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在地牢之外？”
黑袍人颇为好奇的问道，显然他明白刚才姜芯雨做给那个守卫看的态度，显然是有恃无恐的。想必她是看出了什么，知道是自己在暗中观察。
听到黑袍人的问话，姜芯雨眉梢反讥，莫非这个黑袍人还真当她是个蠢的？
黑袍人见到姜芯雨愈加的讥讽，也不由得皱了皱眉，但他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怒意。
顺着少女的立场想了想，黑袍人却也稍微想明白了刚才的破绽。
首先是进来的两名守卫明显一步三回头，像是顾忌些什么，进来以后大声的叫喊，又多了两分故意做戏的成分。
至于派遣他们而来的不是里长之子，而是自己，这就更好判别。
因为当日将她掳劫回来的人们中，最有权势的无非就是那小子与自己。如果是里长之子那色令智昏的蠢货，想必也不会过多算计，早已经将这名少女弄到了床上。
所以她能够借由这些细节，判断出这次的戏是自己导出来给她看的并不难。只是在那等‘险境’之中还有此等冷静的观察力，到令黑袍人高看了一眼。
“你，很不错。”黑袍人赞许道。
姜芯雨则对于黑袍人究竟如何看待她没什么兴趣，她只是想知道这家伙究竟想做些什么。
“你恐怕绝对不是为了昨晚小女子施展的几种术法吧？究竟有何目的？”
姜芯雨很清楚，昨日里她刻意施展的几种不需天地灵气的阵法确实很惊艳，那是整个华夏也少有的禁天之术，对于魔道者而言相比是无以伦比的诱惑。
但这却绝对不能够成为对方优待她的理由。
因为想要从一个人口中套出秘密有很多种方法，从一个女人口中套出秘密则更是容易的多。
至少姜芯雨很清楚，无论是酷刑，无尽的羞辱，还是迷药与毒蛊，这些手段这些家伙应该都是不缺的。
尤其是这名黑袍人的手段有些连她都看不懂，想来绝非普通人物。如此他想要从自己口中套出些秘密，根本没必要这么麻烦。
黑袍人没有回答姜芯雨的问题，反而是稍稍看向周围，这是他进地牢之内，第一次看向周围那些可怜女子。
“你为何不像她们一样呼救？说不定有的守卫会动了恻隐之心，冒死放你们一马？”黑袍人平静的说着，让人猜不透情绪。
周围的女子听到他的话，更是跪倒连连，大声的哀求着，说不敢逃跑，只求他绕过她们性命。
姜芯雨眉梢微挑，有些不屑的看着黑袍人。
“难道呼救就有用了？期待那些落井下石的只会看人笑话的人施以援手？”姜芯雨的声音中有着隐隐的讥哨。
这是她很小的时候便明白的道理，有些人越是哭泣给他看，他便愈加的想要踩在你的头上，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那些阴狠的小人。
而向那些阴狠小人求救，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的愚蠢罢了。
听到少女冷厉的回答，黑袍人则是赞赏的点了点头，流露出些许满意的神色，这倒让姜芯雨有些意外。
他这是何意？
“你，真的很不错，无论是天赋还是心性都是上佳之资。”黑袍人言语中隐隐有着欣赏的味道。
听到黑袍人的话，姜芯雨顿感有些古怪，眉梢微微轻挑。
这次黑袍人并没有等姜芯雨问话，便说明了他的来意。
“虽然我不知你那几种奇诡术法究竟源自何宗，确实让人有些垂涎，但这些终归都是小事。”黑袍人言语之间有着些许傲慢。
显然在他心目中，姜芯雨奇诡的术法让人心动，但终究还没有到惜之若命的地步，他亦非没有绝世术法，未必比姜芯雨的手段差到哪里去。
“我纵横大陆一生，曾经也是有着赫赫威名之人，只是奈何如今，却也没有寻觅到一个顺眼的传人。”黑袍人有着些许惋惜。
听到他的话，姜芯雨倒也稍微明了。拥有他这等实力的人物，想来也不应该是这么一个小里长之府的供奉，看来是别有隐情，隐居于此。
至于找不到顺眼的传人，自然更好理解。天下之大，向来有着无穷术法，这些魔道之术自然不适合所有人修炼，即便是修习魔道的天才，也未必能够通晓其之一二。
甚至有的魔道之术，更是需要特殊体质的相应人才修炼，否则恐怕极难传承，所以对于有的宗门来说，传承者与继承弟子更是具有着别样的意义。
若是没有合适的修炼者，让自己一门的术法断了传承，那是莫大的罪过。
只是此刻听着黑袍人的语气，姜芯雨却觉得略有些古怪，她自然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那前辈的意思是？”姜芯雨虽然心中鄙夷，但语气稍软，显然懂得察势，即便她丝毫没有向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拜师的念头。
“你天资不错，我想收你为弟子。”黑袍人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
这个理由很充足，自他见到姜芯雨的第一眼，便已经察觉到这名少女拥有着惊世之资，天赋灵脉世所罕见，是修炼魔道之术的奇才。
虽然他不明白为何此等少女竟然毫无灵力，但对他来说无疑就像是未经雕琢的绝世璞玉，其自身的价值要远超于那几种稀世术法。
听到黑袍人的话，姜芯雨也隐隐印证了她刚才心中有些恶心的猜想，但没有浮现在表情之中，反而微微露出些许可怜之态。
“可是小女子不是已经被那位‘苛大人’看中，马上就要沦为玩物，又岂能成为前辈弟子，岂不是与您抹黑？”
听到姜芯雨言有所指的话语，黑袍人以为她有所意动。他对此并不怀疑，毕竟即便心性在如何坚韧，面对此等机缘也会动容。
想来这名少女经过昨夜，见到他的稀世手段，也必然为其折服。
“他算什么东西。”听到姜芯雨的担忧，黑袍人面露不屑，声音有些阴冷。
“若是当真惹恼我了，这座府邸我灭了又如何？”
黑袍人的声音冷的让人打颤，因为他说的是实话。若非有心在此地隐居另有目的，不希望惹出大动静，他又何须与这些蠢货虚与委蛇？
曾经他纵横大陆之时，连王公贵族都暗杀过不少，区区几个乡村的小官里长，又何曾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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