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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让我这样静静地待会儿。”斓心忽然就喝住哲明。
真没敢动，但低下去的语气没有逃过哲明的耳朵，怕是有事。“怎么，有心事？”
背着身子不敢回头，等着许久，终于——“我，是不是很笨？”犹豫的声音，竟然是对自己的怀疑。
“啊？”哲明还给问懵了。斓心不说有多么聪明怎么着也和笨搭不上边啊。“怎么这么问？”
“外婆教我的心法我听不懂也总是练不好，好几天一点眉目都没有，听外婆说白薇只用了一个月就能入境，我是不是真的很笨。”斓心抱起双膝，将脸埋进臂弯。难以言喻的失落。
“呃——”哲明竟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奈何情圣技能开给了谢三洵，现在不仅启动不起来还直接掉线。“这个、这个……”
“我真是很笨……”斓心只觉得哲明是怕伤害自己说不出口，也然要灰心了。
“不是不是，”哲明赶紧辩解，“你怎么会笨呢。不要去比蜀山的那些星君啊，他们生下来就是怪物，长起来更是怪物中的怪物，千万不要比……”情商掉线就不管了，先把智商提上线，“我觉得可能是环境的关系。你看啊，你生长的地方是一个人们有虔诚信仰的地方，大家的思维方式都是遵从帕拉教的教义。可这里不一样，这里的人都有不一样的信仰，思考的方式也会有绝大的差别。所以最近是不是也有些无法理解的事发生？”
“嗯。”斓心应声肯定。
“那就事了，毕竟是个完全不同的地方，要是用完全不同的思维学完全不同的东西，肯定会遇到障碍的。这个不是笨和聪明的问题，是不一样的问题。别那么为难自己……”哲明按着自己的想法来分析。毕竟不同啊，这个不同曾让哲明在军校乃至那个国家里成为一个神经病级存在，深有体会。只不过自身从小到大学习浸染的文化已经是经过多方的冲击洗礼，相互交融之后本身也具有足够的文化接纳能力，才不会到处碰壁也不至于格格不入。真不想承认，结果还是靠着时代的馈赠……“这样，来依靠我试试看吧。”哲明转过身，坐到斓心身前。“你把心法背给我听，我来解释给你听。”
斓心抬起头，看着哲明微笑里的自信，放下心来，点点头开始背书。
“天之道，其犹张弓欤？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馀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馀。孰能有馀以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
开头怎么引了一段道德经？话说也是啊，练炁这东西本就是源从道家，不奇怪。不过直接拿来用是不是有点无耻啊。
跟着正章里有了关键的理论。
“盖先天之炁，命之本源。自女有六甲，则能蕴先天之炁化而为命。当先天之炁于孕化作赤子，应而降生。先天之炁还将有余，成人当尽，远而为耗，再而枯竭，亡。是先天之炁唯命之力也，当涵养之。故万物为炁成，人所耗亡者可以食补。则起通任、督二脉运成周天，进使入体之炁可循之往回先天以补亡者……”
意思就是练小周天能将吃下去的东西返回成先天精气滋养身体，从而保持身体能力。然后开始构筑大周天将先天精气分配，一道作滋养身体，一道蕴在丹田气海，当催动内力则应之而出化作绝大的助力。
而这个越女剑的心法却还用了另一个招——斩赤龙——来保存先天精气。这个在后世的《黄帝内经》里有提过。用不装高格的话说，人的孕育是男子一股先天精气作阳，女子一股先天精气作阴气，阴阳交合而成一股新的的先天精气，进而生出下一代。也就是说先天精气的损耗极大一部分是因为要孕育新生命而分出去，然而这个分出精气的过程并不是可以控制的，即使你不孕育下一代身体还是会把这部分精气分出去，所以大部分都是虚耗掉了。
斩赤龙是道家的名词，斓心背的原文里当然没有这个词，是哲明自听了内容忽然想到的。斩赤龙，即是阻止先天精气的虚耗，能更好地保存先天精气。
存住先天精气不仅能使内功修为快速精进，还有一定程度上的驻颜效果。越聆都是快近六十的人了，那看起来真的只有三十出头，不得了啊。
要命的是，斩了赤龙，生孩子就成问题……哲明一下就提起心来。虽然也不是不能接受丁克，总还是想要个未来的期盼不是，这该死的心法反人类啊……不对，要是越聆也练了，斓心的母亲和梅姐怎么来的？内功这种东西到斓心这个年纪来练已经是晚了，打死都不相信她是成婚生孩子之后才练的。要是这般，越常山又是那个石头里蹦出来的？后面一定有说明。
果然，说明真有。纯心法的斩赤龙效果有限，最多就只能做到延缓的程度。看越聆的孩子，斓心母亲和梅姐相差十岁以上，越常山更是比斓心还小，算算大概能延得很长吧。这下哲明就能放心了，来日方长，有机会就行。
除了偏离常道的斩赤龙，越女剑心法的其他部分都比较常规。本来内力的变化就少，心法都大同小异，使出来也只是劲力的形状不一样罢了。
“嗯，我明白了。”哲明听完，差不多理解了七成。“那你是哪部分不懂？”总要知道斓心不懂的地方才好对症下药。
斓心想了想，“这个周天我一直不明白是什么东西，任督二脉又是什么，人的身体里真的有这种像河流一样的东西吗？”
哲明笑着点头，道：“经脉啊，人身上真没有。要是切开身体去找是找不着的。它是对人身体内里的一个线条素描，就是用一个想象的图形来把看不见的里面表达出来。任督二脉是经脉的主干道，”哲明指着自己的脐下三寸，“从会阴穴，转到后脊，一直通到头顶百会穴，往下到印堂，是督脉。同样从会阴，往上，沿着中线一直到嘴唇下的承浆，是任脉。这两条线本来是不相交的，小周天就是打通这两条经脉，从气海开始，往下运气沿着督脉，转过头顶冲开阻隔直达任脉，再继续向下回到气海。只要走通小周天，体内杂乱的炁就会顺着这股环流运动，在经过命门穴的时候还原成先天精气存进肾脏。余下的部分会继续走完周天回到气海接着行下一个循环。理论上气海永远会有炁，而先天精气能不停地滋养身体。然后，在小周天的基础上，人的身上还有其他的经脉，它们大多也是不同的，打通穿过小周天的经脉循环分走炁流，往身体的其他部分产生变化就是大周天……”跟着又从胸口正中开始在自己手臂上正面走到手指，转回反面画了一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