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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太软弱了，大督师。”掌旗官朱梅毫不客气地回道，“生存空间是要争出来的，妥协就已经输了。今天让一步，明天让一步，难道要让到没有立足之地为止么？”
“那你说，我们要争到什么地步？统治这个国家？”大督师绿珠也有些火了，她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分，“晋都的凤凰是双头的，你想把另一个头啄死吗？”
“只是个比方，大督师。”
对方的声音往回缩了缩，但依旧能听出不满来。事实上何止是掌旗官朱梅，在场的大佬们很少有对大督师的决定感到满意的。在帝国长女内部，无论前辈与后辈的等级如何森严，在这样的会议上，战前帝国长女之间地位总是平等的。她们喜欢用投票，而不是职位来解决决策问题。
“有些人在盯着我们，等着我们往坑里跳。姐们们，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不然，这些根本就出不来。”
大督师绿珠把一本小册子往桌上一丢，那是当日与陈碧晴的谈话记录。里面还记着她是如何从如梦令号老兵的口中得知帝国长女对如梦令号的意向，以及老兵协会的计划。
“陈碧晴？谁啊？”主计长紫苑翻了翻小册子，然后皱了皱眉头。
“你问黄莺去吧。”大督师绿珠指了指圆桌角落里一直一言不发的技师长黄莺，“这个人的存在差点连我都隐瞒了。”
她把陈碧晴的来历说了一遍，大督师绿珠说完后，全场竟一片沉默。
“黄莺，你真不守规矩。”过了半晌，主计长紫苑方才不满地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反正规矩是你和绿珠定的，你当然可以不守规矩。我的人要授勋一个得有多难？你就可以随便玩这种偷梁换柱的把戏，真不错，不愧是翠玉的好姐妹。”
技师长黄莺那绿宝石镶嵌的眼睑跳了跳。
“说我可以，不要带上翠玉，死者为尊，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啧啧啧，这就不能说了？想想战前你们姐妹坑害我坑害得还少了么？”
主计长紫苑反唇相讥，在场的这些人都知道其中是怎么回事，所以都选择了一言不发。一时之间，这狭小的房间里竟弥漫起了一股火药味。
“她已经安息在万灵坂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哪儿敢啊？技师长大人，我只是讨个说法。”
“够了！都闭嘴！”大督师绿珠一拍桌子，带来的是让人无法想象的耀晶幽能的灵压。比万灵坂的守护装置更甚。在场的大佬们非常清楚这一点，她们之中有不少人都亲眼见过大督师的威能。争执被识趣地打断了。
“我还以为我们个人的恩怨早就结束了呢。”大督师绿珠非常的不开心，“姐妹们，我们曾经各为其主互相拼杀，大多数人都安息了。这惨痛的教训让我们又重新拼和起来，放弃恩怨。我以为这已经是共识了呢。”
“可是你们哪有一点拼和起来的样子？”大督师绿珠有些恼怒地说，“简直像是个笑话。你们各自固守着自己的壁垒，不愿意让别人触及。我老实告诉你们，这样迟早会重蹈覆辙，你们想再看到帝国长女杀帝国长女的那一幕吗？”
没人答话，那是当然的。因为没人愿意回忆起那痛苦的过去。
“紫苑，你觉得不安全，对，当然是这样。因为我们从来都没有安全过，已经有一些偏执和狂躁了。这是被害妄想。”
“不，我没法相信别人。”主计长紫苑沉声道，“尤其是凡人。只要他们想起曾经奴役过我们的日子，又有谁会不动心？我们需要获得权力，更多的权力，让他们想不起来过去，我们才能有未来。”
“时代变了。”大督师绿珠高声提醒道。
“我们是双头中的一头，不再是什么奴隶。”
“所以你就可以对他们如此忍让？”掌旗官朱梅挑了挑眉毛，在涉及利益问题上，她就是这样冲动的人，也从不顾什么尊卑礼数。
“政治就是互相妥协的游戏，更何况这事还没有完。”大督师绿珠高声说道，“他们虽然可以接收这艘战舰，但我们也会派一个人上去，当个监军。这样各退一步，双方都能接收。”
大督师绿珠抛出了这个方案，这些帝国长女的大佬们就开始了思考，有些人闭上眼睛，有些人托着下巴，笔尖敲击桌面的声音在房间里节奏地回响。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主计长紫苑忽然抬起头。
“人选是谁？”
“还没有定。”大督师绿珠直言不讳，“但我想谁都应该是一样的，这是帝国长女最起码的忠诚。”
“呵，这可不一定……”主计长紫苑小声嘲笑道，虽然是嘲笑，但她可不敢声音大到明显，只要那种刚好被大督师绿珠听见又可以装作没有听到的音量就已经足够了。
她至今都偏袒着林红雨，弄到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她的位置。迟早有一天你大督师也会付出代价……
这种事情只能在心里暗想。但主计长紫苑知道抱着这想法的可不止自己一个。
“总之，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大督师绿珠果然无视了那句嘲弄，她看了看四周，大有一种“我表态完了，谁赞成，谁反对”的霸道态势。
没人会在这时候触霉头，于是都选择了沉默。
“好，那么……”
“等下。”一个声音忽然传来，大督师绿珠心里一紧，猛然抬头，看到说话的竟然是一直一言不发的技师长黄莺。
“这样一来，他们会同意我们对如梦令号进行整修么？”她说着，接连抛出一连串的方案，足足有七八叠，这些大佬们拿起来扫了一眼，全都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实验。
”黄莺，你想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