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着你。”
“啥？”轮到哲明发懵。还在想蒂法肯定要提跟斓心有关的要求，要是太过分今天恐怕还是得饿。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完全摸不着头脑。
蒂法的想法则比较简单。虽然是情敌，而且还是极难撼动的情敌，但他在哪斓心就会在哪，只要能在一起机会一定会有，还能盯着他，顺便再把食宿问题丢给他，一箭三雕。
可是，蒂法不把哲明当男人，哲明不能不把她当女人啊。问题不是斓心来误解什么，而是内里头应该有的一层男女大防不可不顾。更重要的，带上了就得照顾她，自己都沦落到饿肚子，哪有闲情操别人的心。
再想一想也无不可。首先她是女风，斓心不是，作为情敌根本没有竞争力，这个方面可以略过，何况还有秦羽，实在不行让他去搅局就是；其次，她很能打，多带个强力打手总没坏处，不管她愿不愿意临到门前总有办法让她上；最后关于生活问题，若不是有钱无处花也不至于要饿肚子。所以绝对不是因为她炖的汤很香才改变主意的，绝对不是。
“好说，好说。先给我来上一碗。”哲明手脚麻利地找来一个大碗捧着，眼里已经只有牛肉汤了。
蒂法轻轻地将锅子端下灶台：“一言为定，不许变卦！”
“不变，保证不变！”都已经快止不住哈喇子了。
一勺下去，深深地舀起来，咕咕地放进碗里。终于到手里了，哲明大吹几口赶紧送进嘴里。
清香在口齿间逸散，配菜都已炖烂，入口即化裹着香料的衬味充盈着自然的气息。主料的牛肉是腌渍过的干牛肉，虽没有鲜牛肉甘甜的肉汁，那时间所浓缩下来的鲜美更令人回味……
看哲明陶醉样，蒂法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心底冒出点点开心。原来自己做的东西得到别人的认可是这样的感觉。再给自己盛上一碗便坐到一起。听哲明油然而生的赞美。
“你怎么在这？”哲明吃个差不多起头来问。
“我在上京遇到一位商人姐姐，她好像认识你们，就带我一起来了。”蒂法已经放下戒心。
商人姐姐？还认识，莫非是路小宛，只有这个可能了。
“只是半路出了点事，她受了伤，我们拼着余力一路逃到这，没想到也是这般光景。踌躇的时候斓心同一大群人一起来到，他们就接手了这里。后面的事你应该知道了，不巧我动手杀死的一个转鬼是他们的人，总觉得有芥蒂就留在这了。想等他们走的时候再去找斓心一起离开……”
大部分的事哲明是知道的，都是听白武和秦羽转述来，只听说也觉得十二分凶险，早知道就不去追叶川多管闲事，好在斓心无事，真真要感谢越白薇。不过，哲明突然注意到蒂法说了一个词——转鬼。黑皮怪人有名称，蒂法一定知道什么，于是追问道：“转鬼是个什么东西？”
蒂法自觉说错话，别过头去缄口不言。
意料之中的反应。之后的谈话蒂法只答“嗯”。生怕又哪个不小心给套出话去。
哲明无可奈何，快快地用完餐收拾了去找秦羽。
天已经黑了。书房好找许多，秦羽掌了灯，翻得一片狼藉。
动手前先问问结果：“老秦有找到什么能用的吗？”
秦羽丢下手里的卷轴摇摇头：“没有，这里大多都是商业契约，城里那样子基本上与废纸无异。”说着眼光转到后面的蒂法身上，又不敢多看赶忙收回来。
小动作没逃过哲明的眼睛，该夸他开窍。
“你们要找什么？”蒂法问道。
哲明想了想，道：“金银财宝，粮食储藏，矿产所有契约什么的，反正就是看看有什么能用的先拿到手。”
“用来做什么？”蒂法想不通，吃的还好理解，花不出去的金银和废铁有什么区别，矿产什么的更不明所以。
“当然是……”哲明猛地顿住。总感觉得哪里不对，有件事像是本能一样曾经在脑海里转过——恢复地方秩序。但又觉得不对，闲出毛病了干这越俎代庖的事。且不说成不成功，等王国那边派接任的领主过来岂不都做了他人嫁衣？“没啥，趁火打劫而已。”
“啊？”蒂法和秦羽都是一懵。没想到是这么露骨的理由。
“怎么了？我又不是官老爷，只能管管自己。”
蒂法还以为他凌哲明有什么高尚的理由，准备嘲讽一番的。
秦羽也以为他是要救济一下百姓，都准备好受累了，一下子有点转不过来：“这不合适吧，毕竟是领地税收而来，我们这么挪作私用……”
“你弄错了一件事，领主可不是官员，这些是税收而来，他们的私产。再说打劫还分什么公私。你要想为人民服务我不拦你，我只取所需，剩下的我就不管了。”哲明来一本正经地忽悠。
秦羽自己好像被拖进一个怪异的状态，倒糊涂了。
“吃的东西在地窖里，很多，按一百人的军需算能撑上大半年。金银财宝的话，楼上还有个书房，书房里有个铁箱子，应该是放钱的，至于有没有藏起来的我就不知道了。”蒂法先住了几日，自然是翻过的。铁箱子打不开没办法，其他又没什么价值。
哲明没想到蒂法这么大方，“先去看看粮食吧。”金银不能吃还是粮食比较重要。
跟着蒂法，来到正厅，在主楼梯后面有个小门，里头是螺旋梯。往下大概五十个台阶有个门，里面空间很大，右手边是第一排粮架，每个格子里都塞满麻袋。
哲明把灯给秦羽，拿下一个袋子，打开结口，是一袋比较精细的上等面粉。“领主大人准备得真周全。”另外还要红酒、橄榄油、腌肉、土豆胡萝卜……都是长期存货。
地窖的另一个出口是在水井里，水面上四尺，应该只是用来放火的。
“如此甚好，我们再去看看领主大人的存款吧。”哲明对地窖里的东西很满意。
三人离开地窖上到二楼，蒂法带路直到她所说的书房。
“吱呀——”一把就推开了门，锁早被蒂法撬了。
秦羽和蒂法先进了去，哲明却让门吸引了注意力。攥着门把来回推拉，末了有检查了门的铰链。
蒂法回头来问道：“怎么了？”由不得人不诧异。
“这个门把手是纯金的。”哲明得出答案。
“啊？”两人很是惊奇。
“门推着比较费劲，铰链不按常规等距，上三个下两个，说明门把手这一侧比较重。门锁就那么大重不到哪去，只有可能是门把手特别重。比铜还重的只有金银了。”
蒂法不太相信：“领主心这么大拿金子当门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只要和下人说这是黄铜，黄铜和金子的颜色一样，谁会想到天天看的黄铜把手其实就是真金？我保证这个房间和隔壁卧室还还藏着不少类似的物件。”只要摸清领主的思维模式，找他藏的东西就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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