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夺标

在联邦,任何商业合同和条款,只要双方当事人同意,签字盖章,再经2名联邦公民当场目睹进行见证,就受到法律承认并受法律保护,所以林寞请来了班奈大娘和阿威当见证人,各自签字画押。

不到1小时时间,林寞就成为了爱苏古都能源贸易有限公司的第一大股东。

现在,林寞和简长安重新彻了一杯热茶,开始了古都公司第一次股东大会的商谈。

简长安还在暗自盘算着多了林寞这200万资金,自己可以从哪家公司撬开点口子多弄点能源。林寞嫌他格局太小,又怕他浪费脑力做无用功,所以开口道:“5月4日,好像是青森每半年的招标会吧。”

简长安思路被打断,先还有些迷惘,等听懂了林寞的意思,身子震了一下,面露异色:“青森是联邦排名第一的能源采集公司,采集的反质子能源每半年打包销售一次,面对全国的能源贸易公司招标,但是门槛却极高……”

林寞扬眉:“我知道,资格预审时要提供1000万元现金保证金,这个没问题,钱由我出。”

简长安顿时闭上了嘴,脸色有些古怪,心中腹诽:林大哥你到底是多有钱,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千万巨资,还要找我这个小本商人来合伙。

林寞朝他呲牙:“青森的准入门槛也不是有钱就能进的,还必须是在联邦注册的能源贸易公司,如果注册资金没达到5000万元以上,就要有行业内至少一家同类型公司推荐。这个条件只有靠你了。”

简长安点头:“这个没问题,我家族也会参加这次招标会,我跟大哥打声招呼,就说我也去凑凑热闹,让他推荐我的公司就行了。”

林寞一想,顿时乐了:“你肯定不会对你大哥说实话吧?过后他肯定知道自己竟然一手把竞争对手推荐出来,他会不会对你有什么看法?”

简长安耸肩:“家族从不肯助力于我,偶尔占一次家族的光我觉得也没什么。”

简长安转念一想,不对,让林寞把话题岔过去了,他又追问道:“青森每半年的采集量相当可观,上一次的报价最后开出了3.712亿元。虽然首付只需要20%的定金,剩余钱款可以在半年内分期给付,但首付在6000万以上,依然不是我们能拿出来的,更不要说我目前没有渠道能一下子销售掉这么多的能源。”

林寞拍拍他的肩膀:“我说过,钱我来解决,销售我也解决,报价我也能帮你参考,你只要当好你的古都公司经理,以古都公司的名义能够拍下这批能源就行了。”

简长安苦笑,林寞不会是对商业行为一窃不通吧,怎么让他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这么大数量的质子能源,要在半年内销售掉,简长安没这门路,难道林寞这个军人出身的公爵就能销售掉吗?林寞说他在帝国还有没断的人脉,可他得罪的是皇帝,难道帝国人还敢跟他藕断丝连吗?

他考虑了一会,还是决定去一趟吧,反正就算没投上也没什么损失,就当练练手,外加在能源圈亮亮相吧。

帝国方面如林寞所料,在罗莎莉发出预支俸禄的申请报行后没超过24小时,林寞一年的预支俸禄就到账了,按上一年束维星系总税收的5%计算,共有6560万元,等本年度结束后,再按实际税收总额进行多退少补,与景玉的估量相仿。

招标会的准备工作一切顺利,简长安说服了长兄推荐他的公司参加招标会,之后林寞将1000万元准备金入账,古都公司顺利取得了投标资格。

简长安拿到了招标会的邀请函,林寞说要参加时,简长安还惊奇了一下:“你不是说要幕后操作?还敢公开亮相?”

林寞微笑:“这种大场面我也去见识一下嘛。反正邀请函又没说限带几人。”

其实他是不得不去,不用读心术当场读取竞争者的思维,又要如何保证报价能中标呢?幸好这是能源招标,投标书只需要标上愿意付出的金额就行了,如果是某些行业还要详细列明各项造价那可就麻烦了。

简长安哪知林寞的盘算,既然林寞不怕,那简长安自然也不在乎。反正家族已经把他当成弃子了,如果林寞真能成为一个有力的靠山,情况总不会变得更坏对不对?

5月4日招标会如期而至,简长安先到了使馆,然后与林寞一起出发前往招标会的会场青森大厦。

简长安是邀请函上主宾,身边是戴着墨镜的林寞和弗蕾亚,三人轻车简从,不事声张地进入了会场。

简长安事先已经向林寞介绍过,上次招标会最热门的三家公司,也是这次招标需要提防的对手,分别是东曼、千澜和雷古斯三家公司,最后是雷古斯以330万元的微弱差价夺了标。

招标会9点正式开始,所有公司的代表都云集一堂,听青森的经理介绍本次反质子能源的数量和品质(主要是运输船舱内质子密度),再给所有代表半小时的考虑时间,每位代表发一个信封和一张青森特制的白纸,上面印有投标公司的名称,需要手工填写报价,至于代表爱上哪写就上哪写,反正10点整各方代表需要回到会场,将密封的信封投入会场前方的票箱中,并由青森的工作人员当众开箱唱票验证。因为电子信息或许会被篡改,手写的白纸黑字却不能造假,在众目睽睽之下验证才有公信力。

在听完青森经理的介绍后,简长安对林寞耳语:“今年的能源品质比去年好,不过船少1艘,今年只有10船,我估摸单船售价应该在3500-4000万左右,按往年售价,如果总价超过4.5亿元,恐怕没什么赚头了。”林寞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长安,不要告诉我数,隔墙有耳。无论你填多少,首付我肯定能拿出,你放心填吧。”

想夺标就得往高处报,简长安刚才狠了狠心,决定报4亿,可首付20%就是8000万啊,就算是简家老大也不可能一笔付出这么大的现金,就算要借贷,还得盘算能否在半年内销售出去,要考虑报价过高会压缩多少利润。

简长安离开了会场,自找个安静地方填报价去了。场中共有56家公司的代表参与,此时都各显神通找地方去了。

景玉在意识中向林寞指点东曼、千澜和雷古斯三家公司的代表,他们此时已经各奔东西了。林寞像闲逛般,尾随着雷古斯公司的代表去了。

二十来分钟的时间里,林寞在青森公司里东游西逛,直到景玉提醒他简长安已经返回会场,林寞也折了回去,找到了简长安。

“长安,给投标书给我,我改个数。”林寞戴着墨镜,高深莫测地对简长安说。

简长安愣了一下,见林寞已经伸出了手,只好把信封交给了林寞。

林寞抽出白纸,把上面的数字涂掉,重新写了一个数。他写得太随便了,竟然就在会场中央,在身边人员来来往往有偷窥风险的环境中,用手挡着笔端,龙飞凤舞一画,然后重新封住了投标书,可就连站在他身边的简长安都没有看出他到底写了多少。

简长安感觉脸颊发红,这真是太儿戏了。然后他背后又有点刺痒,似乎是刚才在填数据时渗出的汗与衬衣摩擦产生的,他不安地动了动肩膀,有点愣愣地接过林寞递来的信封,像在做梦般走到票箱前,将信封投了进去。

现场有一名公证人,见证青森的工作人员验票。身着无袖工装的工作人员打开票箱,伸手从中取出一个信封,打开,向众人展示白纸正面,念出公司名称和报价,一旁的智脑根据其语音自动输入,将之展示在巨大的屏墙上,所有人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简氏的四都公司只报了3.87亿元,尽管不算少了,但在后面的报价来看,根本没有什么竞争力。

当验票员念出东曼公司的报价为4.069亿元时,简长安就暗吸了一口气,这还是去年的第三名,报价已经超过他原来的报价了。

千澜只报了3.97亿元,倒是规模位列前十名但不如这三家公司的名叫乐酷的公司报了4.285亿元,引起场中一片骚动。

雷古斯更是财大气粗,直接报上了4.44亿元,直逼利润底线,在此之后的公司再没有能超过这个报价的,大家在惊骇之余,已经将标王归于雷古斯了,许多人不再关心接下来的报价,只是低头盘算着雷古斯还有多少赚头,以及自家公司要怎么争取别的货源。

票箱里信封已经不多了,验票员拿起一个,拆开信封,停顿了一下,细心的人能看出验票员眼睛瞪大了几分。

“古都公司,4.441亿元!”验票员喊出了这个报价。

许多人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但有个年轻的代表沉不住气,惊叫起来:“比雷古斯只多了10万元?”

一石惊起千重浪,“居然有人超过了雷古斯?”又有人发出不可思议的叫声,各位代表此时哪像是商业精英,那形形色色的表情,简直像中学生般幼稚,好奇、猜疑、冷笑、讽刺,各种表情顿时都浮现出来,将那些一本正经的面具全部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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