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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你是那算命先生？怎么换了张脸，人模狗样了这么多。”那偷儿市侩脾气，也没读过书，油嘴滑舌的，一下子嘴巴里就蹦出了这样的话。
“什么话？那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裘凡倒是没一点生气的意思，甚至带着笑意和对方说。
“对对。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那偷儿回。
“怎么，找我有事？不对，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裘凡心里有两个问题。
“这猫有猫路，鼠有鼠道，咱们这三教九流的，什么本事没有，消息还算灵通，我和丐帮还算有点交情，就问了有没有见过你们两，恰好就有人传话说见过这位小公子，我想你们该是在一起的，怎么就只有这位小公子了，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不测，却没想到，你是换了一张脸。”话是不怎么好听，可言语之间却是关怀。
“哦？你找我是为何？”
“有人要杀你。”那偷儿看了四下左右，便是这么小心翼翼回答。
裘凡算是对这偷儿有恩，而这偷儿在街上收到有人要买裘凡命的消息后，第一时间想到的竟是要让裘凡知道这个消息。他脚程也快，便是先人一步，找到了裘凡与繁星两人。
裘凡略略一想，便是明白了。
“想来白池小公子那一拳还是不够。”裘凡摸着下巴这么说着。
繁星脸上露出了警觉的表情。
“想来我这大好头颅，有人要花大价钱买下吧。”裘凡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么问道。
“黄金千两。”那偷儿回答。
“你就不垂涎那黄金千两？”裘凡反问。
“想要自然是想要……不过我知道我这个人，胆子忒小……做点坏事偷偷抢抢我是敢的，杀人，我可不敢……”那偷儿脸上带着点扭捏，不过倒也算是豁达。
话音刚落，裘凡便是大笑出声。
“想来若是知道我在哪里，你将我的行踪告诉那悬赏之人，也是有奖的吧。”
“白银百两。”那偷儿如实回答。
“这样，你将我们的行踪告诉那人，你就可以拿到这百两白银了。”
话语刚落，繁星出声：“不可！”
可说完这话，他却突然略略想了一想：“也并非不可……”
在细细一想，最后却变成了：“也可。”
“我倒是没想这么多。”裘凡说，“我只是觉得一个人为我跑了这么多的路，只是为了让我免于死去的结果，我总是要报答他的，我身上一没银钱，二我也没有什么地方能帮他，那我所能做的，也似乎只能如此了。”
“你这话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偷偷摸摸，也不算是什么好事，不过你帮我让我不被衙门的人抓到，现在你被人追杀，我到底也是要告诉你这个消息的。”这偷儿干的不是什么正经买卖，可人却仗义。
“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极南金国。”裘凡对他这么说着，“你将这个消息告诉要追杀我的那个人，拿了他的金银之后，你速速离开川中，连川南也不能呆，我替你算了一卦……”
说到这里，裘凡掐诀念咒，倒是有些模样。
那偷儿在川中的时候，也是见识过裘凡手段的，便是极为认真地看着。
“我算你这一次险种取胜，这百两白银拿了之后，我怕这悬赏人会后悔。怕是……怕是你的安危也难保了。”
裘凡心里明白，因是自己得到了繁星青睐，而得到了竟先生的其中一名徒弟，而遭人嫉妒追杀，那这悬赏自己头颅的人，必然不是什么豁达心肠的人，这百两白银不算大数，可在这乱世之中，买一条人命却也算是勉强足够。
就怕他得到自己去金国的消息之后，做那反复的小人，得了消息，却又将人杀了。这可就真成了因财而死，得不偿失了。
“那……那我这钱就不要了……”一被提到自己可能会陷入危难，那偷儿便吓的紧。
“便若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好了……”
“这有什么难的。”这边繁星开口，“你与那人打个暗号，让他先把这银子交到一处，你收到银子后，再让人把消息传给他就是了。”
这个方法倒是简单，只是……
“若是那人不信怎么办？”那偷儿这般问道，将这百两银子随意放到一处，可不算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这一次，说话的是裘凡：“这你就别担心了，想拿这千两黄金来悬赏我这大好头颅的人，想来是不吝啬这百两银子的，更想来，也是不怕别人骗他的。”
但凡若是有人要骗他，那必然是要做好收到这百两银子价值的惩罚才是。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有个兄弟倒是想拿假消息骗一骗银子，却没想到人却不见了。经你这么一说，怕是……凶多吉少……”那偷儿心下惴惴。
“你拿了银子之后，去往大成部队效命，这战乱年代，军队总是最缺人的，我刚刚替你算了一卦，你若真能度过此劫，往后虽不会大富大贵，可也能保安稳。”裘凡这一回又回复到了这神棍的模样，掐诀念咒一番，便是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比之这调调分析，这偷儿还是更信鬼神之说。
待人离开之后，繁星问道：“咱们真要去极南金国。”
“大丈夫一处，驷马难追，你当我诳他？”裘凡反问。
“你倒是把自己置于险地。”繁星言语里有些责怪的意思。
“我们的行踪，哪怕不是他告知对方，也总会被别人认出，与其让别人得了便宜，倒不如让他得了，也算是卖个人情。”
繁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你为他谋了金银，却把他送到了战祸里，也不知道你是对他好还是不好。”过了许久之后，繁星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还是对裘凡将他们行踪暴漏出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所以语气有些不好。
“他这人机灵，脚程又快，想来是不会在军队里吃亏的，大成的军官也不都是酒囊饭袋，以他的本事，做个传令官怕是绰绰有余。这传令官，一、不用打仗，二、若是传来的是喜讯他还能有赏，三、他脚程够快，消息来去亦快，想来很快就能在一干传令官中脱颖而出。”裘凡这般分析。
饶是听了很多次，可繁星依旧对裘凡这个看人的本事感到惊讶。
“不过他这人眼见就在这里，胆小怕事，欺软怕硬，不过好在骨子里到底也是个有恩必报的人。这个性格让他成不了什么富贵之人，可是说保个安稳，那是足够了。”此言一出，繁星心中油然一种奇妙的感觉。
可是他却无法说出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