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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怎么可能？”
维德佛尔尼尔仰头看着将他踩在脚下的‘封天言’，对方的眸子是淡漠的嘲弄。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奥丁之矛……
为什么没有出现！
属于自己支配的君王宝具，竟然没有按照自己的吩咐现身？！
“真是愚蠢。”‘封天言’可怜的看着脚下的维德佛尔尼尔轻轻用力，老翁腿骨断碎的声音在大雨中也分外的清晰。
“就算是‘奥丁’那家伙，也未必敢对孤执起他的战矛。”
‘封天言’淡淡的话语留给的是维德佛尔尼尔无尽的震撼，老翁能够听懂这名‘青年’口中的话语，但是听懂额不代表着能够理解！
这个宛若魔神般的家伙……竟然是与先祖同为亘古时代的人物吗？
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号称不死不灭的第八纪元世界君主‘诺亚圣女’，也不可能绵延无尽的寿命，活到现在！
更何况……是更加古老的第二纪元？！
维德佛尔尼尔无法理解，这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虽然他刚才未曾没有设想过，封天言的异变与第四纪元君主的‘上古预言’有所关联，但根据这名‘青年’所言，他的存在甚至比‘上古预言’更加久远？
这到底……
无法相信，难以理解，不可置信……一系列的震撼词汇浮现在维德佛尔尼尔的脑海中，但他却明白这只是他内心深处隐隐抗拒的托词，他或许是真的相信这些？
“为何……为什么像您这种人物要降临世间？究竟为何，向您这么尊贵的存在要屈尊于此？”
维德佛尔尼尔强咽下喉咙中的鲜血，没有在意‘封天言’将他的肋骨一根根的踩断，撕心裂肺的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他也只能强忍。
为何……这种无敌的存在要与自己为敌？
‘封天言’并未回应于他，只是淡漠的眸子里含着极地的冰冷，让人从灵魂感到绝望。
青年一根根的将维德佛尔尼尔的肋骨踩断，老翁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了这个宫殿，伴随着雨水的冲刷，他的鲜血将泥泞的土地浸染殆尽。
似乎还缺少了什么，‘封天言’转头看向了远处倒地的米娅，那名少女亦是凄然的望着他。
‘封天言’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愤怒，心中像是被某种漆黑的情感吞噬殆尽，就像是珍爱的玩具被人摔坏，想要生生的将那个破坏者撕碎一般。
一脚，伴随着老翁的哀嚎，‘封天言’踩断了他的右臂，正如他之前蹂躏少女一般毫不留情，血与骨弄脏了泥泞，哀嚎响彻宫殿。
伴随着维德佛尔尼尔痛苦的求饶，‘封天言’缓缓的离去，并非是他准备饶恕这名老翁，只是他不屑于杀他。
即便蝼蚁弄脏了他的靴子，也难以引起他丝毫的注意，只是刚才心中充斥的愤怒才让他打断了维德佛尔尼尔身上的骨头。
他很想知道听到这名老翁的哀嚎，那名少女心中是否畅快了一些？
伴随着落雨纷纷，青年缓步走到了米娅身旁，并没有介意少女一身的泥泞，将她缓缓抱起。
感受到温暖的怀抱，米娅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本能的将头依靠在这只恶魔的怀中，刚才青年的所作所为，她看得一清二楚。
那毫无疑问是圣典之中最凶残的恶魔才会嗜虐的暴行，但她却丝毫不惧。
上天早已经放弃了她，也只有恶魔才能够听到她的呼声，相对于神明，此刻的米娅更愿意热爱恶魔。
“很暖。”
感受着青年的怀抱，米娅似乎也恢复了几分力气，只是灰离的双眸依旧没有身材，就像是即将离世的死人。
少女倚靠这青年的胸膛，这是她从未感受到的温暖，绝对不是体温上的，就算是灵魂仿佛都得到了救赎！
米娅大概明白，这是被保护的感觉，是被宠爱的感觉，是她从未享受过的真正温暖的感觉。
青年的眸子深沉且茫然，不像是之前一样的淡漠，就像是不善表达感情的人偶在凝望着故友。
米娅不语，她很享受这种感觉，被人珍视的感觉。
虽然她知道，这名漆黑的青年不是封天言，他所给予的温柔也绝对不是针对自己。
‘封天言’不禁伸手触摸着米娅的脸颊，温柔细腻，轻轻的为她擦拭掉泥泞。
“你很像一个人。”封天言漆黑的眸子隐晦的微动，抱着米娅的臂膀也更紧了一分。
“是您的故人吗？”米娅艰难的吐着字，此刻每说一句话都会让她的生命加速流逝一分，但她却很想和这名青年说话。
“她叫‘诺亚’，你很像她。”
青年的声音说不出的沧桑，但米娅却并不需要问些什么，即便对方说着不可置信的话语，但她相信也不愿去多问。因为青年声音中的思念所蕴含的情感令人动容。
“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凝望着奄奄一息的米娅，‘封天言’轻声问着，抱着少女的手臂也用力了几分。
望着青年深邃的眼眸，米娅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由得将头埋进青年的怀中。
“想、想和尤娅一起……和那孩子一起去看看……她从未见过的春天。”米娅的声音很轻，因为她已经无力再说更多的话。
少女胸口巨大的穿刺口是致命伤，她的鲜血也早已经流尽，或许只是不死的血脉才让她弥留至今，还能说几句话。
望着少女愈加灰暗的眸子，‘封天言’的视线晦明晦暗，这名青稚靓丽的少女即便在弥留之际也在笑，笑的温婉淡雅。
就像是第八纪元那个血族少女，明明是魔，却成为了悬壶济世的圣女。
但她笑起来很好看，就像是春天的栀子花，淡淡的香气蕴含着难言的甜意。
‘封天言’凝视着米娅，像是在做着什么决定，但他心中却又犹豫无比。再抬头，迷蒙的雨水中那名叫做‘雪’的纯白女子再度现身。
她像是在乞求，淡青色的眸子里是歉意的泪水。
“又被你们……设计了。”‘封天言’呢喃着，比寒冰更加沧桑的表情上却露出一丝笑意。
他闭上眼睛静静的缅怀，在一切都还未开始的那刻岁月。
“也罢，睡了这么久，在多睡一会儿又何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