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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里刚刚来了个繁星的师兄，今日又来了一个，而让人觉得有趣的是，这两人都叫一个名字，怀理。
这两个除非都是真的，那不然就是有一个假的。
竟先生的弟子这一名号十分有用。加上那日在竟先生的宴席之上，除了繁星，其他四个师兄弟都无一人身份暴露，故而这坑蒙拐骗用竟先生的名头的人也实在不少。
昨日怀理的事情，倒是更多的会让人觉得那人是个骗子。
——可现在却又来一个怀理。
这……
到底哪个是真的？
这怀理到底是不是竟先生的弟子。
只不过这人既然表面了身份，那顶楼总是要让人上去的。
只是金老板却没这个权利。
倒是裘凡先开了口：“呀，怀理先生，你是终于来了，您的师弟被奸人所害，您一定要为他讨回公道。”
倒是声泪俱下，让人动容。
一旁扮作书童的金铃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戏过了。”
却被裘凡看了一眼，这意思是你别多话。
不过裘凡还是收敛了一下，擦了擦眼泪把人迎了上去。
裘凡是跟在繁星身边的人——这是代国的人的认知，而裘凡如今将这个白衣人迎接了上去，拿也就是说，这个人真是竟先生的弟子。
便是一下子让这个“怀理”变成了真货。
到了顶楼之后，这个“怀理”站在裘凡身边，毕恭毕敬对裘凡说道：“先生还有什么让我做的事情吗？”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金井。
金井扮作怀理，让别人误以为他是怀理。
而真的成了假的，假的成了真的。
怀理与代教之间原本就不是全然的信任，而竟先生其他弟子的样貌年纪也不被任何人知晓，可以说，除非是竟先生或者繁星认定这个人是竟先生的弟子，那天下谁也不能肯定这个人就是竟先生的弟子。
于是裘凡才有了这个计策。
——离间计。
只是代教的教祖不蠢，而怀理更是聪明绝顶，这一个离间计只能拖延一点点的时间。
……
而第二天，这个怀理便在豪楼里开了一个医馆，专门用来治疗疑难杂症，顿时整个客栈里的人是更多了，而不用半天，这神医的名号已经在京城里传开了。
这对代教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代教教祖现神迹治疗疑难杂症，一月不过两次。可这怀理神医可是天天都在，也无什么挑选，只要去，只要有空，他就帮忙治疗。
也就不需要所谓代教的神迹了。
邪教骗人的手段被这个假怀理却阻断，可他们又不敢确定这个怀理是真还是假，便只能按兵不动。
而按兵不动一段时间后，就一定是会要动的。
今日便来了一个病人。
坐下之后，看着金井一会儿问道：“你叫怀理？”
金井点点头：“我想我的名字这京城里的人都应该知道了。”
“不对不对，你肯定不是怀理。怀理治病，十个能治好十个，但是他只会治好五个。你知道为什么吗？”那病人问道。
金井摇摇头。
“你十个病人治好十个，十个病人治好十个，万一有一次你十个病人只治好了九个，那剩下的一个，能把你前面的九个都毁了，还不如只治好五个，那五个就会对你感恩戴德，而那没治好的五个也不敢说什么，因为有另外四个和他们是一样的。”那病人这般说道。
金井只是笑笑，并没回答。
“看我，无聊的要命，说这些无关紧要，神医啊，我这味觉有点毛病，吃不出味道。”那病人说道。
金井一通望闻问切之后，说：“你这病，我治不了。”
金井自然是不会看病的，这一番望闻问切也只是有样学样，骗得了病人，骗不了医术高明的大夫。
“都说你宅心仁厚，妙手回春，怎么到我这里，就治不了了？”那病人语气不好的反问着，带着一点阴阳怪气。
“不是你刚刚告诉我的，十个只治五个，那你便是那五个了。”金井说道。
那病人听了之后不怒反笑，你倒是学的快，也不妨依样学样，假冒别人的名头了。
“这世上真真假假，哪里做的了数，无非是被人愿不愿意相信而已，如这代教，不也是假的，只是这代国人过的太苦，需要一个寄托，变觉得他是真的，便成了真的一样。”金井回了这么一句，这是昨日裘凡和他说的话。
那病人愣了一下：“你倒是认。”
“我为何要不认呢？”金井说，裘凡早已经和他说过，若见有一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起来有些怪异，又对自己极为不客气，若他指责自己不是怀理，变要自己不要慌，承认便好。
“我才是怀理。”那病人果然是怀理。
“我知道，只是代国的人不知道，他们也不会认你是怀理。”金井说了这么一句。
“我倒也知道师弟想的是什么，无非是真假怀理，好让我与代教之间产生嫌隙，从而拖延一下时间而已。你们也是认定了我不会和代教说繁星未死的事情，才敢想出这一招的吧。”怀理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先生高见。”金井这样回答，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这都是裘凡这样要求他的。
“如果打着让我与代教两败俱伤的主意，那你们是真的多想了，真或假时假亦真，你现在是真的，只是代教尚还觉得你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但如果他们需要你是假的，那你便是真的，也真不了。”
说下这么一句话之后，怀理变要转身离开。
却被裘凡叫住了。
“怀理先生不问问您的这吃不出味道的毛病怎么治吗？”
怀理一听裘凡声音，嘴角边有了一点笑意：“不是治不好，只是我自己不愿意治而已，这个，就不牢你费心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是真的走了。
这一切，自然是落在了繁星的眼里。
这个房间里，不但坐着金井与病人，还坐着繁星，金井不会看病，但繁星会，整个房间做了改造，前面金井在望闻问切假意看病，而这边繁星则是写好纸条，以机关传递到金井手里。
这一双簧无人发现，等的，便是怀理造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