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的世界焦躁的心(1)

  • 作者: 小客
  • 更新时间:2016-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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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场闹剧,名副其实的闹剧。可是为了这场闹剧她几乎付出了一切。

也许每个女孩子都困扰过,对想掌握自己命运的女孩子更是如此——婚姻,女人一生最美好的幻想,如果用它来束缚一个女人,真是这世上最残酷的刑罚。

没错,斓心是有未婚夫的。父母之命,她是庶出,母亲连名分都没有,在家里没有地位,即使不愿意又能如何。更不知何种考量,一向爱护她的父亲竟都同意了。如此,还能倚仗谁么,只能靠自己!

她才进了军校。为的是加入近卫骑士团成为皇族的“宫卫”。

近卫骑士团负责皇城安全,分为殿卫和宫卫。殿卫即是通常的岗哨巡逻,宫卫则是皇族的贴身保镖。由于需要出入皇族成员的寝宫,宫卫自创立来只有女性。

(太监是反教义的东西,严令禁止,否则会被弹劾乃至宗教审判)

皇族也常从宫卫里挑选妃子,为了避免无意间戴绿帽子,宫卫不能有婚约。皇族有最高优先权,所以加入宫卫,婚约一概作废。只有离职才能再嫁人。正因如此,成为宫卫的多是想着飞上枝头的麻雀,也有的是为了得到赏识接近皇族,至少这个宫卫的位置要比底层军官好做得多。军校里女生本来就少,大多数都选择成为军医,只有极少数是选择普通军官,而且几乎全部都是为了成为宫卫。

(至于例外,过去没有,将来有没有谁知道。哪家姑娘愿意混在一大堆男人里打打杀杀。)

这一代皇族只有公主洛妮娅一个人。亲王和公子因为某些历史原因继承顺位靠后,是外亲不受近卫骑士团的护卫,自然没有在宫卫里择偶的权利。当然要真有本事把人家姑娘泡到手,离职跟你,那算你厉害。只不过,因为只有公主已经很久没有年轻姑娘加入宫卫了,现在宫卫里都是大龄剩女。公子口味没这么重,亲王也一样吧……

对斓心来说,这却是最适合也是唯一的机会。宫卫对个人能力要求极高,不仅在军校时期要有前十的排位,入职之前还要熬过前辈们的车轮战。为了撕掉这纸婚约比其他人付出更多的汗水,吃更多的苦,才终于成为了第二。可谁也没想到,这婚约让一个凌哲明闹闹就成了废纸。

也许这一切都是为了说出那句:“我答应你。”这四个字是冲破一切的勇气,拔出了一柄深藏鞘中的利剑,斩碎枷锁!

可这才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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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逛街好不好,练剑也行,求你了师姐。”哲明趴在桌子上来回滚了五圈,用能做出最可怜的样子看着斓心。

“不行!”斓心强忍着笑意板起脸。

哲明只好嘟起嘴鼓着腮继续撒娇。斓心用教典遮住了脸防御哲明的撒娇攻势。

哲明是一肚子苦水。本想着找着女朋友了,后面的日子自然该是忘却时间烦恼花前月下,四处玩玩,到处看看,卿卿我我,缠缠绵绵。但万万没想到斓心回军校的第一件事是就是把哲明抓来——补课。

哲明文化成绩一塌糊涂。灵术战术还过得去,答的也不是教官教的,教官觉得也不算错给了及格分。而历史和教义……当过学渣的都懂,那种想做但就是做不成的感觉真个是逼人自暴自弃。事实上哲明就是自暴自弃加满不在乎。反正对官位没兴趣,也不缺钱。

斓心却不这么想。历史倒罢了,教义一塌糊涂倒真的让人不可思议,这些都是好前程的通行证,怎么可以这么糊弄。自己也不用再去往宫卫拼命,至少想要好些的生活这些都必不可少,就算他再怎么撒娇也不能轻易放过。这女人要现实起来真个要命。

装模作样地看了会儿教典,哲明托起下巴静静地看着斓心。看她翻书的一举一动,修长的手指略过页脚,阳光穿过发梢映在她的脸庞,轮廓仿佛跟着发出微光,美丽圣洁。原来如此。越看越舒服,不想移开目光。

“怎么了?”斓心放下书看着一脸痴相的哲明。

“塞蒂那米尔”哲明还是一脸痴醉。

斓心却蓦地红了脸,往哲明身上轻轻一敲,嗔道:“在这说什么呢。”

“阿布罗赫尼亚”哲明又接了一句,慢慢向斓心挪去。

斓心更是抑不住心口小鹿乱撞。一点点地逼近,终于按捺不住,哗地起身跑出教室。

哲明心中暗喜,收起桌上的书去追斓心。

(“塞蒂那米尔”出自圣歌,原句是“塞蒂那米尔,弗兰拉克”意思是“我爱你世界”。圣歌和教典一起诞生,也有千年历史,其中保留了一些古代语,这些古语发音说法和现代语有很大不同,就像路平的古汉语一样,听起来就和外语没区别。同样“阿布罗赫尼亚”也是古语,意思是“献出我最真挚的心”,通常引申为“此情不渝”。)

才出了楼却四处不见斓心。挠挠头,我过头了么?该上哪去找?完全不知道啊。只能宿舍等了。

这远远的就看见有个人站在自己门前,有些眼熟,这不是武状元沃特先生么。有事?肯定不是好事,就陪你等。

半晌,这家伙定力真不是盖的,大半天动也不动。“咳——”引起沃特的注意。“先生找我有事吗?”

沃特回过身笑着递上一封书函,大大写着“挑战书”三字。

“您这是?”哲明倒不明白了。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个强法,想和你比试比试。”沃特说的很真切,听不出有什么言外之意。

哲明上下打量这个壮汉,眼珠子转了转,“要是您肯让我决定比法我就答应你。”

“哦?这到有趣,你想怎么比?”沃特愈发对这个后辈感兴趣了。

“这个嘛……明日正午,就在那边校场,我来准备,如何?”哲明指了指校场边上的樱花树。

“好,一言为定。”沃特应得很爽快,转身去了。

眼角瞥见楼梯边闪过的黑影。这些家伙越来越无聊了,有本事想校长,未来岳父一样……呃,还是不要了,都是这样的容易折寿。

搬过把椅子就在门口坐着,静静看着空无一人的校场,胡思乱想。

我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她啊,这样她不见了我连上哪去找也不知道。性格、脾气、小习惯……一概不知。知道的,都不是她,而是“她的”。她又是否知道我呢?我甚至连“我的”都没展现过,她又怎么能了解我呢。嗯~也许不用着急,往后还有几十年的时间,慢慢来,一点一滴才叫过日子是不是。倒是怕她接受不了我。凌哲明身无长物,只与众不同这一点自问天下无人能及,正因如此恐怕这天下无人能接受得了真实的我。我有这个自觉,所以通常我并不展现完全的我,只放出普通的一面,偶尔狠一把其他人也倒接受。这就是我的处世之道,我有很多朋友,这也就够了。如果我是怪物,那么能和我并肩而行的也一定是怪物。曾经有这么一只怪物,如今斯已不再。而她是普通人,她有着“特别”,但她不是怪物。我想和她在一起,我不想当怪物了,我要披上人皮,我要做“人”!

又坐了许久,日落西山。还不见斓心回来,哲明真个忐忑不安。坐坐走走,跳将起来便要去找。

“咳——”还未有话,哲明一转身抱住那人。“我,我好害怕……”

身上传来的温暖,和紧紧搂住自己的双臂。没有回答,伏在哲明胸口,心里暖暖的又痒痒的……

次日。

斓心接到了夏洛克的一封信。今晚有个舞会,要她带着哲明一起去,有重要的事说。这件事斓心却犹豫了,不想把哲明卷到贵族的世界。可是想让他了解自己绕不开这条路。就这样折磨了一早上。快正午了才想和哲明商量。

下楼来,却见房间门口站了许多人,当头的正是那个仿若阴影的沃特。

“真巧啊,三小姐。你也是来找他的么?”沃特见到斓心主动打了招呼。他身后的人齐刷刷视线扫过来。愤怒、敌视、嘲笑,几乎个个不怀好意。

原来他一直是这样被人看着的吗。在人群的最后有两双澄澈的眼睛投来的是担心。是他们么,他的弟弟和妹妹。“沃特先生找他做什么?”

沃特举起手里的盾和剑,“当然是比武,连三小姐都拿他没办法,我很好奇他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什么?”

“男人有很多事不会告诉女人。”沃特没有让斓心继续说下去。

“沃特先生,说的是樱花树下,你站我门前做什么?”远远的听到哲明浑厚的声音,抱着两个酒坛后面跟着两个小厮,提着食盒扛这一套桌椅。把桌子放下,酒菜摆全,“站着做什么,快来坐下,师姐也来。”

这边众人都是满脸的疑惑。沃特更好奇了。两人都到哲明面前坐下。

给两人都斟上酒,当其他人全不存在。

“这是何意?”沃特忍不住问了。

“先生答应,比法由我定,对否?”

“不错。”

“那好,咱们拼酒。”

“你……骑士的荣誉对你来说就这么一文不值么?”沃特气结。

“不值!过去也许我会和你打一架。但现在我不会,如果你真的懂得珍惜重要的人,就不会拿自己开玩笑,让爱你的人担惊受怕。荣誉在这里跟马粪没有区别。”哲明的目光只落在斓心身上,手里一杯一饮而尽。

斓心似乎没有听到哲明的话,看着桌上的点心,脸颊却红红的。

“罢、罢,我就给你拼酒。”沃特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不想酒气倒冲,辣得涕泗横流。“这什么酒这么烈。”

“仙人醉。风月阁最烈的酒,要不怎么叫拼酒。”哲明又陪上一杯,面色毫无变化。

沃特不知怎的生了三分好胜心,“倒酒!”

酒过三巡,沃特醉意上来了,有些迷糊。一把抓着哲明:“不行,不行就给你这样糊弄了,你得给我露两手。”胡搅蛮缠,不知跌掉多少人的眼镜。

哲明苦笑一声,看了看同样有些好奇的斓心,“行,我给你演个杂技。”

一脚踢飞沃特的盾,挥手便是一掌。“嘭——”钢盾如树叶一般被撕成四片落在观众脚边。

“献丑了。”哲明笑呵呵作个揖,又一杯酒下肚。

沃特激得一身冷汗,酒醒了大半。这钢盾算得上顶好的材质,近卫骑士团的也未见得好到哪去,这么一掌就打碎,要是真个打起来挨这么两掌估计就得提前去见塞拉女神。没有说话,急灌了两杯。

一杯接一杯,观众也散了。沃特喝多了,胡话连篇,喊着亲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斓心尝了两口也开始犯迷糊。不一会儿两人都倒了。

哲明喝下酒壶里的最后一口。招呼不远处也在喝小酒的小厮过来,一起把斓心和沃特送回房。收拾了桌椅,嘱道:“你们回去转告路大哥。白玉梨花的事我已有计较,请他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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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醒啦。”

斓心睁开双眼,迷迷糊糊还有点头疼。猛然发现自己倚在哲明肩头,羞红了脸推开哲明。

“还好你醉的不深要不岳父大人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是哲明俏皮的声音。

“讨厌,谁要嫁给你。”这么嗔了一句。好像是在一辆马车里,不知道往哪去。“我们这是去哪?”

“不是师姐你来邀我去舞会吗?”哲明摇了摇手上的信,“对了,还有礼服,一会儿记得换。”

“我是怎么……”斓心揉了揉太阳穴。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的时候看到这封信,就先雇辆马车来了。”

稍会儿,车夫敲了敲车盖,看来是到了。

这一座院子可比哈路卡尼森家的大多了,几分像皇宫,修得富丽堂皇。自然,这里是亲王的宅邸,这场聚会少不了名堂。

刚下车,等在门口的梅姐就迎过来领着斓心去换礼服。

哲明嘛,礼服是岳父大人差人送来的,还不错。只是本就不招人待见,站在大厅门口这会儿就被甩了好几个白眼。呵呵,校长,你欠我的我可记着呢。

挨到地三十三双白眼的时候斓心终于来了。华丽的火红色坠红宝石礼服,搭上重明鸟的红玉簪真是绝配,美丽高贵。

忽然有点自卑了。理了理仪容,抬头挺胸立直腰杆。我也要成为配得上他的男人。首先要从表面做起。

请礼。

斓心挽上哲明的胳膊,进场了。

今晚最吸人目光的不会是水晶大吊灯,也不会是桌上的食物——在暗夜中举着火炬一同漫步的两人。嫌恶、好奇、敬佩、羡慕、不屑、愤怒……各种各样的感情打在两人身上,而他们只是笔直地向夏洛克站的地方走去。

“这可是国王才能享受的待遇啊。”大厅二楼的走廊上,这个宅邸的少主人,“第一骑士”赫伯克默默地敬二人一杯。回头对管家:“ 洛妮娅来了么?”

“回殿下,公主殿下正在更衣。”

“差不多该开场了,让我们开始第一场撕咬吧。”赫伯克把空杯子交给管家进了偏门。

这一边,斓心却是越走越慢躲到哲明身后,才与父亲见礼。

夏洛克的反应很平淡,只是点点头,继续与来打招呼的贵族洽谈。莱特又走过来插到哲明前头。

而哲明也没有理会这许多,挪到一边品尝桌上的美食。比起风月阁的菜又别有一番风味。老实说,风月阁鲁菜淮扬菜的祖宗吃多了还真让人受不了。

斓心看了看四周。正是开场需要主人下场领舞,现在大家都只在聊天,乐队也只揍些伴乐,无趣得很。忽的却想起一件有点匪夷所思的事,拉拉哲明的衣角,“那个,你是怎么一掌打碎沃特的钢盾,那个盾比近卫骑士团用的还坚固啊,大铁锤也未必能打开……”

哲明把嘴里的东西咽下肚,得意的笑了笑,抖抖袖子掉出两块黑乎乎的石头,“这个是我放在袖口里的暗器。这可不是一般的石头。这个是金刚石,不过成色太差所以是黑的,(好成色透明的做成了悬虹,红色的现在戴在斓心的发髻上)沃特先生的钢盾是很硬,却远不及金刚石。那掌我手里藏了五颗石子,四颗先在盾上刻出槽痕。最后一颗是关键,上面注了两道暗劲,一正一反打在钢盾上形成强震揉折槽痕,盾就会沿着槽痕炸裂,然后华丽地落一地。”

斓心摇摇头,没听懂暗劲是什么。哲明开始一点一点解释元炁、内劲云云。

谈话间,洛克来与夏洛克打起招呼。两人算是旧相识,十六年前那场动乱里给洛克当军政官扫清后顾的就是夏洛克。森林理论也是夏洛克说给刚刚上任的洛克听,然后洛克辗转又说给哲明听,没想到最后拿来对付老丈人,不知他是作何感想。

两人谈了几句便一起往人少的地方走去,想来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机密。也就这一会儿,会场的上的人开始抱团,隐约看得到各个派系之间的界线,有些孤立的人也赶紧找个派系占个席位。只不过,这些线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能看得出来,偷偷看过洛克资料室的哲明只看一眼也就知道怎么回事。如果亲王也有和洛克一样的情报网,那这聚会开得可比哲明的自爆式点火高明了不止一百倍,仅仅是拖延了开场就把整个局势尽收眼底。然而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要有个情报网首先就得像洛克一样花个十六年韬光养晦。公子赫伯克十六年前还是个小鬼,老亲王想弄也不可能有洛克这般专业。

该担心的问题却是知道了洛克想做的事之后,“那之后”的才是麻烦。王位空缺已久,政权在加吉坦和哈路卡尼森家手里。作为政治中心的公主在加吉坦家手里,总不觉得他会培养一个厉害人物来和自己夺权,教养成什么样可想而知。有朝一日王权得复,最理想的掌权者却是赫伯克。看来为了那一天还得和这个第一骑士打交道,年纪差不多应该不用像俩老狐狸这样费力……

拖也拖过了,主角来了。

清脆的脚步声盖过了伴乐。赫伯克牵着公主洛妮娅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盛装的金白色礼服,透出的贵气是与生俱来。

两人行礼,乐起,舞会正式开始了。

“美丽的姑娘可否赏光?”哲明搭起手挑着眉毛,挂着浅浅的坏笑。

“可不要太难看哦。”斓心搭上手一起走进舞池,和这乐舞旋转。

这一套舞步称作“诉情”,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人人会跳。简单缓和,一步一合,三步一转;小儿女含情脉脉;忽而乐曲稍稍欢快,舞姿也开始舒张,一开一合滑步交心一转,如同考验男女情谊一般;又再渐渐缓和下来,又是脉脉情谊。

“我都不知道你跳得这么好。”

哲明一苦笑,想起在牧场里被玛丽夫人狠狠操练的日子。一家凑齐了两男两女难到还要缇娜和卡蒂娜去找其他舞伴么。卡杰特两朵金花的舞伴,舞跳得寒碜怎么行。那可是十倍标准下的任务,地狱里折磨了三个月才有这般身手。

看看赫伯克牵着公主洛妮娅离开舞池。哲明轻声道:“咱们来点热烈的?”回身去对乐师说了几句,再牵起斓心的手。

这回奏的是“爱火”的过门。这一套舞步也是人人会跳,如名字一般火焰般热烈的舞蹈。

斓心轻轻一笑,仿佛在说,“你可别掉了节奏。”

“请~”

起步相合,身体紧紧贴住,充满挑逗,是情是欲,热烈燃烧,宛如一见钟情百转相思;相离是迫切焦急地求爱,急切的踏脚拍手便是这爱情的焦躁;终于结合紧紧牵住对方,再强的力量也不能分开……便是这样只有找到人生的另一半才会一起跳这个舞蹈,是诉说情事,同时是一个仪式,在婚宴上向来宾宣告结合的誓言!

最后一个音符燃尽。没有掌声,仿佛这场爱火燃得全场不知所措。那两人却只是深深看着对方,确认彼此的情谊,依偎着一起走下场。

小憩对酌,肩头被人轻轻一拍。回头看夏洛克不知是何种意义的笑容。

斓心不觉退了一步。

夏洛克瞥一眼偏角,有话要说。

哲明看了看低着头藏在身后的斓心跟过去。

“你看到了什么?”未来岳父的话别有意味。

哲明原以为会说说和斓心的话题,却没想到是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一个臭小子特意又往森林里放了一把火,准备坐收渔利。”

“那我们是给还是不给。”

“给,只有他有这个资格。至于坐得长不长就看他的器量了。”

“那你觉得他器量够不够呢?”

“不蠢的话,未来三十年会天下承平。在这之前我想问问动乱什么时候开始?”

夏洛克斜眼看着哲明,似乎又低估他了,“不出半年。”

“你就不想在他动乱之前处理掉吗?”哲明似乎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那未来三十年就是风雨飘摇了。”

哲明没有接话。政治就是这样,一定要把无可估量的东西放到天平上,最后得一个差强人意的结果,当这个东西是人命、是良心的时候尤其令人无法忍受。时代还远远没有可爱到可以矫情,即使再几个时代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生存永远高于一切,对于社会更甚,让更多的人活下去可以蔑视一切,有的时候真真令人发指。为了人之所以为人的矜持而放弃生命才如此可贵。可是,面对生存,面对大多数人的生存,这些都毫无意义,令人发指得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得令人发指……

“我想带她离开这里。”冷不丁哲明来这么一句。

“什么?”冷不防地夏洛克没反应过来。

“去一个不用争权夺利的地方。”哲明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

“不行!”夏洛克很果决。

“我不与您打商量”哲明也很果决。“我不等你们处理动乱。您也不用找校长,我不打算假他之手。”这便是哲明丢下的最后一句话。就便牵着斓心离开大厅。

“怎么了?”

“我不喜欢这个世界。”回头看一下大厅里看似谈笑的虎狼。“我想回我的世界。也许那有你和梅姐的亲人。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斓心看着哲明。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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