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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五分……”斓心说不出的复杂滋味。有希望当喜，五分又太少减不下半分忧虑。若是万一不好，那从绝望到希望再到绝望的滋味谁人受得了。不由再生出几分害怕。
“别担心，我有办法再送她三分成算，至于剩下两分，一分看天意，一分看她自己了。”
哲明陪着斓心坐下。她也憔悴了，自然地心疼，揽过她放在肩头。不片刻竟睡着了，鼻息里传来轻轻的鼾声，怕是半月来第一个安稳觉吧。
直到阳光变红，斓心才悠悠转醒。
“你醒了。”
“啊？嗯！”斓心脸一红跳起来。慌忙又去看越白薇。
哲明伸出手：“拉我一把，全身都僵了。”起来活动腰身，似乎有喀哒的声响，听得斓心脸上又红几分。
哲明再叮嘱道：“我先去做那三分成算。化瘀之前千万不要让她移动。”便回店面了。
走到半途，肚子闹腾才想起重要的问题还没解决。回到屋子秦羽也已经回来了，正一口一口地喝白开水，想也知道去找吃的无功而返。
“什么都没找着？”
秦羽长叹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莫说粮店，连仓库地下室都是空的，还有的剩一堆烧剩下的黑灰。城里连个人都见不到，就算有人大概也匀不出粮给我们……”
“这么严重啊。”
整个区域的经济活动完全被破坏，没有产出也没有流动，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莫非只能回神农教总坛探一探？一场大闹之后真不知还能留下几分，更何况也过了半月，那些回头的猢狲大概也把能分的东西都分干净了。回百家城去买也行，但远水难救近火，一去一回怕是会饿死人。这城里哪里还有存粮呢？
“有了，我们去领主宫看看。”哲明想到领主还一直在维持卫队，肯定有余粮，否则卫队也不可能忠心耿耿。
“这……不犯法吧？”秦羽第一反应竟然是道理问题。
领主已经死了，领主宫里的一切都已经成为无主之物。原本应该要充公，可现在连个办公的人都没有，想充也充不进去，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无所谓，这里连维持运转的力量都没有了，没人管的。救急为先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哲明不愿意讲道理的，生存面前一切道义公理都是空谈。荒芜之地各尽其能，社会都没有管法律做什么。
秦羽似乎还在犹豫。哲明也顾不了那么多，肚子早就在抗议了，便自顾先走。秦羽无奈只得跟上来。
出门左转不远就是了。大门还开着，尸体蜀山人已经处理干净了，黑皮怪人的尸体都一并烧了，死尸从来都是瘟疫源头绝不会怠慢的，血迹也洗刷了撒过药粉确保无虞。
两人自然是先找厨房，看看有多少存粮，填饱肚子要紧。
才进到宅子里，飘来丝丝香气。“咕~咕噜~”哲明的肚子闹得更加厉害。
秦羽忍了笑，早上有去驿馆顺到点吃食，此刻还不是太饿。
“咳哼！我又不是你赖吃没人说。饿了我有什么办法。”这生理反应又没法控制。“走去看看是谁捷足先登。”
沿着香气，岔都没犹豫直达厨房。哼着小曲，是个青衫姑娘正在熬汤。“嗯？谁在那！”猛地一回头，门口真站着俩人。
“是你？”
哲明和蒂法惊得不由异口同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话一问出口哲明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啊不，你怎么来的？”好像又是个蠢问题。“也不对，你在这里做什么？”那冒着香气的炖汤严重影响哲明思考。不管了，让她自己挑一个回答吧。
蒂法又看了看后头的秦羽，视线往哲明的眼睛移过去。
哲明赶紧遮住自己的眼睛，“不准读我记忆！”
蒂法可气上了：“本姑娘不稀罕！”显然也不准备回答哲明的问题。“让你后面那个把口水擦擦，当心本姑娘不开心挖了他的眼睛。”
正常男人第一次见蒂法看个痴很正常，秦羽也逃不开去。“秦兄！”哲明使劲推搡，“非礼勿视！”
“啊？失礼失礼……”醒过味来秦羽赶紧赔罪。
蓦地气氛有点尴尬。蒂法之回头继续熬汤。
神才回了一下，秦羽又看呆了。就是个背影也津津有味啊。
哲明眼光一闪，“老秦！”大声了点，把他身子给扭过去。“你先去书房看看，我一会儿过来。”
秦羽又再醒过来，十分不情愿：“为什么呀？”
“你还说！你那花痴走不动道的样儿，恶了人家姑娘怎么办。去去，随便找找有什么能用上的东西。”哲明压低了生硬，再这么看下去蒂法怕是真会挖了他的眼睛。
“那你做什么？”秦羽真个走不动道了。
“我有几句话与她说。”
“凭什么呀！”秦羽闹上人生第一回别扭。自己得去找不知道什么东西，他留下和漂亮姑娘说话，这不公平。
哲明还真是服了他，“你花痴的人家都不愿多说一句话，你再不走我只好让她挖你眼睛了。”
秦羽的花痴程度大大超乎哲明的预料。然而挖眼睛还是吓不住秦羽，依然不走。
哲明一苦，只能用另一种手段了。“你是不是喜欢她？”秦羽脸一红。“那你是犯了什么傻症，哪个姑娘会喜欢一开始就不停色眯眯盯着她的好色之徒！”
这一句终于打到点子上，秦羽恍然大悟，“那我怎么办？”
“听我的，你先走开，改天带上礼物，郑重地赔个罪重塑形象。”这下哲明终于把秦羽打发走了。心上告个罪，总不能告诉他蒂法是女风啊。
回头来凑上前，“那个……那啥……”不知该怎么开头。
“你要干嘛？”蒂法有几分不耐烦。
“你在煮啥？”哲明故作讨好样。
蒂法挑起眉头：“牛肉汤。”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情敌见面本应是分外眼红，掐架再正常不过，怎么还卖上好了？
“我能尝尝吗？”哲明这会儿功夫都要饿过头了。
“啊？”懵了蒂法。再看哲明像一只正在乞食的大狗，有得滑稽，仿佛能看见他不停摇的尾巴。不禁笑了：“你拿什么来换？”
“换？你想要什么？”哲明本能警觉。下头肯定有大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