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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投达到五次以上，我们称之为‘限五’，会出面进行调解，限五出现的次数达到六次以上，我们称之为‘限六’。限六一出现，调解也就没必要了，被投诉者将直接被降为渣男——也就是说，一个单身男子被面投的次数，不能达到或者超过三十次，否则他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曾强夫狠着心肠，说出上面的话。
如果茅诚定真是个男子汉，那么他必须学会在重压下奋起，在绝境中求生。
“情协员，我会努力的，我还年轻，我不能认输，不能放弃！”茅诚定的目光终于变得坚定。
“很好！”曾强夫表示赞许，“这才是男子汉的气魄。”
“曾情协员，你说要我选个希望最大的，那你帮我看看哪个女人比较有希望，我现在有点迷糊了。”
“可以。”曾强夫移动鼠标，查看着电脑上的资料。
“在针对你的讯息投诉当中，有一个跟你同姓的，叫茅婷。她是所有人里边，指责力度最轻，投诉力度最小的一个，你可以试着联系她看看。”
“唔……”茅诚定回忆了一下，说，“她是在外地上班的。我第一次联系她的时候，她说她之前有男朋友，分没分手，她没明说。而且，关键的是，她不喜欢这种别人介绍的方式，是她的家人自作主张，把她的电话号码给介绍人了——那次之后，我就没去打扰她。”
“既然她有投诉，那你就再试一下嘛，也许她已经改变主意了，女人的心思，是很多变的。”
“好。”茅诚定回答，神色还是有几分不安。
“另外，我觉得那个饶丹，你也可以再找她。今天只有她是自愿撤投的，这最起码说明，她对你还有一丝同情之心，不忍为难。这就是你的机会，不管是继续博取同情，还是进一步争取爱情，你明白吗？”
“我懂了。”茅诚定像是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用力点头。
曾强夫看看时间，“好吧，今天就到这里。茅先生，谢谢你能来，回去好好休息，总结以前，思考未来。有任何问题，打电话给我，在这件情务没有得到完全解决之前，我会负责到底。”
茅诚定不断说着谢谢，不时微微鞠躬，告别而去。
曾强夫将他送到科室外面的楼道口，才折身回来。
他给自己冲了一杯热咖啡，重重吐出胸中一口郁气，放下一切靠在皮椅上。
他要忘掉公务，忘掉私事，关闭脑电路，停机片刻。
脑机重启之后，喝掉这杯咖啡，就到午间休息的时间了。
午餐，是在情协局的食堂吃的。
这里的伙食不用说，那是相当好，虽然没有外面大酒店的菜式多，但味道和质量不比它们差。
曾强夫打好饭菜，端着餐具找位置。
“嗨，小强，来这边！”
一张餐桌后面传来招呼声。
“嗨，你们来得好早啊。”
曾强夫笑着回应，快步走了过去。
这张桌子坐了四个男士，都是曾强夫所熟悉的同事。
他们称呼彼此，都是用昵称的。
四位同事，一个叫火球，一个叫微笑，一个叫小邪，一个叫教授。
火球是个天文爱好者，他经常绘声绘色地述说自己小时候的一段经历。
那是有一次他和小伙伴去野外玩，他内急，单独跑到一边去解手。这时猛然从天上掉下一个燃烧着火焰的球状物，刚好落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火球提着裤子动若脱兔，跑得极欢撒，但仍然被一朵飞散的火焰击中臀部，留下了一个疤痕。也巧，这疤痕的形状，隐约也像是一个燃烧着火焰的球体。
火球对这段往事不仅不避讳，还总是带着点神秘感和自豪感去讲述它，因此也就得了这个外号。
微笑的原名叫威啸，面部表情也有点小装B，似笑非笑的，大家就按名字的谐音来称呼他了。
小邪这昵称的由来，简单直接。
他爷爷人称老邪，他爸爸人称大邪，所以……他也不敢叫别的。
以上这三位，和曾强夫年龄差不太多，而教授要比他们大一茬，四十来岁。
教授是初级科的副科长，儒雅博学，像父兄一样地对待所有下属，在局里很有人望。
据说他原本早就应该是中级科的科员了，然后升高级科也问题不大，但程希慧科长不肯放他走，他也就一直留下来做副手。
来到情协局之后，曾强夫第一个认识的同事是火球，他还记得火球第一次向他介绍教授时的情景。
当时火球眉飞色舞，唾沫横飞，“这位就是我们副科长，天文地理，一网无遗，日月星辰，如数家珍，人称‘银河系教授’，简称银授……哈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别打脸别打脸——好了说正经的，在我们这些后辈的心目中，副科长亦师亦友亦长者，于是皆以‘教授’尊称之……”
此时的餐桌上，五个人一边进餐，一边闲谈。
他们五个之所以比较投缘，除了性情方面的因素，还在于他们都是本人从现实世界穿越至东狮国的，而非穿二代。
所谓穿二代，就是父辈为穿越者，他们自己则在东狮国出生成长。
在情协局供职的穿二代，约占总数的五分之三。
初级科文员年绿荷，就是其中的一个。
年绿荷端着餐具，朝这边走了过来。
五位男士纷纷致意。
年绿荷在曾强夫旁边坐了下来。
虽然情协局里的男女同事平时关系亲密，但到了用餐时间，男女一般还是自觉地分开坐，原因无他，只是女士们觉得在男人面前用餐，有失优雅的形象。
但是自从曾强夫出现，年绿荷就时不时来跟男同事们坐在一起。
这其中的缘由，大伙虽然没声张，但心知肚明，于是这餐桌上的注意力，自然就集中到曾强夫身上了。
“小强，今天上午的情务处理得怎么样？”教授过问起工作上的事。
“一般般吧，还算能交差。”曾强夫放慢进餐的动作，有些歉然。
“那件情务我瞄了一眼，有些难度，恐怕是小强正式入职以来，最棘手的一件吧？”教授说。
情协局的计算机系统，搭建了服务器，可以存放和备份内部文件，作为科长级别的教授，有权限查看科员的各类文件——这也是他的日常工作之一。
“嗯，差不多，是有点不好应付。”曾强夫回答。
接着，他把上午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