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玛利亚的话语，王小三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不久前差点被我打死的瓜娃子？”
玛利亚点了点头：“就是那个不久前差点被您打死的瓜娃子。”
这时，王小三才隐约明白，怪不得玛利亚虽然礼数周到，但却显得不怎么喜欢叶卡琳娜。
即便这位沙俄王女并没有什么过错，但只要有这层关系，她与玛利亚之间，便也有着一层天然的隔阂。
念及此，便是王小三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他不禁再度打量起了这位沙俄皇女，神情有些复杂。
按照道理，这位沙俄皇女的魔道天赋不低，毕竟位列贝尔法斯特学院‘第八王座’，也是颇具实力的人物。
至于容姿方面也是一流水准，给人一种飒爽利落的美好，虽然一身黛色军装丝毫没有衬出女性柔媚的身材，但却是简约自然，比之那些浓妆艳抹的贵妇要好上万分。
这位沙俄皇女的性子，至少这顿晚宴相处起来，也能够看得出来极有涵养，不仅礼仪得体，还是颇具真诚的自然个性。
为什么这种挺不错的丫头，会看上那种智障系的瓜娃子？
“你口味有点重啊。”王小三不禁吐槽道。
因为无论他怎么思考，甚至将那险些被他打死的佛朗索瓦想成一朵花来，也实在想象不出会有妹子爱的优点。
除非那个妹子本着做慈善的原则，或者有异于常人的口味，否则没理由看上他啊？
叶卡琳娜自然也明白王小三的吐槽是何意思，不禁有些怒容。
但旋即，叶卡琳娜将那份怒意压了下去，终究没有对王小三轻佻侮辱的话进行斥责，只是深吸了口气，然后恳切的看着王小三。
“小三阁下，还请您不要侮辱我。”事涉品性，叶卡琳娜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不过她自然也隐约明白，恐怕无论是玛丽皇后还是自己那位法兰西第一帝国继承人的未婚夫，多半都与王小三和玛利亚有不少冲突，对方不肯给好脸色，也是情理之中。
“况且，佛朗索瓦阁下品性虽然顽劣，但也未必不能改正，如果以后有机会……”只是言语间，叶卡琳娜的声音都有些小了下去。
显然这话，便是连她自己都不信的。
虽然终究只与那位未婚夫在俄法会议上见过一面，但长久来多方打探的讯息，却让她对那位纨绔皇子颇为忧心。
没有哪一位少女会对未来的未婚夫丝毫不去在意，只是无论何种消息与情报，都无法让她从那位未婚夫的身上看到能够让她幸福的未来。
“这终究是我的婚事。”叶卡琳娜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叹息了一声。
显然，她不太希望王小三与玛利亚提及此事儿，至少不要当着她的面连带轻辱她。
自然，王小三两人对此倒也没有多言，向这位沙俄王女道别晚安后，便双双离去。
……
……
行宫的小道间，种植着不少红杉与翠柏，虽然在此时初夏季节，这些植被都看不出其秋冬的风骨，但迎着舒爽的夜风，也颇有些怡人清舒。
王小三慵懒的搂着少女的腰身，倒也不急回房，享受着林间月夜下的宁静。
只是让他有些惋惜的是，玛利亚因双目问题，无法欣赏到这般美好的夜景，着实太过可惜。
看来也总得想个办法，将她的眼睛治好才是。
言谈间，两人又提及了叶卡琳娜。
“那丫头真的不能推掉那婚事？”显然，王小三能够看出叶卡琳娜实际对于她自己的婚事不太积极。
不过这终究与他没什么关系，萍水相逢，他也就是刚好碰见，顺带一问。
毕竟他可是对那个白痴法兰西第三皇子有着必杀的决心，不禁想了想这位沙俄妹子可能刚刚嫁过去，便会守活寡的情形，隐约觉得有些对不住。
玛利亚没有回应王小三的问题，只是神情微动，随意摇了摇头。
王小三自然也知道他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没有在多问些什么。
如今这个时代，这些贵女看似尊贵，实际若是没有真正的实力底蕴，便和牛羊货物之类的交易筹码没有太大区别。
虽然无论是玛利亚也好，亦或者克里丝塔，还有那位大英帝国的第九皇女阿米莉亚也好，都拥有着高度的自由，甚至连自由恋爱的权利都掌握在自身手中，但她们毕竟是个例。
正因为如此，这三位王女才被并称为欧罗巴三色堇，是这片大陆之上特例中的特例。
除却或拥有天灾实力者的拥护，或掌握一国军权，或坐拥一国民心这种极端特殊状况之外，即便再优秀的贵女，也很难摆脱所谓的‘宿命’。
这一点，在王小三曾经与布伦达最开始相识的那段岁月，便已经明了，亦是听闻过太多。
如同布伦达这般实力家世，都无法自主自身婚事。如其母夏洛特那般聪慧，嫁与其父艾伯特时，也是在用生命赌博。甚至便连华夏四大圣族之人，据说也难以摆脱氏族联姻的束缚。
这是这个时代的无奈，亦是以人际利益为核心的人们所无法摒弃亦不能摒弃的最简单粗暴的联盟手段。
想来那位沙俄王女也是如此，终究变不出什么新花样。
历史总是相似的，正是因为人总是相似的。
“不过终究是她自己的选择，体面上总也好看些。”玛利亚突然说道，言语间倒是隐约透出一分心疼。
同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贵女，即便玛利亚不会像是叶卡琳娜般陷入那等境地，却也未免有种兔死狐悲感。
“她自己的选择？”
听到玛利亚所言，反倒是王小三怔了怔。
不过王小三想了想，倒也颇为理解。
“虽然那瓜娃子蠢了些傻了些，但好歹是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第三皇子，亦是其唯一继承人，嫁过去成为一个帝国的王后，总比待在不毛之地，等候一个闲散封位要好些。”
人虽然会有个人的喜恶，但当绝对的权与利摆在面前时，也总会有相当一部分人选择妥协。
只是听到王小三的感慨，玛利亚却稍稍皱了皱眉。
“我是不太喜欢那丫头，但其实她倒是个不错的丫头，没您想的那么势利。”玛利亚顺口回应。
有关四年前的那场俄法互通会议，她自然也是有了解，所以对于叶卡琳娜婚约的由来，倒也有听闻。
“七年前，沙俄东境遭遇罕见的瘟疫，死了很多人。五年前，圣彼得堡以西又遇到了百年难遇的寒冷雪暴，险些又饿死很多人。”
听到玛利亚这些话，王小三没由来的挑了挑眉。
“所以？”
“听说那丫头当时很缺钱，她的房产也好、珠宝也好、私人领土也好，已经卖无可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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