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雾三

  • 作者: 怀山
  • 更新时间:2016-0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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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穹顶的大厅,狼狈抱头蹲着的人。与同类厮杀时像狼,而现在却只有瑟瑟发抖,待宰的羔羊。我捂着脖子蹲在这二三十人中间。旁边,蒋维臂上绑着从我青色套衫上撕下来的布条,镇定地看隐蔽自身的肖鸣战战兢兢蹲在大厅一角。

那小子不是隐形或者光系迷彩之类的异能,只是单纯的心理暗示。简单来说就是催眠,对于那些一开始就知道那个位置有人的人来说,作用不大。

差不多的时候,手移开,脖颈上的伤口消失无踪,只是沾了血污看起来不像是光洁如初的样子。蒋维睁大眼,你丫的异能是再生?

我摇头,明显不是,你还是盯紧你的老大。

碳粉写成的蜥蜴乖乖趴在蒋维耳后,偶尔吞吐黑舌头。我的耳后也有这样的圆阵出品,用于,传递心音。

蒋维嘁一声,移开视线盯住前方的刀客,总觉得怪怪的,要不是老大怎么会默许我们换布带。但是说是老大呢,老大又明明使的是拳头,不用刀,而且,要是老大出手的话,你活不到现在。

什么?我皱眉。

老大他,开武馆只是掩护,蒋维的心音有点不情不愿,我告诉你,你嘴巴给老子紧一点,老大他实际上是我们侠纵广武一派的首领,当初知道这件事我也很吃惊……那可是广武的首领啊,你认为他弄死你要费多大劲,寺相大人。

他刘盟?我揉揉眉心,那确实棘手。

蒋维猛地转过头来,惊愕,你怎么知道!

我镇定地指指他身后,蒋维动作幅度太大,几个枪口都悄无声息对准他。蒋维咬牙切齿地回头,继续蹲好。我抚上耳后,抹去蜥蜴。蒋维肩膀烦躁地一抖,这大概是,我忽然切断和他的联系让他有种被耍的感觉。

不过我也没心思管蒋维的心情,脑子被刘盟的出现弄混了。

刘盟,或者说计都,这个名字和我的‘有良’一样是青宗宗众化名。我一直知道计都这个宗名的人一直是下寮五职中力士的首领,却不知道他同时领上寮下属的侠纵。到后来知道计都是刘盟的时候,他已经不做校车司机一段时间了。

在学校的时候,我叫他刘叔,不是很熟。现在,刘盟出现在这里是代表暗党,还是广武,或者直接是青宗。

我烦闷着,不能确定。

只是如果是代表青宗,那大概会死很多人吧,毕竟是那样的庞然大物,我如是想着。

咚,戴头套刽子手模样的两个壮汉搬来一张交椅往人质前一放。瘦削的青年大大咧咧坐了,苍白得病态的唇角上扬,“还记得我吗,各位弟兄?”

这个声音,是那个站在许愿池沿说什么第一轮第二轮的变态!

果不其然,人质骚动起来,大叫的有,大哭的有,呆住没反应的有。蒋维趁乱转头来看我,见我没说话的欲望又狠狠转回去,也不怕扭到头。

“各位弟兄,你们有点吵啊。”青年恹恹地说,私下忽而静了。这愉悦到青年,他的笑容又大了些,“如各位所见,这个是我的模样,大家尽量记着没关系。把脸藏在头套里太闷了,你们知道的,很闷。但没办法,这次任务合作对象规矩多,很烦人对不对。”

没人说话,连呼吸都刻意放轻,轻的不能再轻,就怕一不小心惹到魔鬼。

青年从刽子手的黑衣里摸出一把手枪,熟练地拆分成零件有组合起来,反反复复有一会才说,“你们常人的东西有时候挺有趣的。嘛,我那个合作人和我说,这把枪在北方可是北方司令部一个中将的配枪,伊东斯拉军械厂特殊定制,专门授予那些有功勋的将领的。现在,功勋将领变成战犯,连枪都落在昔日的叛乱分子手上,各位弟兄觉不觉得好笑呢?”

依旧没人做声。

青年懒懒抬眼,“不理解也没关系,这个国家有许多秘密不会和你说。譬如,我们骊人后裔的存在。覆灭别人的国度,占有别人的国土,掳掠别人的子民,千年前的我伟大的神国,现在北方的荒人,都是这样。神宫就是这样一群卑劣的垃圾,这个国家的王室就是这样一个卑劣的王室。活在这种王室的统治下,你们又知道什么。喂,出声呀。”说着,枪口抬起。

人群瑟缩着后退,卑微地后移。

“嘁,”青年嗤笑,“当真是无趣。弟兄,算了现在叫称呼也相当无趣。在这个国家的汉人法律上默认为信仰天君。我又怎么能是你们的弟兄,这不是搞笑么。喂,听着,我的宗名是风关。我只要三个同伴,遴选的题目是,找出你们之中的神官,或者我的同胞。神官有两个,同胞一个,刚刚好不是吗?”

“限时,”青年无视所有人惊恐的目光,笑,“也不是我限的,就看我们脚下的大魔王什么时候睡醒了。”

恐慌在人群中蔓延,人质们一开始不敢动,接着左右推搡,痛哭着大骂,哀求被提到的人快点出现。有人扑地大哭,“只是三个人而已啊,我们有三十几人,你们救了大家,我们都会感谢你的。”凄厉的哀求在大厅里回响,竟是盖过其他声音。

人群再次静下来,狐疑又疯狂地相互打量,极力想找出那三个人来。

“哎呀,忘了着重提醒你们了。我们只需要三个人。三个人自动走出来,就是没人找得出。没人找得出,就是……”青年慢慢将枪上膛,咔嚓一声清响,静默中诡异的清晰。

这次的静默很短。因为马上就有人歇斯底里地大叫,掐住旁边一人的脖子,“你是神官对不对,你是神官对不对!”那人脸憋成猪肝色,眼里的恨刀子似的锋利,纠缠着背叛的隐痛和一丝不忍。

“哥!”掐人的少年凄切地嘶嚎,哭了出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指掌脱了力,松开来。被掐的青年沉默地揉揉脖子,站了起来走出人群。

“喂,”他朝风关抬起下巴,傲得不可一世,“我就是那是神官,刚刚掐我的是我弟弟,他知道,我被他找出来了。”

风关戏谑的打量这对兄弟,点点头。

下刻,站出来的哥哥胸口绽开一朵血花,轰然倒地。血慢慢渗出来,漫了一地。像荒原上的红莲,开得,极美。

人群里蹲着的弟弟呆住,睁着眼淌泪,好一会才哀嚎出声。

那声哥叫得好,把人活活叫成一块肉,任人宰割的肉。

风关躺在四肢懒懒倒在交椅上,很无聊的样子,扭头吩咐戴头套的手下,“把人带出来,准备后撤。”“主人,戴蒙大人那边要不要知会一声。”手下恭敬道。

风关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玩手里的枪,“他只要求我们在广场上按他吩咐的做,我们已经办到了。啧,那个变态有两下子,我还担心不弄大动作搞不定一千二百个活祭呢。果然在广场上把人吓破胆现在就任他宰割了。神宫,这次也悬了吧,这么多人命,瞒不下去的。”

手下依旧问,“主人,戴蒙大人那边要不要知会一声。”

“滚,知会他什么。”风关一巴掌扫上手下的脸,“图徽术式弄出来的低级货,没长脑子!”

说到这里,风关忽然阴沉地看向乱成一团的人质,“我的同胞居然能用煤灰造物,真是天才,可为什么现在还不出来呢。夏月事件的时候背叛你自己的血统,投靠了四处?小叛徒。”

蒋维挤过四处逼人承认身份的狂乱人群,一把揪住我,低吼,“你给我适可而止,做点什么啊,这些人还有救吧。”

还有救,具体指什么?

没有尸化还有理智?

没有魔化还像个人?

捏住他的手,释放我的衣服,“别天真了,这本来就是场取舍的游戏。”

天君的神迹只是为了吸引人群,接着是一环接一环的血腥游戏,一层一层遴选祭品,中央广场,四周的鬼雾,鬼雾里八个修罗场,还有地下汇聚遴选出来的祭品的大厅,这些位置一个个点出来连接,就是个八角封印法阵。

所有人从一开始就是祭品,整个计划最有可能失控的环节就在一开始,八百人对几十持枪恶徒的时候,只是,那时没人有这个勇气,而我也救不了那么多人。

第九条。

嘁,这都是些什么事。

如果我能救,我干嘛要看着,你以为外表没变化就不算是魔化了?“喂,告诉你,因为术士体质和类术士体质,也就是各种层面上的能力者,由于体质上亲近灵体,魔化的话预测与死物灵体大致相同,也就是说,跳过尸化,直接魔化。”

我对蒋维扯出一个苦笑,“跟你们说过要先走的,现在这种情况就算出去也会被隔离。”搞不好是当做是病原体直接等解剖到死的情况

“那你现在要怎样!”蒋维压抑地低吼。

“去找人,她比我聪明,知取舍,大概已经找到祸首了。”我咬破指尖,抓过蒋维的手背画下一个星空的三角辨识徽记,“无限定人数账号,登陆密码是‘魏祯你个奸商’。剩下的你自己摸索。走远点再登出啊,这时候外围一定都是军警,被逮到我就白痛一回了。”

“那你呢?”

一片混乱中,蒋维朝我大喊,也没人注意。

我退后几步,没入到疯了的人堆里,摇头,将青布带抛给他,“你丫的管我,自己把小命捡起来再说吧,还有你那个肖鸣同学,刚刚觉醒异能都是不稳定的。”

蒋维懊恼地咬牙,终于朝另一边挤开人群,不见身影。

有人来掐我脖子,桀桀怪叫,你是神官!

我一拳狠狠砸断他鼻梁,去你的猜对了。

石穹顶大厅下三十三丈,三千三百万生铁索禁锢着沉眠的魔。

犄角,兽面,人身,鹰爪,高一十一丈。至于其他,铁链交错,不甚分明。

我抬头看眼前的巨魔,凝合显形的魔气在石窟里汩汩流动,看起来就是那种隔了好多夜泡面汤发霉变绿的样子。

和纯净的气脉流行完全不同。

镶嵌红宝石和紫天鹅绒垫子的银质椅子浮空,血色的酒浆在高脚杯里晃动,座上的燕尾服青年除下礼帽,朝我微微颔首,“我想不到还有人回来,真是失礼。”

面部戴面具那般,诡异的平整阴暗,五官只是些白线。

“林岚来过。”我说。

“那位可爱的小姐?确实了不起呢,区区凡人也能到达这里。”青年晃晃高脚杯,“鄙人戴蒙,魔人戴蒙。啊,请恕我唐突。您为什么不早点来呢?明明到这里对您来说很容易不是么,君侯。”

“我在找人,”我有点无奈,四处看看没发现林岚那疯丫头,“我总是想她能让我省点心,别往危险的地方跑。但事实上,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我自己。林岚在哪?”

“您不能太心急,还要再等一会,”戴蒙的目光投向巨魔,“等利姆苏醒,我就告诉您。”

还要等?

那就是谈崩了?

我拍拍脖子上盘着的向东,“要干活了,给那头巨魔加封印。”管狐浮空,尾尖燃起一朵青焰,初始如豆,继而如盘,如圈,最终焰圈暴涨吐出一只半人高的药箱。

银座上的魔人十指紧扣抵在颌下,轻笑道,“您这是在小看我献出的一千二百人活祭?您别忘了,这里是魔界,有魔的地方,神明的力量是不管用的,魔气会侵蚀神明的灵气,任何神力在这里都不管用呢。”

我打开药箱,上部是三千七百六十三种矿石草药依次装在各式试剂瓶,排的整齐,下部是擦拭得晶亮的药秤石臼熏灯铜炉等百来件配墨工具,“说实话,你和我想的不一样。我本以为你是个……比较特殊的人。”

管狐向东别过脑袋,“你明明想说疯子。”

当人家的面别这样。

我抬眼看魔人的反应,向东的话,他理应是听不到的。

肩膀在抖,头埋在臂弯里。起先很细碎,接着渐渐大声,听得出是神经质的笑时,那个疯子已经笑得前俯后仰,先前贵公子一样的家伙失却风度,礼帽滚落,乐不可支,“我,我以为你会叫我疯子。噗哈哈哈……看来您和您的同胞说的一样,是个好孩子啊。哈哈哈……”

“你还听你叔叔的话吗,乖宝宝?嗯?”魔人压着扶手身子前倾,带着阴冷恶意问我。

“他们告诉你了啊。”

“也没什么,‘神宫的狗,叛徒,污点,给吾辈高贵的祖先抹黑’大概就是这些。他们好像很怕你的叔叔,喂喂,乖宝宝,你叔叔是谁?”魔人神经质地朝我笑,嘴角咧到耳根。

“你和暗党勾结,侠纵呢?刘盟?”我晃晃瓶子,青川石粉溶进墨水里,瓶中液体转而变成透明,“我看不像。”

“我不知道,那个不是我的计划。”魔人大大咧咧地摊开手脚,大字形摊在银座上,“你要问你的同胞。”

“也是,魔的话不能轻易进入神域的吧。”

“您知道的真多,也不怕我,”魔人歪头看向我,“我有点,不想弄死你了。”

“对一个不敢用真身出现在此处的家伙,我没必要怕。”

“嘻嘻嘻,你知道啊,我还以为可以撑久一点。”魔人翘起二郎腿,“你要找的人在利姆肚子里,想救她的话,要先解放利姆呢。”

“听你鬼扯。”我没再理他,专心配墨水,和能随意给小默玩的药箱不同,这种专用型号的药箱只配一种墨水,用上三千七百六十三种矿石草药试剂,药秤石臼熏灯铜炉百来件配墨工具,手指翻飞一刻不停配制的一种墨水。

稳住对方而发起的对话一旦说破,结果就是无话。

只是在我以为会沉默持续很久时,明显朝不正常方向靠拢的家伙又忽然出声,“你是怎样发现是幻像的。”

“有必要回答吗?”我加紧动作,浮空的魔人只是虚影,我在拼的只是时间,一千二百活祭的鲜血破解封印之力斗争的时间,至于对话,谁有这个时间和疯子闲聊。

“我们来交换,一个问题换一个。反正我现在只是在等利姆封印解开。”魔人丧气地将自己嵌入到天鹅绒垫子里,“我从来不说谎,你可以先问……”

对,你只是间歇性精神分裂症而已,我知道。

手中墨水呈淡青色,散发苦杏味,雏形完成。

有点时间闲谈,“金坛案的论善初,食人鬼案的银梳,还有那个见闻录泄露案断指的燕堂聆官,近期纸箱爆炸案,天君神迹,还有这次的鬼雾是不是……”

“对,都是我做的。”魔人打断我,“除了神迹的主意,吸引人不一样要用神迹,但是既然同伙要求了,改动一点点也没关系。没有神迹只有几千人,有了神迹一下子有一万多,这样再挑出一千二百活祭送进鬼雾,啊,君侯那么聪明一定懂的,嘛嘛,快回答我,你是怎样发现是幻像的。”

“你认为连自己是谁都不一定知道的堕徒,能用幻像弄混自己和我的荒兽的位置吗?”我说的是食人鬼事件时花综和虫兽在林家屋顶对峙的事,我和阿乐进林家后,花综扑向我们,在我们眼里却是虫兽扑来,“还有天君显灵的事。”我原以为是魏祯的星空泄密,其实是我想太复杂,不用造域,直接制造幻像是最简单的。

“哈哈哈哈,”魔人猛地抓乱自己考究如西方贵族的头发,癫狂大笑,“这样啊,这样啊。下,哈哈哈,下一个,到你了。”

“邹游的死。”我取出银刀,对着自己之间一通比划。

魔人突兀地停下,“那是谁?我不知道,你不能问别人的人,这是犯规。”

我一口老血噎住,忍不住腹诽这拙计的小孩子般的游戏规则是怎么回事,“暗党提议用神迹是一来黑天君道,二来聚众,帮你选祭品,帮自己选成员,但这些都是顺手,最终的目的是,无论你成不成功,能力者的存在大白天下。”

“是的是的,排到我。”魔人再次打断我,“你叔叔……”

“刚刚我没问你问题。”魔人噎住,悻悻闭嘴,于是我继续说,“林岚绝对不在这里,暗党和你合作的话绝对不会让你动她,她应该是又被你弄走了,所以只能追踪到这里。”

“还是没有问题,你很啰嗦。”魔人伸手,接住从顶上滴下的血珠。漫天的血雨从顶上渗出落在铁索上,染红了巨魔和人的眼睛,“利姆,要醒了。”

小刀划开皮肉,由腕至臂,鲜血迸溅。

向东吱吱乱叫,好像我划的是他。别叫了,这样我更痛好不好。血汇进墨汁,透明的墨逸散出柔和的金色,化作一汪金水。

魔人眯起眼看我,“利姆就要醒了,你要快点问。”

话音未落,巨魔沉睡的呼吸声一滞,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静谧得可怕,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默。

“没什么要问的。”我咬住后槽牙,“有空去看医生。”

魔人疯狂大笑。

巨魔一抖,动了。尖利的巨爪举起去够被十六根巨型铁钉的嘴。无数铁链牵动,拉直,嘣,绷紧到极致崩断,撕纸般轻易。

尖爪将自己的嘴生生掰开,血肉撕扯的闷响犹如响雷!黑色的魔血喷涌而出,巨魔嘶嚎睁眼!空荡荡的眼眶挤满化脓的腐肠,往下淌浓汁。

腐臭在蔓延。

银座不知何时消失不见,耳边只剩下巨魔撕扯铁索,山石滚落的巨响。

我抬手护住额头,身体挤着化成罡风的魔气向前一步。膝盖咔嚓一声闷响,刺痛起来。向东执着地盘回我的脖颈,却不咬尾,抬头朝巨魔嘶吼。

仍然是吱吱的声音。

向前一步,在向前一步,身体麻木了。不知道有没有器官背叛我魔化。

巨魔在咆哮,天地在摇晃。

地下空间顷刻崩塌的窒息感铺天盖地压下来。

挤出肺部最后一丝氧。

卡住喉咙。

透不过气。

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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