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之前激战中放出的耀晶幽能开始重新显现，汇聚。那些在地脉中埋藏已久的耀晶开始释放它们的能量。这些蓝色的光点，像是萤火虫一样飘起，然后义无反顾地飞向那耀晶主炮上闪动的蓝点。蓝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明亮。开始可能只有灯泡一般亮度，渐渐变成启明星，又变成月亮，最后像太阳一样灼热滚烫。
这便是耀晶主炮，来自古老失落文明的力量。不亲身看到那光芒，就不明白耀晶的恐怖与强大。而这仅仅是一块拳头大小的耀晶所做到的——它的核心部件就是那个。在场的军官很少有人不知道这东西。从这东西被从古代遗迹中挖出来的一刹那，几乎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得不选择接受上校的理论。因为它是那么强大。那么可怕。而制造它的古人却消失了。
“充能40%，50%，55%……是否发射？”
这耀晶主炮是不敢充能到100%的，因为安装在要塞上的零件是库罗斯制造的，并不是远古遗产。强度不够。一般来说，充能到50%就可以发射了，再往上就能听到零件痛苦的摩擦声，伴随着飞溅的火花和钢铁融化的气味。而包裹那耀晶主炮的外壳却浑圆光滑，一点事都没有。新瓦格纳曾经将这耀晶主炮的外壳远渡大洋送往库罗斯科学院研究，在那里使尽了一切方法也无法从这外壳上取下哪怕一片样本来。后来才发现其中的分子竟然几乎没有空隙。换而言之组成这外壳的分子经过了某种细致到分子的操作让其变得致密。而这种操作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上校，已经充能60%了。是否发射？”
海因莱茵上校沉默不语，在他的身下，那聚集起来的耀晶幽能已经讲地面照得宛如白昼。炮击还在继续，林红雨也并不躲避了。或许是她知道躲避并没有什么用处，时间不多了。她直勾勾地盯着舰桥，然后微微蹲下身体。
这家伙居然想要跳上来！跳上离地近一千米高的飞空要塞上来！
“呵，真有意思。”海因莱茵上校摸了摸下巴，“瞄准林红雨，继续充能。预备……”
海因莱茵上校举起了右手。
“充能64%，主炮塔报告，炮塔正在晃动！”
“底层甲板温度已经逼近极限，关闭隔热门！”
“充能70%……上校，不能再等了。”
“时机还不到，先生们，我们要比帝国长女更有耐心才行。”海因莱茵上校叼着烟斗，眯着眼睛说道，“我们要等到她率先攻击的时候再开火，一个人在空中是无法躲避的。”
“充能72%……再这样下去炮塔会被点着的。”
“再等等。”
这时，从观瞄舱里传来一声呼喊。虽然模糊，在场所有人却听得清楚。
“林红雨……林红雨她……消失了！”
“就是现在，开火！”
海因莱茵上校手臂猛地一落。
于是炽热的太阳被发射了出去。巨大的要塞在剧烈晃动。然后瞬间，刺眼的白光让人本能地遮住双眼。但即使是这样，依旧亮如白昼。
如果有谁能把时间放慢数百倍，他便能看到那被拘束着的高能致密的耀晶幽能被释放瞬间的景象周围的空气在四十分之一秒内被电离。放射出蓝紫色的闪电，然后迅速加热膨胀，引起空气内爆。巨大的飞空要塞晃动着，但是那并没有完，这颗能量球以近乎音速的速度扑向预定的目标。在那个早已设定好的路线上。海因莱茵上校可以自信命中林红雨。虽然这件事在旁人的眼光里看起来完全没有必要——一发连半个城市都能炸毁的炮弹即使并不是正中又能怎样？只要是活物就会被化为齑粉。如果正中的话，怕是连渣都不剩就会被蒸发掉吧？
但是海因莱茵上校非常自信。他确信已经击中了林红雨。耀晶幽能在触及到障碍的一刹那，在半空爆炸。引发的冲击波迅速席卷半个城市，房屋轰然倒塌，树木被连根拔起。碎石混凝土的路面被掀起，然后因为高温而化为粉灰。紧接着一切有机物都被点燃，木材和树木，汽车和汽油，甚至是石子和土地。所有的一切都在迅速的燃烧。仅仅是0。5秒的时间，火焰就熄灭了。因为可以作为燃料的物质在仅仅0。5秒内就被燃烧殆尽。等到光芒散去——大约5秒左右的时间——展现在舰桥内库罗斯军官们眼前的就成了一副及其诡异的景象。
整个城市的一半都变得苍白，那是没有颜色的白，白得让人心悸。那些房屋的残骸就像一座座白沙的沙丘。漂浮在白沙的地面上。那些白沙全都是因为高温而粉碎的石块泥土和混凝土。这和尚且完好的另一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好像是被什么巨兽啃了一块一样。没有生机，没有文明，仿佛声音都被吞没，寂静无声，甚至连没有都没有。
库罗斯军官们并不感到奇怪，因为这一景象早已见过了很多次了。每一次都让人深深地惧怕那渺小的蓝色晶体，紧接着的就是细思恐极的后怕。因为耀晶太多了，几乎随处都是。从这个角度上，这些库罗斯人和白伽珞并没有本质的差别。
“……上校……全线静默……”观瞄室内传来这样的报告。
“林红雨……被消灭了？”
这是显而易见就能得出的结论。怎么可能有生物能逃得过这种怪物一般的火力？没有人敢于不接受这个想法，因为如果真的有能抵御这种攻击的存在，那也只有神明可以做到吧？
然而海因莱茵上校还是默然无语。半晌，他吐出一句话来。
“有发现尸体么？”
“没有。”当然没有，连石头都能化为粉灰，为什么还能留下尸体？
“不对。”海因莱茵上校笃定地说道，“一定有尸体。如果没有尸体……”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寒冷起来。
“那就准备战斗吧，先生们。”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小说网站”不可能的世界”www.8kana.c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小说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