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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着金发少女迷蒙的视线，封天言轻点着头，但是他却知道此刻她是认真所说，于是正坐聆听。
“呐，我知道你不可能接受这份婚书。”艾尔接过封天言手中来自潘德拉贡家提前告知的信件。
“如果接下这份婚书的话，铃兰的立场会变得很难办吧？”虽然是疑问的话语，但是金发少女说的却是肯定，封天言也是默认。
封天言同样很清楚，如果他接受那份来自四大圣族的联姻婚书，这究竟会对雪铃兰造成多大的伤害。这是他绝对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我也……虽然有些嫉妒，但是我也不希望铃兰受到伤害。”金发少女诚挚道，在她的心中那只整日里活泼欢快的雪狐是她最要好的挚友。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拒绝四大圣族的婚书，或许也会给铃兰带来难以企及的伤害。”艾尔提醒道。
听到艾尔的话，封天言也略微沉思，毕竟这种可能性并非不存在。如果四大圣族将他‘叛族’的怨恨与罪名倾加在雪铃兰身上，使他稍微脱罪，以此斩断他与雪铃兰之间的牵绊，那这种浩劫绝对不是雪铃兰能够承受的。
至于这份婚书，更是大英帝国的乔治三世与四大圣族之长，风族族主约定的，恐怕也是轻易无法更改。
封天言略微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实在是无法在接受与不接受之间做好权衡。
接受这份婚书，那么他的行为对于雪铃兰来说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若是不接受这份婚书，恐怕来自四大圣族的怒火会直接倾泻在雪铃兰之身，以此威胁他也说不定。
封天言紧握双拳，头脑中有些微烈的疼痛，简直就像是难受的整夜未曾入睡般昏沉。
察觉到如此苦恼的封天言，金发少女苦涩的笑着，天蓝色的眸子温婉且宁静，这是与平常的她活泼傻气完全不同的风格。
因为今天，少女下了很大的决心，这个决定或许将影响她一生的轨迹。
“不妨先不要立即决定拒绝婚书如何？”艾尔轻声说着，听到封天言耳中却有些不忍。
事实上，封天言未尝没有考虑过虚假的应承，这样给四大圣族暂时保留些面子，让他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己方也能暂时安稳，这是非常合适的做法。
但是问题在于如果假装接受婚约，之后在反悔这恐怕对于另外一个约定婚事的女孩有着相当大的打击。
封天言很清楚，如果他这样做对于艾尔的打击将会非常大，无论是从名声上来说还是从少女心思上来说。
封天言沉默着，无法做出回应。
金发少女则是静静的躺在他的腿上，天蓝色的眸子中微微闪动着柔顺。
“先假装接受婚事吧，反正成亲日子还没有定下，只是约定婚事而已。”金发少女轻呼着气息，显然她下了很大决心。
“无论是签订婚书还是结亲拜堂这种事情我都会配合你，哪怕你之后会离开。”金发少女再度睁开眼，看着封天言，她很清楚他会做些什么。
“无论你最后会和铃兰远走他乡，亦或是选择可儿殿下、莉莉亦或者米娅……我都不会阻拦。”金发少女如此说道。
听到艾尔此言，封天言紧握着双手无法回应，他很清楚的明白少女言语中的含义。
假装与她结婚，蒙蔽四大圣族，这样雪铃兰会暂且安全。
此外对于自己未来的生活，无论是选择哪名少女，即便远渡天涯，这名金发少女也不会横加干涉。
封天言很清楚，这样做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害处，既能够稳妥目前的状况，也不会限制未来的自由，但是对于这名金发少女无疑是最大的伤害。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艾尔？”封天言沉着嗓音，他心中很清楚，但是却不得不问。
他不想伤害任何一人，这名金发少女自然也在其中。
见到封天言略显复杂的表情，金发少女轻声回答，她的笑容就像是梦幻中的妖精，甘醇而甜美。
“笨蛋，我喜欢你，但是……你是不喜欢我的吧？”艾尔轻声的呢喃，却让封天言哑口无言，确切些是话像是卡在嗓子中，不知该如何发出。
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封天言心中清楚，大概是喜欢的吧？
但是他也清楚，艾尔所说的绝对不是‘喜欢’的字面意思，而是相对于其她少女而言……或许这份不算强烈的喜欢，便是‘不喜欢’。
“我很清楚呦，无论是相比铃兰，亦或是可儿殿下……我都是比不上的吧？”金发少女直言让封天言难以招架，甚至做不出一句回应。
“那为什么……”封天言头脑有些混乱，不明白既然如此，艾尔又为何想要为他牺牲那么多。
不，或许说他是明白的，只是有些无法面对，因为面对的话就代表着需要承担的责任，但是青年却无法在多向一名少女许下承诺。
少女心中很清楚，两人或许最终不会有任何结果。
“我只是想……保留一段美好的记忆。”金发少女轻扬笑着，就像是沐浴在日光下最美的妖精。
“我很清楚，我是比不上她们的，就算是被选择……最后也一定不是我。但是即便如此，就算是如此的我，也想要倾诉自己的爱情，至少我想……曾经拥有过你。”
听着枕在自己双腿的金发少女的言语，封天言大致明白了她在想些什么。
即便明知飞蛾扑火最后是一场空，她也想要在自己的人生中留下凝重的一笔吗？
以她未来所有的幸福为代价，帮助自己，然后注视着自己远走的身影，只为了所谓的‘曾经拥有’的虚假的幸福？
青年紧握着双手，神情却是少有的认真，他静静的低着头看着枕在膝上的金发少女，对方现在就像是柔软的猫咪般纤细易伤。
“谢谢，艾尔，但是抱歉，我还是不想接受这份婚书，等来人通告时，我想我会拒绝。”青年如此回应道。
他对于金发少女所怀抱的心情抱以感激，甚至怀抱着别样的情感，但是他依旧不愿意接受这份婚书。
就如同去年他拯救她时所言。
“你从不比任何人差，艾尔。”青年认真说道。
他不愿意为了自己的方便，毁掉金发少女未来的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