应与东瑞结婚。在秋高气爽的9月末与东瑞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就连罗莎莉都挺着已经很是显怀的肚子在小心呵护的简长安的陪同下出席了这场大家都盼望已久的婚礼,林寞更是成为婚礼的证婚人,为这场婚礼画下了完美的句号。

一直暗恋弗蕾亚的云墨军目前最高长官安东尼上校也为弗蕾亚送上了衷心的祝福,然后,在婚礼上高大英俊的安东尼被行事风风火火又高挑泼辣的美丽婚礼策划人看中了,上演了一出男逃女追的连续喜剧,虽然安东尼还没忘却旧情,但女婚礼策划人却非君不嫁追得紧,眼看着假以时日又要成就一桩喜事了。

紧接着在10月初,瓦尔夫的第一个孩子出世了。是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容貌更肖似漂亮温柔的夕夏。而喜当爷爷的布罗姆完全失去了稳重的帝国警察总局局长的高大形象,天天下了班就狂奔回家抱孙子,最大的影响就是警察总局机关内部的加班率都下降了。警察总局许多平时就容易跟军情局扯皮的破事全被扔给了军情局,原研健如果敢于抱怨,布罗姆立刻抱着胖孙子去原宅串门(示威),惹得原研健老婆垂涎欲滴,如果要抱一抱亲一亲大胖小子就得怒掐原研健让他少跟布罗姆扯皮,省得布罗姆太忙没功夫带大胖孙子来看望她。

林寞对于两个加起来都不止100岁的老头子之间的掐架持旁观态度。虽然他对于小孩子并没有特别喜爱,但夕夏有时候把胖儿子递给林寞,林寞笨手笨脚地抱着小白胖子,看小白胖子朝他吐泡泡也会傻乐呵。换成是别人,在这种时候肯定要被催婚了:你都20大几了,也该娶个媳妇抱儿子了。然而没有人敢在林寞面前提这一茬。任谁看到林寞那从不染色修饰的一头白发都会内心酸涩,不敢提男女之事,以免林寞伤心。

林寞在闲暇时也会轻车简行去皇家陵园探望李奥和乔拉,有时候会在乔拉的墓前消耗半天的时间,坐在草坪上与乔拉絮叨着一些政务甚至是生活琐事。但林寞从不要别人陪自己去,以免别人看到这一幕悲伤,惹得他更难过。

克洛伊经常会举行各种奢华盛大的舞会,林寞有时候也会参加,也不少有帝国佳丽暗恋或是明恋于这位俊秀而且目光中偶尔会流露沧桑气息的皇帝,但林寞一律以礼相待,与年轻的女孩们保持着非常礼貌的距离。这种状况大家都很发愁,可也都知道只能指望时间来抚平林寞内心的创伤。

总督们都逐渐适应了自己的工作,因为有诺亚在自己身边总揽大局,林寞也用不着四大超级人工智能,所以将他们分派给了总督们协助他们工作。路西法去了简长安身边,梵天去了纪伯伦身边,奥丁去了邓普斯身边,因为辛白忙于教务,宙斯一直在协助他在辖区工作没有变化,剩下的李栀因为辖区靠近皇帝直辖区,在诺亚的控制范围内所以没有用超级人工智能。在富有智慧的总督们和能干的超级人工智能的协助下,新合并和分离起来的几大行政区逐渐融合起来,初步有了行政区的觉悟,民众对于新帝国的归属感虽然在短期内还不强烈,但一切都在步入正轨。能一直这样下去,林寞觉得新帝国会很快就达到蒸蒸日上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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