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受伤的事你告知两位前辈了么？”
“没有，我在留书里写的是下山散心，小住几日。地址留的是你那。”
这样恐怕会被看出端倪，带上这多事之秋，会变得超级复杂，不过那是该越聆和穆长封操心的事了。哲明只是确认一下不会波及过来。“有好好想过将来要做些什么吗？”换个话题。
“我……”斓心似乎没想过。不，是一直忙于眼下，没来得及想。将来去做什么呢？其实不怎么喜欢练剑，更不喜欢打打杀杀。先是为求自由不得不练，现在则是想让姥姥欢心又放不下了。这样又怎会真的开心，可是不练的话有该去做什么呢。“我不知道。”
“那，要挨个试试吗？”这可是个关系长久的大事，哲明要帮她拿下。
“怎么试？”斓心好奇，人生竟还能挨个试？
“你看这繁华的城市，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凝结着无数人的心血，牵绊着过去未来……”牵起斓心的手放在十字路口东南角立着的一根石柱上。上头刻了一只辟邪，雕得十分生动，威武之气溢于形貌。“感受到了吗？”
斓心摇头，“这个是神兽吗？”
“嗯，它叫做辟邪，也有人喊貔貅，象征光明，威武凶猛驱逐邪祟，虎贲军把它绣在军旗上，意取军人当如斯，护佑四方……”看过辟邪，哲明又带着斓心去逛集市，见一见各路杂学的谋生手段，也听一听街头演讲瞎扯淡。
日上三竿，到了斓心和珊约定的时候。也有几分不舍，不过来日可期不必耽于一时，一城之中，大抵不过出门右转。倒是不见谢三洵和梅姐，没机会问问大掌门的面子使上几分。
隔日，出了件莫名其妙的事。是几个工匠学徒休憩时论起。
“听说蜀山掌门跑到彩缎庄去找女子幽会。”
“喔？大掌门独身多年终于有相好的了？”
“不愧是大掌门有这般魄力。那相好的是谁？”
“目前不知道。可还不知是好是坏，彩缎庄可是白玉梨花当家，那个白玉梨花啊！”
“咳！少扯淡多做事！”工匠师傅又来把几个家伙提回去。
听起来不过是日常八卦。只是没两天女主角被换成了珊，集市里说书的还侃起当年轶事。这下味道就变了，艳情事漫天飞起。
哲明听个来回，在想要不要去管管。仔细琢磨还是算了，越描越黑，街坊流言过些日子就散了。于是，好好地做上一篮子点心自去探班。
梅姐的伤好多了，再过几日就能拆绷带。而斓心则是——风生水起。珊让斓心帮忙就是做女红。彩缎庄卖布，但并不在庄里产布，布匹都是由陂原分舵织好运来。卖布用不了多少人手，真正忙的是制衣。准确的说是“锦衣”，卖点是定制的细工刺绣，虽然贵但那绣工花千金都值。原本的绣娘多遇难了，便需要再将新来的姑娘教会。主力不足连珊都亲自上阵，一边教一边做。意外地斓心一来学得十分快，才三日便已初具功力，当上了秀和的副手，乐此不疲。看来哲明劳苦用的一篮子水晶糕达不到效果了。
沏好茶，招呼姑娘们来用茶点小憩片刻。珊却端详着递来的水晶糕挑起眉头看看哲明，入口一尝不禁簌簌留下泪来。可吓得众人一跳，忙忙来问。珊轻轻地拭去泪，提起微笑：“你这倒霉孩子还记得我喜欢母亲做的水晶糕！”
哲明差点又以为自己做错事，还好。却一刹间十几双眼睛转过来，眼神不一般地复杂。再加上斓心，真一时不知所措忙地捂起自己眼睛，只敢开个指缝。姑娘们都笑起来，这可有了调笑斓心的谈资。
又观摩了姑娘们的工作才收拾准备离开，却给珊叫住，软尺上来上下测了哲明的身量。
“要给我做衣服吗？”
“你猜。”珊并不正面回答，量完便打发哲明走了。
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
然而好心情没过一日。坊间谣言更厉害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哲明探班出入，谣言中竟说彩缎庄是做皮相生意！这话可是非常地不知死活。学徒们也不敢谈论了，默声做工。
哲明是在集市里买菜听同样来买菜顺便嚼舌根的大妈说的。虽然想骂娘，但找谁骂呢？
谢三洵当天也跑下来，三句不到直接骂娘，莫名其妙变成嫖客还是超级嫖客，这谁能忍！然而他也不知道源头是谁，无从施力。
这事恐怕要闹大，必须查清楚。翌日，哲明就去问大妈何处听来的谣言。接连问了十个大妈，终于有说实在街上走着被人塞纸条。其他还有不少人被塞过，男男女女都有，便是其中好事者传不经意出来的。问大妈那人相貌，却也说不上来。哲明只好在大街上游荡，一天下来没被塞纸条，也没见人被塞。犯人只是做最初那一下，并不在意结果是否确定。聪明得很，一般人还做不到这种进退。如果加上最初谢三洵相好的谣言，一整套刚好形成递进操作，那么极有可能是蜀山的人干的，而且就在炮轰谢三洵的那堆人里。具体是谁得看谢三洵的判断了。
不禁要想这干的破事除了惹急白玉梨花还有什么作用。嗯？惹急白玉梨花？够狠啊！那得准备一下了。珊肯定回来要东西的。
隔天晚上，珊真的来了。问哲明要“玉米杆”——在上京炸翻近卫的长柄手雷。因为破片雷体像玉米，后面又加了一根平衡姿态的长杆，哲明就喊作玉米杆。这回哲明还加了升级，雷体上再装三道铁片，用来穿透瓦片、窗户之类的薄脆目标，冲进室内撞击墙壁或者地面引爆，铁片同时还能增强杀伤力，保证一屋子没活口，真真残暴。除了玉米杆珊还把角落里吃灰的单人飞行器借走了。没啥特别，就是四台大功率的无扇叶风扇，接起来就能架着人上天。珊是打算用哲明收拾近卫骑士团的方法绕过与谢三洵正面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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