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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明就跟在后头下了山。到底还是只敢远远地看着，对手不是胸怀宽广的夏洛克先生，而是大女子主义的越聆，天差地别，需要从长计议。目送他们回玉衡宫，自己从岔道接着下山。也不算失去吧，用不着夺，凑一个时机就好。
到了渡口边，又见到秦羽湿漉漉的一身望江兴叹，可是有趣。眼珠一转，好像有门儿，是该经营一点人际，多个朋友多条路。上前去搭话：“这位师兄可是还在琢磨如何渡江？”
秦羽蓦地回头，来了个不认识的人，回礼问道：“你是？”
“在下凌哲明，碰巧同秦兄在研究相同的东西。”哲明为了不显唐突准备投其所好。
秦羽打量哲明，想起来，“你是小宛师妹带回山的客人之一！”
“秦兄记得。”
“我记得，听说第二天就闹出了事端，该不是你们吧？”
“不巧，就是我们。”直率的试试秦羽这个人。
“呵呵。”竟还笑了，“有谢师兄在，蜀山太安逸，难得有人来闹事啊。这些先丢下，你刚才说也在研究飞空术？”
“是，我与大掌门谢兄有故，在他那打搅几日，不知怎的谈到御剑飞行上。我也有些兴趣，研究许久有所初成，奈何还是落了瓶颈，他不便下山，我便替他下来找个线索。”
秦羽瞪着眼睛，到底是不信哲明认识谢三洵还是不信飞空术无从得知。
哲明决定，给他一点冲击，道：“秦兄不信？那我便稍示范，咱们对岸见。”作一礼，转身。周身起风，卷起气旋，便在一声激荡中迸射飞去了。
秦羽愣愣地片刻，忙跃身踩水追过去……
哲明在渡口的台阶上歇了好半天。秦羽这才又一身湿地上岸来，没管许多冲过来就行大礼：“凌兄刚才究竟如何做到望凌兄不吝赐教！不，我愿意拜凌兄为师，请务必教我！”跟着就要跪下。
哲明快地扶起他，“秦兄真折煞小弟了，小弟此术也还未成，秦兄见得我纵身过江，去未见我着岸时也累得不轻，此种也真还算不得御空而行。秦兄若是愿意便同我一道，我们去求个东西，若能得到便是一步之遥。”
秦羽重重地点头，扶起哲明。“凌兄要求的是什么东西？”自然也还是想帮上点忙。
“就是墨家装在机关里让机关动起来的玩意儿。”直言不讳，到此也用不着藏着了。
“要那个做什么？”
“找点灵感。”哲明在路上给他说了自己在御空术上的进展。一路的哲明记忆也好，就找到了白武的家。
看起来就是一座四合院，门头上确实挂着“白”字。门大开着，里头四处放着不知道作什么用的半成品机关，左边一个棚子里是座锻冶炉，放着铁砧、大锤、钳子一干铁匠常用的工具，右边另一个棚子则是木材、锯子、锉刀木工用的，标准的偃师配置。主人家正在中间摆弄一个人形的机关。才进门一步，旁边就有铃铛响起。不愧是墨家人，门铃都做得隐蔽。
白武放下工具，拿手巾擦了擦才迎出来。见得来人先惊后喜：“凌兄，欢迎欢迎，快请进。”
“这是我朋友秦羽。”哲明也不等他问了。
“秦师兄。”两人也来相互见过。
哲明还是不等白武再问，先道：“我来是想请白老弟让我看看你们墨家做机关用的动力核心。”交友当直率，不兴旁敲侧击那一套。
白武挑起眉头，问道：“你们要那个做什么？”
“是这样……”秦羽倒跳出来把御空术的事说了。
不是什么必须要保密的事，本就打算开诚布公。
白武听个目瞪口呆，末了苦笑：“凌兄之想还真是惊世骇俗，只是不巧我也没有那个东西。不瞒你们说，我其实是因为做了点离经叛道的事给从侠王城罚到外面来的。那个核心就被收回去了。”
“是么？”虽然有点失望也还在意料之中，“先放一边，我倒好奇你是做了什么被罚出来的？”哲明觉得凭自己的情商和见识也许能有转机，想先听听他的缘由。
白武叹了口气，领二人到刚才摆弄的人形机关前。“就是这个。我是百变堂的弟子，百变堂长于偃术，大家都很投入地研究偃甲就忽略了锻练，常常会有师兄弟被百战堂那些练武功使傻力的欺负，我就做了这个把欺负人那小子打了一顿。结果就被持戒长老抓去训了一顿，连同核心一起收走了去，把我罚来给百姓修工具，说等我想通了偃术的意义再回去……”
“所以你又做了这个？”哲明仔细地观察这个偃甲。像是一件强化外骨骼，后背上有个空仓，应该是用来装动力机核的。稀奇了，虽说偃甲本来就是用来强化人身体的工具，做到强化外骨骼还真是连正牌穿越的自己都觉得被带穿越了。起了兴趣，“这个怎么动？”
白武听哲明用兴趣，一开心上来解释，“这个是设计来把核心的力量转作人的力量使用的。人从前面进去，然后固定住，关上甲胄。然后想发力的时候稍微运起一点真打出去，甲胄就会以核心的动力加上去发出数倍的力道。只要有点粗浅的内功就能使。百战堂那些家伙被我打得嗷嗷叫可是过瘾呢。”一边示范一边说得眉飞色舞。
哲明叹了口气，“难怪要把你弄出来历练。”这玩意儿就像手枪一样，拿在手里就能碾压别人，是个人都会疯狂的。
“啊？”白武一下没明白哲明的意思。
“墨家不是说兼爱非攻么，你这东西初衷完全违悖墨家的理念啊。”
“怎么会？”
“你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为了伤害他人造出这东西。”
“可是百战堂那些家伙还不是在伤害别人。”
“对，没错。但他们用的是自己的身体，在基本公平的立场上也承担着被反咬一口的风险。相反，你却站到了一个极其不公平的立场，双方不对等的条件，公平就被推倒了。”哲明忽然想到了一条奸计，可以让白武重新拿到核心，还可以让他重新回到侠王城。“当然，公平什么的其实并不重要，他们用蛮力，你用智慧，各展所长，他们不行也怪不得谁。这里的关键是以后，你的这个东西有点粗浅功夫就能用，万一落到用心不良的人手里该怎么办？这会引发一场灾难的。”
白武一脸傻懵，已经顺利地让哲明给绕糊涂了。
哲明又接道：“其实也还真没什么，是你家长老脑子硬了。偃甲说白了就是工具，工具是不分善恶的，你可以用它揍人，也可以用它来保护自己，还可以用来帮助人劳作，你说对不对？”哲明一脸奸狡地把手搭在懵圈的白武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