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小说网站”不可能的世界”www.8kana.c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小说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我这些徒儿，向来我都只是教本事的，他们往后会跟谁，是自立门户，还是另投明主，或是归隐山林，我都不做干涉。”竟先生的话，说的是明白极了。
顾北书到底也是个聪明人，他也未多言，只是作了个揖便回到了人群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裘凡看到竟先生身后的门开了一道小缝，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里面溜了出来。
裘凡定睛一看，这个孩子大约十三四岁，比白池略小了一点，看起来白净可爱，还带着一点娃娃肥，他身上穿着的一副和竟先生的徒弟是一样的款式，想来应该是竟先生第五个徒弟了。
但是别的徒弟皆是衣衫干净，脸上不露一点，唯有他衣衫散乱，脸上也没带纱巾，让人看到他那一张带着稚气可爱的脸。
这边竟先生还在严肃地说着什么话，而这一边，这个孩子已经开始玩起了石子。
一开始这动作倒是引人注意——这一干人等围着一群人，一群人都站立如松，半分不乱，却只有一个小孩子在那百无聊赖地打着石子——可时间一久，就没人在意了。
也未见得竟先生每一个徒弟都能谋到竟先生的本事，这孩子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想来也不过是刚刚入竟先生的门，比之这个看起来毫无心计的孩子，这一群人，更想要另外那四个竟先生的徒弟。
不过裘凡却看着那孩子，有些出神。
那孩子打石子的功力显然不太好，用力太重，一下子就打到了人群里。
恰好裘凡就在比较前面的人群，他前面还有一个人挡着，那石子越过前面那个人的脚，恰好就落到了他的脚下。
旁人看到了吗？
看到了。
可也没人去捡。
竟先生现于人前，还在聊话天下，那是多难得的场面，莫说百年难得一见，十年难得一见该是有的，所以旁人都认真听着，倒是裘凡，没听进多少竟先生的话——他只想着什么时候开饭。
见自己的脚下似乎有什么，他就随意将那东西捡起。
原来是一颗红色的石子。
“师傅，我可以跟着他吗？”突然，那孩子脆生生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就这么打断了竟先生的说话。
竟先生差异了一下，倒也未在意那孩子如此的不礼貌。
他只是淡淡笑了一笑，便是问道：“繁星可想好了？”
那孩子原来叫繁星。
“恩，想好了。”他拿手指向人群，青葱一样的指尖，如此简单明快地指着裘凡的方向。
那裘凡面前还有一个大汉，却是喜不自胜——到底是竟先生的徒弟，虽然可能没多大本事，但是也算是有个门面，正要走出人群，却没想到那名叫繁星的孩子开口了：“不是你，谁说是你了？我说的是你后面的那个人！”
这话一出，哄堂大笑。
那汉子便是下不来台——这等于是在天下人面前耻笑了他。
但凡是人，没有不要面子的。
他在一个孩子面前失了面子，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此时哪怕是在竟先生门前，想来他也要讨要回来，哪怕此时的情况对他极为不利。
他脸上流下了一滴冷汗……正要开口，却听到后面有人问：“咦，你说的不是我吗？”
那裘凡轻轻将大汉拨开——他的身量分明不如大汉壮实，可那大汉却觉得这一只手有着不容抵抗的力量，他竟就这样，轻轻被人推到了身后。
“你说的不是我吗？”裘凡拿着那红色石子，指着自己，这么问着。
繁星说的，自然是他了。
可刚刚繁星说的，却不是他。
他此时这么一开口，就等于把刚刚的尴尬，都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可是这一刻，最尴尬的，不是裘凡，也不是那大汉，反而变成了繁星。
可大人要面子，孩子却是不要的。
“不，不，就是你，你过来。”这一句话开口，那大汉松了一口气。原本他是要闹一闹的——为他那可怜的一点面子，可现在，却有人替他将这件事情缓了过来。
他向裘凡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也不知道裘凡有没有听到。
裘凡小步跑到了繁星面前；“怎么，小先生，可有什么指教？”
这一声小先生，可是让繁星极为受用。
“没什么，师傅说我们今天出师，就可以让我们选择自己的路了，我想我以后跟着你。往后你走什么路，我就陪你走什么路，你吃什么，我就陪你吃什么，你穿什么，我就陪你穿什么……”他这一番话，说的是真不食人间烟火……裘凡心想。
他看着繁星那衣服，看起来虽然是纯黑，可是面料却是绸缎，再看繁星脸色红润，皮肤白皙，看起来就是养尊处优的样子。
再看看自己……
粗布的衣服带着点补丁，满脸络腮胡子，脸色还有点蜡黄，要是往后繁星跟了自己，怕是……
“这还真是……”裘凡脸上露出了难为的表情。
“他们都对我趋之若鹜，你竟然嫌弃我？”繁星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裘凡小心翼翼在心里加了一句，旁人想要的是你的同门，你就是个添头……
当然，这句话，他是不肯说出口的。
不过竟先生门下，自然也是有本事的。许是不如他的同门，但自然还是极有本事的。可惜裘凡原本就是想蹭个饭，而不是让别人蹭自己的饭。
说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裘凡可不想带着这个累赘。
“不敢不敢。”
“你！”这个时候繁星才似乎终于明白了裘凡话里的意思，他一脸气氛，手上的石子也不拿了，都摔在了地上。
“还请先生收下我这个弟子吧。”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突然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那是一个不大不小，不高不低的女人的声音，算不上极为好听，但也算不上不好听，但那声音却极为有穿透力，分明不大，却让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院里屋子的门开了，走出了一个穿着青色袍子的女人，女人看起来大约四十岁左右，保养的极好，大约实际年龄会比看起来大的多。
她的眉目干净，算不上绝色，但是看着极为舒服。
她就这么缓缓地走到了繁星身边，繁星抱住了那女人的腰身，喊了一声：“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