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王小三依旧有些恍惚。
“哎，如你所言，假设当真有‘因果’的存在，那么阿道弗斯在被吞噬之后，我们不就应该不记得他了吗？”克里丝塔思索着她所感知到的细节。
“此刻，虽然阿道弗斯消失了是确实的事实，我们也感知不到他存在的痕迹，但是我们还是能够清楚的记得他刚刚确实在与那名少女对持。”克里丝塔指向远处莉莉的方向。
此刻，所有人都清楚地记得阿道弗斯的‘存在’。
“原、原来如此。”王小三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阿道弗斯的消失与莉莉究竟拥有着何种能力与他应该是无关的，但王小三心中却总有着一种莫名的忐忑。
尤其是当青年目睹莉莉的特能后，他心中似乎开始隐约回荡起一痕若有若无的声音。
“艾尔，你还知道些什么吗？”克里丝塔苦恼的看着金发少女。
在刚才撤离时，克里丝塔也听到，那位名叫莉莉的少女是雪铃兰与喵小萌的友人，众人自然不能将她就这样放着不管。
听到克里丝塔的声音，艾尔紧闭着双眼，她在努力的回想着秘典之后的记述。
“先祖曾有过记述，小三先生所说的‘那种力量’是真实存在的。”艾尔回过头看向众人。
“据说，那是接近世界本质的力量，是世间最强大且神秘的力量之一。”艾尔神情肃穆。
众人听到后也是提高了精神，听着艾尔的叙述。
“但是‘梦之女神’莉莉丝的能力还要在其之上……‘真实之梦’是能够推翻世界‘存在’的力量！”
金发少女的声音很轻，却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即便如此，众人却有些无法理解艾尔的话。
推翻世界的存在？
这真的是某种力量能够做到的吗？
甚至‘世界的存在’这种命题本身就很存疑。
“庄周梦蝶，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沉默许久的封天言若有所思，顺着艾尔的思路回忆起了古典。艾尔的话让他产生了一种新的思绪，但是这种可能性是在太过震撼，即便是封天言也丝毫不愿相信。
金发少女点了点头，神情微妙的看向天空。
“呐，你们有没有这样想过？我们生活的世界究竟是真实的吗？又或者只是我们以为它是真实，事实上，这个世界不过是某人的梦境？”
“你的意思是……”克里丝塔瞬间想到了某种惊悚的可能，不甘的咬着手指。
“啊，如果我们只是‘某人’梦境里的‘存在’，那么那个做梦的人不就相当于这个‘世界’的造物主？”
“造物主在她的梦境里拥有着绝对的权能？！”克里丝塔紧盯着金发少女。
“这就是梦之女神的特能‘真实之梦’。”艾尔低沉着头。
“真实之梦的使用者会沉睡在她自己的梦境之中，而那个‘梦境’会置换为‘真实’，真实的世界会被演化为虚幻的梦境。换句话说……”
“真实之梦一旦开启……使用者便相当于世界的创造主！”
金发少女消沉的声音很轻，但是众人却听的清楚。也能够理解她的意思。
如果一个人当真拥有着‘创造主’的力量，那么轻易的抹消某种攻击，或者令某个生灵消失都是轻而易举。
如此，也不难解释刚才众人所见到的诡异景象。
但是
“这种能力真的有可能存在吗？”封天言依旧不敢相信。
一个世界的基础法则是确定的，而‘真实之梦’却将世界的法则完全颠覆，但是这种颠覆‘世界法则’的特能却又以世界的基础法则为基本。
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可能成立的悖论！
“所以连先祖也拿捏不准‘梦之女神’到底有多强。”艾尔不禁苦笑。
“秘典里，先祖甚至有写着开玩笑的话，如果是那位‘梦之女神’的话，大概无论对手是谁，都会立于不败之地吧？”
虽然金发少女开着玩笑，但是众人却笑不出来。
因为无论怎么考虑战术，思索对策，众人都没有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如果‘真实之梦’当真让莉莉拥有了‘创造主’的力量，她甚至可以一念之间决定万物生灵的生死。
这是让所有生灵都由灵魂里发自畏惧与排斥的能力，任谁也不愿自己的生死与命运掌握在其他人手中。
“我大概明白，为什么历代君主中，只有莉莉丝大人被人所畏惧排斥了。”克里丝塔若有所思。
即便在历代世界君主之中，莉莉丝也是犹如梦魇，令人从灵魂感到畏惧的存在。
“总感觉了解真相之后更让人绝望。”封天言不禁苦笑。
“也不一定。”克里丝塔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漆黑少女的方向。
那名梦妖少女在抹消掉阿道弗斯之后，似乎停滞在半空，并未在移动一步。只是她周身之间的虚无漆黑在缓慢的向着外围蔓延。
这些虚无的漆黑，像是贪婪的噩梦，在不断蚕食这个世界！
“如果当真如刚才所预料的……那片虚无的漆黑大概就是那丫头的梦境。虽然在她的梦境里，她是绝对的‘造物主’，但是此刻我们并不在她的梦里。”
听着艾尔所叙述的秘典，克里丝塔大概明白了，‘梦之女神’莉莉丝的‘真实之梦’有着一个发动条件，那边是将世界笼罩在她的梦中。
克里丝塔毫不怀疑，如果是那位世界君主真身降临，世界大概只需一瞬便已化为她的梦境，她将无人可以匹敌！
但是此刻，远处那名漆黑的少女毕竟不是‘梦之女神’，即便她当真拥有着‘真实之梦’的能力，也不可能瞬间达到莉莉丝那种程度。
至少克里丝塔能够明显的看出，‘真实之梦’这种违背世界法则的特能，世界也才抵御着它的存在！
莉莉周身围绕着的虚无漆黑，不断的蚕食着世界，每一寸土地，都在渐渐变成她的梦境。
但是虚无的漆黑蚕食原本的世界的速度像是受到某种限制，并不能瞬间就无限扩大。
“话虽如此，要是不做些什么，我们这片区域也迟早会被她同化的吧？”克里丝塔谨慎的分析着。
莉莉所拥有的‘真实之梦’相对于第五纪元的世界君主‘梦之女神’来说并不完全，这是众人现今所拥有的唯一突破口！
但是，还没待封天言有所行动。艾尔却发现雪铃兰有着一丝异样。
今天的她太过安静了？
“呐，笨蛋，从刚才开始铃兰竟然一直沉默着吗？”
这是艾尔所不可思议的事情。金发少女知道雪铃兰有多珍视朋友，此刻众人再次探讨如何突破此局‘解救’莉莉，也是因为雪铃兰想要拯救那名梦妖少女。
雪铃兰虽然被封天言封住穴道，以防她做出什么离谱的行动，但是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发也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除了离奇昏睡的喵小萌，雪铃兰应该是最关心莉莉的人，但是她此刻的沉默太过异常。
听到艾尔的提醒，封天言凝起双目，瞬间走到了雪铃兰身边。
少女拥有着淡蓝色的如水长发，纯白色的波西米亚长裙清丽可人，尤其是雪铃兰宛若画中仙子般的可爱脸颊，更是让人倾心不已。
但是……此刻这名纯白少女双眼毫无神彩，就像是一个虚假的人偶。
“这个白痴丫头！”封天言突然焦急骂道，转头看向远处莉莉方向。
一名纯白少女正向着莉莉靠近，她正是众人正在议论的狐妖少女。
而被封天言‘禁锢住’的‘雪铃兰’在艾尔的仔细观察下，才发现这只是一个被施加了幻术的冰雕。
“这只小狐狸偷梁换柱的本事还真是了不起~”克里丝塔撇了撇嘴，担忧的看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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