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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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篱示意他们跟过来,未离迷茫地跟着他们穿过了门洞——门洞的内侧也有那层炫彩的“肥皂泡膜”,看起来,它的确是覆盖了整个“城墙”。未离实实在在地脚踩到了那“沥青”地面以后,才真正确定这里并不是合界。

就如同不久前,她踩在林墓树海外围的花花草草上面时觉到的那种软绵绵、不真实的感受一样,她踩在这里的地面上,也会有那种脚陷在泥地里面的感觉。明明地面仍旧显得非常坚固、没有任何凹陷,但她走起路来,还是像走在积雪当中,需要费力地将脚从什么东西中拔出来。

天上的黑阳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连接着彩色围墙的是湛蓝湛蓝的天空;在上方还能够看到一团闪耀着的光芒,有些像是合界的太阳;但它的光芒照射在未离的脸上,并没有暖洋洋的感觉。天空中并没有浮云飘动,看得久了,还是略显沉闷。

她把遥望的目光收回,开始边走边打量四周近处的景色。她可以清楚地看出两侧的灌木丛十分怪异,它们就像建模略粗糙的3D游戏里面一样,没有细腻的枝叶,而只有大致的“贴图”浮在圆角方体轮廓的表层。未离又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了离他们最近的一栋二层小楼,发现它的表面也几乎没有砖与砖拼接的凹陷——整个场景就像是在用低配置电脑玩大型游戏。

她讶异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路上有一些正在走路的行人,他们的衣着竟一反她来到这里的印象——因为枫、逍、梓篱的穿着都十分朴素——那些行人的衣着款式各异、颜色和材质都很多样;而且与略显粗糙的背景不同,他们身上的衣着十分精致自然,与合界街上见到的差不太多。唯一令未离感到十分违和的是,他们的衣着完全不在一个季节里,有人穿的看起来像是羽绒大衣。而有人又穿的是半截袖T恤衫一类的衣服。

街上不仅有人形态的离界人,而且还有一些动物形态的人。未离之前想象过的“人和动物融洽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情景,虽然氛围不太一样,但果然出现了。

一位老奶奶身边走着一只摇摇晃晃的哈巴狗,狗脖颈上没有绳索,身上穿着定制的小衣服,它和老奶奶两个“人”说说笑笑,从楼与楼之间的缝隙走出,缓慢地穿过街道,又走入了对面的楼缝处。

街边邮筒上面趴着一只松鼠,她用蓬蓬的尾巴围住身体,睡得酣甜。

她甚至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看到了车子——只不过,那辆白色的敞篷小轿车并没有自行行驶,而是被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飞快地拖着走;车内坐着两个小男孩,他们随着车子的颠簸而发出童真的欢笑。车子后面跟着一个家庭主妇打扮的女人,她跑一会儿,走一会儿,背影离未离他们越来越远……

未离痴痴地走着。不知为什么,尽管周围有这么多人,偶尔还会有人好奇地看看他们,未离却不像在合界时那么紧张了。

她终于镇静下来,理了理自己凌乱的思绪,问出了第一句话:

“这里是……怎么回事?我以为……”

“你以为你会看到一个野蛮荒凉的村落,对吗?”枫终于和未离搭话了。

未离怯怯地看了看他,发现他已经不再那么生气了,就点了点头,证实了他的猜测。梓篱这时候再次担当起了解说员的角色,对未离说:

“就像咱们进门之前我和你说过的,这里是模仿合界造出来的幻象区域。之所以有时候还会称之为‘村落’,只是沿袭了过去的名字。不过,就像你看到的,这里还远远不完善,离真实的合界还差得远,”

梓篱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将精神体塑形成合界物质的样子,是很多离界人最热衷的功课。但是毕竟大多数人都无法理解白天与黑夜,更无法理解季节交替。他们做的,在你看来,一定是奇怪的拼接和拙劣的模仿吧。”

未离很是不解地问:

“但是,最让我纳闷的问题是,你们为什么要模仿合界?”

梓篱还没有回答,枫就抢先一步用一种平淡的、听不出来情绪的音调幽幽说道:

“这还用问吗。就如同这个世界是你所期待的幻象一样,你的世界,更是我们所期待的幻象啊。”

未离愣住了。

她所认为那样无聊沉闷的世界,是离界人的憧憬?

这时候,他们身旁的一栋小楼那里发出了“吱呀”一声,看起来像是木质的门微微打开,从里面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那是一只浑身漆黑的猫,体型是那种公园里随处可见的正常大小,松软的毛显出明亮的光泽。它其中一只耳朵的尖端有一撮显眼的白毛,眼睛就像两块金色的水晶一般,灵动而锐利。那黑猫优雅而慵懒地从门内走出,用明亮的眼睛瞄了未离一行人一眼,便移开目光,灵巧地蹿上了右侧的大树,再后腿一蹬,借助树的反作用力跳上了屋顶。它懒洋洋地趴在屋顶,尾巴贴合地盘在身体周围,开始从一个俯视的角度,半眯着眼定定地盯着他们看。

未离一开始觉得那猫咪很可爱,目光追随着它跳到屋顶;但被那黑猫盯住的时候,她却隐隐开始觉得氛围有些诡异,脊背发凉,浑身莫名地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梓篱、枫、逍三个人的表情则显得非常地困惑,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能出现的东西。那黑猫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将头埋在了前爪和尾巴里,不再关注他们。

这时,未离隐隐听到那栋二层小楼被黑猫推开的门内传来了一阵阵的哭声。他们的注意力被屋内的情况所吸引,四个人小心翼翼地向门口走去。

进门之前,未离又探头看了看那黑猫趴着的位置,发现它已经不见了。

屋内的装潢不同于屋外,很是精致,颇为讲究,充满着欧洲情调。但此时未离无暇欣赏屋内的细节,而是跟着梓篱他们的脚步,慌慌张张地向传来啼哭声的二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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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昨天患了肠胃炎,去医院打吊瓶折腾了一天,就没来得及更新QAQ……今天下午也去打吊瓶惹,回来以后发现8站改版,在页面上各种找不到自己的书,觉得有些桑感QAQ……不过无论如何这本书都不会坑掉,谢谢追更的大家支持》。《昨天断更了人气也在涨呢,有人看就很开心惹》3《

P.P.S:

为啥木有人吐槽捏?虽然我写的是正剧风,但要是有人吐槽还是很热闹的嘛23333,也好让我知道具体哪一段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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