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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板，是何人杀的你？”待金老板沐浴梳洗完毕，又吃了饭，裘凡才说了这样的话。
“那天夜里，我如常约定去往祭坛报信，不过往日里，都是坛主在外迎接我，可这一次，却是一个小女孩。”说到这里，金老板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是那小女孩刺的你？”
“虽然只有十三四岁，可这手法，却老练狠毒，怕是杀了不下十人，才能有这么精准的力道。”金老板感叹，他原本是霾影的人，杀的人出的任务也是不少，虽是霾影解散，可金老板所有的对杀气的感知并未有所减弱。
可之所以被人一击毙命，并非是因为金老板人老了，迟钝了，而更多的是，他眼前所在的女孩，毫无一丝杀气。
谁能想到一个小女孩靠近是为了杀人呢？
便是如此，金老板才有了这一死。
只是在问清楚小女孩的长相模样之后，裘凡等人却沉默了。
金老板看裘凡的脸色不对，便问了一句：“怎么这个模样？一个个的，像吃了虫似的，脸色难看的很。”
“那女孩叫夫诸，我曾见过。那日我假意自己腹痛难忍，便是这女孩替我开了个后门，让我进了代教祭坛。我才算是见到了代教的万能药，因是让我一个外人插了队，那女孩还受到了一份数落。惹得坛主不快。”裘凡说道。
“听你这么说，那孩子倒还算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怎么到了晚上，却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连我都骗过了。”金老板此时还心有余悸，故而说出了这样的话。
“不知道。只是，怕是和这三皇子脱不了干系。”裘凡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此话怎讲？”
“你便是没注意到，裘凡口中所说的三皇子与毕方都仿佛换了一个人吗？”繁星说道，“这两个人，怕是都着了一样的道，所以才成了这番地步。”
“那是谁下的手？”谢留欢问。
繁星张了张嘴，想要说，却到底没说出口。
只是裘凡心里也有了个数，却知道这到底是繁星心里的秘密，所以没有开口说什么。
许久之后，繁星说道：“怕是我那师兄吧。不知师兄用了什么手段，才让这两人变幻无常，现在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实在是被动极了。”
不过这时候裘凡说道：“一开始我也未必确定，只是看了夫诸之后，才开始有了一些计较，我知道西方有种术，可以让人睡着。”
“要让人睡着还需要术？只需要打他两拳，或者给他吃下药粉，或者把人灌醉，便好了。”这个时候，金老板开口。
“这术只是以睡当做一个手段，最重要的，是睡着之后的暗示，比如睡着之后暗示人是一只鸟，醒来之后人便会觉得自己是一只鸟。”裘凡解释。
“可这与三皇子、夫诸有什么联系？”谢留欢反问。
“比如夫诸，本性善良天真，虽是身在代教，可依旧不忘初心，可若是在睡着之后，被暗示其晚上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呢？”裘凡说道，“比如三皇子，原本是有自己的想愿，可若是在睡着之后，被暗示要永远效忠代教呢？”
“便是如此，原本站在我们这里的三皇子才没了音信。”谢留欢恍然大悟。
“自然也是有可能是被人软禁而无法与我们取得联系，但三皇子终究身份摆在那里，不能被杀，却只能被禁，可若是要囚禁他，只有说知道了他与我们联手这件事情，可那时候隔墙无耳，我们这群人又不会泄露这件事情，所以便可排除此事泄露这个原因，那唯一的可能，便是出在三皇子身上。”繁星补充道。
这两人向来是知己，你知我心意，我知你底细。
“以三皇子心思，知道有可能消灭代教，断不可能再与代教合作，除非被人以亲人性命威胁，只是代国皇帝失踪，大皇子被代教害死，二皇子远离此地，便自然不会是这个缘由了，故而这几天，我也是奇怪为什么三皇子会突然反复。”裘凡摸了摸下巴说道。
“但是听闻金老板被杀死，又看了夫诸的表现，所以才有了此时的推测？”繁星歪了歪头看着裘凡。
裘凡点点头：“代教本事自然是有骗人的，但必然也是有不骗人的，世人多蠢钝，你我亦是，只是一个办法用久了，总会被人看出一些端倪来，骗人的事情被看穿，那下一次，便骗不了人了，所以邪教能久呆，那必然是有一些真本事的。西方眠术虽不算是邪门歪道，可用在不正当之处，却可怕极了。”
“说说。”谢留欢饶有兴致。
“这西方眠术，说到底，便是要让人的本心产生一种错觉，比如夫诸，原本是一个天生善良的女孩，可经过这眠术暗示，却变成了一个冷血杀手，仿佛换了一个人，性格，记忆，习惯，全部改变，白天是天真烂漫的女孩，可夜里，却是冷血无情的杀手。”裘凡解释道，“自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或许夫诸便是天生善于伪装，乐于演戏，或许她原本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太过善于欺骗别人，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
“看眼神，不像……”金老板说这话的时候，回忆起了杀死自己的那个女孩的眼神，虽然一开始看到的模样，分明是天真烂漫的，可是当她拔出匕首，并刺入自己胸口的那一瞬间，那眼神狠毒的，却仿佛不像一个人，那分明是两个人的眼神。
“金老板，你被杀之前，可有看到什么影像或者听到什么声音吗？”裘凡问道。
“那四周安静的很。天色也暗的很。”金老板回忆道。
“不对，你仔细想想。若是要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除了需要长久的暗示之外，还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引子，就像一把钥匙打开门一样，有了这个契机的出现，夫诸才能变成另一个人。若是四周无一丝变化，夫诸应当还是那个不会杀人的夫诸。”裘凡又说。
金老板摇摇头：“我便是在这祭坛周围，是真真如往日一样，没有什么特别。”
窘境。
若是金老板都十分肯定没有什么特别，那他们这些人便真的无法说出什么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繁星突然开口。
“那香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