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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天堂投胎还是去地狱转生？
这是个严肃的问题……严肃个鬼啊！
王小三要不是马车内空间不允许，绝对妥妥的五体投地吓趴，为什么不管那个选项的前提都是先去死一死啊？
王小三咕嘟喉咙，将怀中的尤娅抱在了身前，想要以此挡住米娅几乎都要杀人的视线。
小小的尤娅这才从朦胧睡眠中完全醒了过来，看着将她举高高放在腿上的王小三，再回头看到面如冰霜的姐姐，她一瞬间有些方。
“米娅姐姐？”尤娅偏着头泪眼朦胧着，即便她不太清楚刚才发生了些什么，但是显然王小三捉弄她的副作用还残留着。
“没事，你再睡一会儿就好。”米娅僵硬的笑了笑，摸了摸尤娅的头，准备将尤娅抱回来，然后在决定王小三的死法。
但是当米娅抚摸着尤娅的额头时，妹妹温暖的体温却使她愣了愣神。
血液的温度……很暖，不像之前一样冰冷？
暖洋洋的就像是被太阳照耀着，这是……生命的味道？
“为什么……尤娅你……”米娅不可置信的微张着嘴，眸子里是难以置信的欣喜。
“你才发现吗？”一旁的克里丝塔无奈叹气。
在她看来米娅确实是关心则乱，因为一直为了尤娅心痛，反倒连周围的变化都没瞧仔细。
自从尤娅在王小三怀中沉睡的这一段时间，这名小小少女的体温便一直在回升，生命力也不再像之前一样飞速流逝。在她舔舐王小三的指尖流出的血液之后，生命力更是以相当夸张的气势复苏着。
这是精通灵气流向的魔道者都能看出的奇异变化，米娅之前并未注意到也不过是因为她因为伤心，全然没有在意周围。
“这小子……有点诡异。”克里丝塔随口道。
克里丝塔的话自然引起了车内众人的注意，随之众人也注意到了尤娅生命力的恢复，甚至不用看穿灵力的流向，这名小小少女红润的脸颊已经显得相当健康，就和一般人无异。
一时间，众人将视线集中在了王小三的身上，此刻众人自然都已经注意到了尤娅的变化。
“她现在至少能活三个月。”赛莉娜从一开始就一直倚靠着车壁，省力的歇着，即便是现在她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如同洋娃娃般精致的脸颊上是一如往常的冷漠。
以赛莉娜的修为，自然能够看得比他们更加精准些。之前尤娅在王小三怀中虽然恢复了少许生命力，但姑且可以算是忽略不计，只是身体恢复了些生机。
但之后随着这名小小少女吞下王小三的血液，她体内似乎出现了某种法则的力量，与这个大世界的法则相互抵触，却又相互交织，最终达成了某种妥协。
天与地的法则减轻了对尤娅的压制，那种神秘的力量也让尤娅重构了体内的灵与血，获得了更长久的生命。
这些生命力换算成时间，大约……有三个月左右。
听到赛莉娜的话，米娅微叹气息，颇有些复杂的看向了王小三……
顿时，金发少女也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王小三：“小三姐夫……你早些说你拥有这种力量的话，我们去普鲁士这趟还有何意义？”
听到艾尔的话众人也是一愣，才反应过来。如果早知道王小三拥有这种力量，能够给这名小小少女续命，他们这么拼命当一回‘抗普奇侠’意义又何在？
“我之前并没有这种力量好伐。”王小三无奈撇嘴，这逻辑让他也很绝望。
之前‘祈愿’因为莉莉丝的力量被封印，是在‘封天言’与维德佛尔尼尔的战斗中被‘封天言’所解开的。万物法则·生机也是之后通过‘祈愿’获得。
所以若是不是因为这次普鲁士之行，意外的解开莉莉丝封印碧翠少女的封印，别说万物法则·生机，就连最基本的‘祈愿’他都做不到。
众人听到王小三的解释了然一笑，并未多问。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这种奇异的力量也是如此。
即便王小三的力量有些过于奇特，但倒也不算是让人忧心的地步，相较之下封天言的‘誓言’反倒更让人介意，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甚至那种莫名的力量会让他自己忌惮不已。
唯一让众人有些颠覆认知的是，这个如同咸鱼一般的战五渣青年，其实……也有着不可小觑的实力？
不过不同于众人的思考审视，米娅却只盯着她的妹妹，手中这名小小的少女脸颊上轻轻的抚着充满怜爱。
突然之间的改变，一瞬间甚至让她产生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情感。与此同时，虽然可能性不大，但米娅还是再度看向王小三，求证她的另一个猜想。
“你的这种力量……还能够再次使用吗？”米娅觉得她有些贪心，这种奇迹般的力量，恐怕使用一次便……
自己竟然还在期待那种几乎无解的可能性。米娅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意。
“可以。”王小三点头回答，没有什么犹豫。
事实上，在一路上返程的路途中，王小三便窥察过体内的力量。‘万物法则·生机’与‘万物法则·扭曲’存在他体内的秩序有些相似。
不同于‘万物法则·岁月’即便使用碧翠少女的力量，他也只能勉强驱动片刻。‘万物法则·扭曲’他可以凭借自身意志操控，只是威力薄弱。
至于‘万物法则·生机’则是像是沉石一般蛰伏在他的体内，虽然此刻失去了碧翠少女的力量的，无法瞬间愈合自身的致命伤，但王小三却发现如果只是一道小伤口，蛰伏在他体内的‘生机’亦会瞬间治愈。
‘万物法则·生机’与‘扭曲’类似，似乎都已经成了他本身的力量，唯一有些区别的是，如果他想要将‘生机’分与别人则需要血液作为媒介，同样的代价是他会失去同等的生命力。
生命是这个世间高妙的存在，即便是世界法则也不被允许凭空创造。想要获得一部分生命，便将用另一部分填补。
王小三正是以‘万物法则·生机’作为媒介，将他自己的生命填补给怀中的小小少女。
王小三的回答使的众人再度一愣，马车内残存的生冷气氛似乎也一扫而空。米娅感觉心中瞬间轻松了几个世纪，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他的意思是……妹妹……尤娅能够活下去了……她能够像是普通人一样……平平常常的活下去……
“如果我还有八十年的寿命……我还能在为这丫头续命四十年。”王小三继续补充。
听到王小三再度叙述的事实，马车之内又是一片沉寂，众人也终于明白，原来这种奇异的力量竟然要付出这等代价。
不过想想倒也不奇怪，毕竟生命这种东西本就是如此的宝贵。
“不亏。”封天言哈哈一笑，耸了耸肩，打破了马车之内的沉寂。
听到主角大佬放肆的笑声，王小三自然也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王小三宠溺的揉了揉尤娅的头发，也是咧嘴一笑：“嗯，不亏。”
不知何时，米娅收回了触摸尤娅的手。她发现，此刻自家妹妹笑的很开心，她倒是很享受的腻在那个‘不良’的怀里了。
也罢了，既然能够过普通的生活……接下来便是由她自己选择的人生了。
春风拂过，带走了冬季最后的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