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曾强夫拍胸脯,“就凭你叫我一声爷们,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闯定了!”
“刀山火海,我还舍不得放你去闯。”郝温媃眼送秋波,“不过那对你来说,是比刀山火海更要命的东西,没有巨大的牺牲精神恐怕是过不去的。”
“什么玩意那么厉害?”曾强夫云里雾里,豪气却生,“除了出卖色相这种玷污灵魂的勾当,其他的我无所畏惧!”
“哟,咱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呢。”郝温媃眼中风情,盈盈勾人,“我说的就是出卖色相啊……”
萧毒回到住处,刚好看到桌子上被曾强夫摆满了菜肴,那男人神情专注,动作熟练,桔黄色围裙系在腰间,还没来得及解。
萧毒的心也暖暖的,升腾着热气。
“这么丰盛啊?”她说。
“丰盛说不上,为了酬谢你,我多炒了几样家常菜。”曾强夫看着劳动成果,自己也觉得满意,擦了擦手,解下围裙。
萧毒:“谢我的不杀之恩,对么?”
“对对。”
“一顿便饭,报得了这样的大恩?”
“不能报答其中之万一,但我身有所属,目前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曾强夫一脸恳切。
“嘁——”萧毒露出不屑笑意,向里张望,“她人呢?”
“啥时候这么关心她了,回来就问?”
“是啊,我关心她死了没死。”
“她有事出去了,要晚上才回来。”
“什么——外出这么长的时间,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哼,她可别想瞒着我搞什么名堂!”
“她要我代为转告,说请你放心,她还想多活几年呢,绝对不敢在你面前耍花样。”
“不敢在面前耍花样,可以在背后耍花样啊。”萧毒疑神疑鬼,“她究竟要办什么事?你和她同穿一条裤子的,不可能半点不知情。”
“哎,其实……”曾强夫摊摊手,“说白了就是她知道这顿饭得请你,但又怕咱俩吃饭时这个那个的,就干脆自己跑出去,眼不见为净……咳,你知道的,女人就是醋劲大,就是妒心重。来,坐吧,咱们别管她。”
萧毒就座,笑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没把我当女人啊?”
“谁不把你当女人了?你是女人当中万里挑一的,瞎子见了你,都会眼睛一亮,跑到面前夸你是大美女。”曾强夫油嘴滑舌,“我的话只是针对郝温媃,没有包含你,因为你又不是她,你也没爱上我,不可能因为我跟别的女人亲热就吃醋,难道不是么?”
萧毒当然知道这是说反话,不由得笑吟吟的,又往曾强夫身边靠了靠,“今天这是要变天了啊,小嘴巴甜的,一句两句都想撩拨我……怎么,马放南山,自由自在,心里就敢想以前那片野草地了?”
“什么跟什么啊。”曾强夫赶紧正襟危坐,“我可是正人君子,货真价实。”
“我就喜欢你这副装腔作势的假正经,吃吃——”萧毒笑得很花痴,好像随时都会有意想不到的举动。
曾强夫打个冷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今日之事,抛开对与错,单从心理角度上讲,他还是更喜欢男方占据主动的那种感觉。
那是主菜,这是配菜。配菜虽然别有风味,但吃着它的样子,自己都感觉好下贱啊。
“来来,这是我最拿手的回锅肉,你尝一片,不怕辣再放开吃。”
“这是红烧茄子,有肉的口感,没肉的油腻,”
“糖醋鱼,第一次做,因为不合我口味,不过你们女人应该会喜欢。”
曾强夫不停夹菜,萧毒的碗里堆起小山。
萧毒忽然夹起一大块煎鸡蛋,堵了他满嘴,“吃你的蛋,蛋最好吃!”
曾强夫整个呆住,萧毒咯咯咯笑了几声。
“阿强,别着急,别想着一口两口就喂饱我。好东西要慢慢来,就像你们大厨烹小鲜一样,讲究耐心、技巧跟火候。”
萧毒转为深情脉脉,将两个酒杯斟满,递出一杯:
“喏,拿着这个。傻汉子,光知道吃菜吃菜,你以为是猪啊?没有这解忧杜康做引子,事情就不好办,办了也不酣适。”
这女人上午出去做了什么,曾强夫不敢问,但有一样是明明白白的——
大约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她换了一身现代装扮回来,少了那份含蓄和淑美,多了简约和性感,胸前的蕾丝花边,遮住了隐隐约约一片雪原。
曾强夫举起酒杯,还没沾到嘴唇,已被冲鼻的酒气熏得脸膛通红。
他俯视这气性凛冽的杯中物,偷觑那身姿温软的身边人,心中不禁泛起了一腔悲壮:
风萧萧兮易水寒,烈夫一饮兮泪潸然……
天黑时分,郝温媃回到住处。
眼前,杯盘狼藉,肉翻酒洒,饭桌旁边难以下脚。
沙发上,一对男女呼呼大睡,沉醉未醒。
两人纠缠在一起,手脚横竖乱放,半身颠倒相对,模样滑稽。
两人的衣衫,勉强还算完整。
萧毒脱了外套,露出一边香肩,不知是她自己扯开的,还是男人干的。曾强夫的毛衣被甩到墙角,身上只剩一件衬衫,上半段的扣子全没了,一看就知道是萧毒扯掉的,因为她一只手还死死揪着男人的半边衣襟。
郝温媃觉得可怜,先给曾强夫盖了件衣服。
接着她倒了点水,给曾强夫喂了一粒药丸。
分把钟过去,曾强夫慢慢转醒。
“回来了?”他两眼惺忪,神色朦胧,但认人没问题。
“穿上衣服,别着凉。”郝温媃扔给他一件新衬衫,捡了毛衣拿过来。
曾强夫哈欠连天,不停拍打脑袋,穿好衣服。
萧毒仍然死睡。
曾强夫顺手帮她盖住肩头。
“哟,绅士,暖男,你好体贴啊。”郝温媃在一边酸溜溜。
曾强夫没在意,接着还反省,“这顿饭,她吃得那么放心,咱们还在酒里下药,是不是不太厚道?”
“咱们下迷药,是不太厚道,她给咱们吃毒药,那可就厚道得多了。”郝温媃回答。
“是是是,我这怜香惜玉的老毛病又犯了。”曾强夫深刻检讨。
“错了,你那叫色心荡漾,难以自持,猪八戒顽习不改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成翩翩浊世佳公子了?”郝温媃开了一炮,喝斥,“别磨蹭,赶紧搜!”
两个人,四只手,把萧毒的物品统统翻出来,逐一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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