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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下,草丛里,躺着真正的护士阿珍。
郝温媃换回自己的夜行装,将衣服还给阿珍。
但不用为她穿上,随便盖着就行。
而且,还要故意制造出某种假象……
收拾妥当,郝温媃站起身来,俯视地上这个依然昏迷的女子,嘴角挂着一丝自负的冷笑。
冒险进入病房,她见到了那个匪首的真容——
倪经全,藩陀寨的三寨主倪经全。
藩陀寨实质上是听命于雄纲道,为其所用,这一点确定无疑。
南宫家与雄纲道暗通声气,秘密结盟,这也极有可能。
那么,为何倪经全要率领一众匪徒偷袭南宫府,与之死战呢?
把此事弄清楚,必然有助于查明内幕。
郝温媃首次单独行动,自我感觉良好。
可以打个八十分。
唯一遗憾的,是那南宫朝凰实在太过眼毒,差点被她识破,功亏一篑。
最后关头,全靠运气帮忙。
但,这并不能代表自己不够过硬,不能说明自己的成果有水分。
一个人成功一次两次、三四次、五六次,那可以完全靠自己的实力,但如果他一直能成功,始终不被挫败的风浪所颠覆,那就多少得靠点狗屎运了。
心安理得吧。
欣然受之。
郝温媃离开片刻,阿珍才在悠悠冷风中惊醒。
她看到的,是自己身体裸露,衣衫零乱,姿势也颇为不雅,肌肤上,还有几道来历不明的印记。
联想到昏迷前遭遇的突袭,她脑子里嗡的一声,觉得天都快塌了。
难道,难道自己被非礼了?
迷惘、惶恐之中,她穿上衣服,暗暗下定决心:
今晚的事,对任何人都不能提起,要让它永远烂在肚子里。
郝温媃悄无声息,回到累风苑。
她本能地朝身后望了望——
很好,只有夜色与冷风。
过客痕迹,不留分毫。
“咦!”
转角处,她忽然屏息不动。
庭院中寂静安宁,两道黑影从屋顶飘落,直奔她住的那个房间。
他俩轻戳窗纸,往里瞧了瞧,贴耳听听动静,相互一点头,确认过眼神,而后飞身跃起,迅速离去。
郝温媃目送黑影消失在不远处,心中一阵犯怵:
这两人必定是在对面监视自己的,府上骚乱平息以后,跑来确认目标还在不在。
换句话说,自己已经暴露了?!
但此时此刻,她无处可去。
只有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郝温媃关了房门,摸到床边。
“谁?!”她低喝一声。
短暂的走神,让她现在才察觉床上有人。
“姐姐,别怕,是我。”对方回答。
“你?”
“我是馨若。”
“馨若……”郝温媃认出对方的声音,惊异之余,心中更是警惕,“你到我房间来做什么?”
“我知道你出去了,也知道四姐派了人监视你,估计他们一定会回来看你在不在的,所以,我到你房间里来,暂时代替你一下……姐姐,你,你不会生气吧?”
郝温媃沉默,脑子里转动着念头。
对方的解释,说得过去,也具备成为事实的可能。
出乎意料的,是馨若这丫头的能耐和心机。
显然,自己以前是低估了她。
“我不生气,你帮了我的忙,我要感谢你才对。”郝温媃尽量恢复到两人从前相处的状态,“馨若,姐姐有点好奇——我是进屋了才发现你,而刚才那两个家伙,在外面怎么就确定屋里有人呢?”
“哧~”黑暗里的笑声,有些小得意,“很容易啊姐姐,我故意打呼噜给他们听。”
“哦,好聪明的姑娘。那你刚才的呼噜声,是大还是小?”
“当然是小,比猫咪的呼噜声还要小,只有那些臭男人,才会把呼噜打得地动山摇的。郝姐姐,你是怕我败坏了你在他人心目中的形象么?放心吧,我要是真的鼾声如雷,外面的人也不信是你本人在房间了。”
“原来我们家馨若这么聪明和体贴的,姐姐好欣慰。”郝温媃如振银铃,轻笑两声,“可惜,你和你四姐一样,都在暗地里监视我的行踪——”
“不,姐姐,我不是监视你——”馨若急忙解释,“我只是,只是时刻关注着你,想见到你,这样心里才踏实……”
郝温媃又沉默了。
即便是同性关系,是姐妹关系,这样的黏度依然让人觉得怪怪的。
“你不关心姐姐为何要深夜出去,出去又做了些什么?”
她决定把问题抛出锐利角度,试试这黏度的虚实。
“不,我不关心,这里所有的事情,都跟我没关系。”床上的馨若,仿佛在轻轻摇头,语气幽幽,“这世间我只关心两个人,一个是我娘亲,一个是姐姐你……”
“那,那姐姐真是要受宠若惊了。”不知为何,郝温媃内心多了一份沉重。
但在此时,她必须举重若轻,“姐姐相信你,感激你,可你也该下床了吧,难道要一晚上都赖在上面不成?”
“姐姐,我……”被褥里传出衣物的摩擦声,“我当然是要离开这儿,回自己房间去,不敢侵扰姐姐。”
黑暗里,熟悉不过的两人面对面,轮廓隐约可见。
郝温媃原本平澄如镜的心湖,忽然微微一阵悸动。
这别样的感觉和冲动,她也说不清,只是觉得眼前这人儿,散发着一种奇异的诱惑,即便是与之同为女人,她也感应强烈。
不,不应该啊……
或许,或许是她在某些方面旷别日久,蓦然独对美色,有些把持不住。
克制,一定要克制……
不为曾强夫这个怂蛋,而为自己的理想与抱负。
“馨若,多谢你了,回去休息吧。”郝温媃让出路来。
“嗯——”南宫馨若动作慢吞吞。
“你就这样走出去,他们会发现的。”郝温媃提醒。
南宫馨若自有主张,“夜里三四点,人是最困的,他们又刚刚跑来确认过,应该不会再紧盯这边了。再说,就算发现了我,也不能证明什么,四姐实在要问起,我就说是夜里做了恶梦,到你这里寻求点安慰罢了。”
她走到门边,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叮嘱:
“郝姐姐,你要做什么尽管去做,但别让他们抓到确凿的把柄,那样的话,我多少还有些机会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