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小说网站”不可能的世界”www.8kana.c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小说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是这样，战争就要开始了。随着如梦令号距离海岸线越来越近，那城市模糊的影子也渐渐从地平线的那一头显露出来，炮影林立。侦查用的飞艇早已散布出去。这种库罗斯王国独有的小型飞艇配备两台涡轮引擎。比常规飞艇要更加灵活快速。甚至在必要时候可以搭载五名左右的陆战队员实施机降。
大约有四十艘这样的飞艇正朝着如梦令号高速飞来。那呈纺锤形的双排气囊就像是一对怒目而视的双眼一般，燕子翅膀一样的飞翼漆黑似墨。浩浩荡荡，仿佛无处可逃。此时即使是猜也可以猜得到，那飞艇上的陆战队早已准备好了钩爪和绳索，就等待着贴近的那一刻，像古代水手一般跳帮上来，占领军舰。这也是库罗斯海军的特色。他们比陆军还要擅长陆战，一种扬长避短的作战方式。
“敌袭！拿起武器！”船上响起了警报，水手们纷纷抽出身上配装的枪械。但毕竟是海军，只有简单的手枪和佩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精锐的海军陆战队相提并论。
“阁下，这里危险。”舰长有些担心地向林红雨这样说道，“您还有伤在身，还是随在下前往舰桥吧。”
“不妨。”林红雨摆了摆手，她看了看那些飞艇上如林的长枪。轻蔑地一笑，“打几只苍蝇还需要劳人出手吗？”
她刷地一声一手举起那巨大且怪异的大剑，指向那些告诉飞来的飞艇。朝它们高喊道：我在这里，能阻挡住我的话，尽可试试！”
“发现目标，连装炮准备，射击！三到六小队，发射钩锁，准备登船！”
这声命令被编成了信号弹从指挥艇上发射出去，红，蓝，红，白，紫，五发信号弹在漆黑的夜空画出两个大扇面，好似孔雀开屏，紧接着，周围的飞艇纷纷响应，像扩散一样打出信号弹，黑夜被这些各种颜色的信号弹彻底点亮，好似有十个太阳同时升上了天空。如梦令号上的水手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睁不开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飞艇的轻型机炮喷出了火舌。那是库罗斯王国的新技术，可以连续不间断地发射瓶盖大小的炮弹。当时是，数百颗金属的弹丸散布成半径大约两百米左右的圆形向甲板上倾泻而下。被弹丸击中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木质的甲板被强行撕裂，飞溅起来的木屑造成了二次伤害。登陆艇乘虚而入。只听得刷刷几声，飞来的数十道钢索便缠住了如梦令号的两舷，库罗斯陆战队搭着滑轮鱼贯而下。
这些士兵穿胸甲，蒙面。黑色的作战服反射不出一点光芒。他们戴着墨镜。耀眼的光亮伤害不了他们的视觉。这就是库罗斯的精锐士兵。他们从来不使用枪械，因为枪械的射速太慢，是懦夫才会使用的武器。他们一水装备长柄军刺，杀人只在一击之间。普通的水手怎么可能是这种精锐士兵的对手？很多人还未来得及开枪，便魂归九泉。这一瞬间的局势，简直可以用一边倒来形容。
“不要害怕，士兵们。退守舰桥，以地利防御。”
“干他娘的，对面也是人。给我拿出点勇气来！”
“突出去，打不过也要突出去，我们比对面人数多了好几倍，连突围都不行吗？”
晋都海军比陆战怎可能是这样的精锐的对手？经过第一轮先发制人式的打击，一船的官兵早就被打散了。他们现在分成小股，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各自为战，现在到处都是各种不同的命令和呼号声，仗打成这样，已经不能叫做打仗，而是街头群架了。
一边是有秩序的杀戮，另一边组织度早已打空，似乎胜利得有点简单了。
但是，越是一边倒，就越令库罗斯人感到不安，因为它缺少一点东西。
主角在哪里？
反应过来的海军陆战队开始寻找林红雨。那人先前还在船头，所以船头被机炮重点照顾了。大约有一半的弹丸射向了船头。
但那里并没有人，船头完好无损。连一处擦痕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发现这一事实的士兵大惊失色，但尚未等他反应过来，眼前便看到了一道蓝光。那光蓝的刺眼。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看到了天空，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半跪着倒了下来，鲜血喷涌。却没有头。
被一剑斩首了。
林红雨从船的一边跳起，飞身落地，她的脚边，那死去的士兵的首级还在因为船体的颠簸而滚动。剑上沾着血迹，齿轮却已经飞转开来。林红雨以剑杵地，剑尖和甲板相撞，发出沉重的闷响。
“士兵们，看看你们狼狈的样子！你们晋都男儿的血性都被狗吃了吗？听到命令的，都向我靠拢，碾碎他们！”
“哦！”
山呼海啸的回应声，简直像是地震一样强烈。方才还被打散队形即将溃败的晋都海军，仅仅是因为帝国长女的一句话就变得气势如虹。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但这确实是事实。被打散的水手开始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开始了反攻。从掩体里冲出来不要命一样杀向那些库罗斯的精锐士兵。而在船头，林红雨也向着那些海军陆战队发起了进攻。一剑一人，毫不留情
“回撤！回撤！”指挥官对士兵咆哮，“目标出现，集中攻击！集中攻击！”
海军陆战队快速集结，组成小方阵，三组阻挡晋都海军，余下的都围向林红雨。结成方阵是古代西方人常用的战术，用于抵挡来自东方的骑兵。方阵结起，长枪如林。就像是一座移动着奔腾而来的大山！
到了现代，由于散兵线的普及，战场上很少再见到方阵。现在这种海军陆战队特种的战法，正是为了应对如同帝国长女这样强大的敌人而借助了古人的智慧。十六柄长柄军刺集中在一起，组成一个方阵，远近皆攻，毫无死角。无论从哪个方面着手，都会遭到其余士兵手中军刺的反击。更何况方阵之间还有配合。这种方阵打败过弗朗机猎兵，打败过伊基连红衣军。如今也将打败晋都帝国长女。
整整六个方阵就这样朝着林红雨逼近过来。漆黑如墨的军刺尖头锋利得可以透得出寒气。
“下锚！”林红雨突然这样吼道。只听得一声机械重锤猛然扳开的声音，那重达五吨的船锚一时间得到了解放，带着粗重的铁链子直直砸向海底。此时如梦令号的动力尚未关闭，整个船身猛然一晃，向一侧严重地倾斜下去。
那些用钩锁吊住如梦令号的飞艇也向着一侧倾斜，它们太轻了。就像是巨人手里捏着的气球，气球纵然是再多，也不可能影响巨人的动作，反倒是会被巨人带着倾斜飘动。有些人因为这一下直接就栽到了艇壁上，根本站立不了。但这还算是比较幸运的。那些在甲板上海军陆战队猝不及防，有些人直接就跌掉并且向着倾斜的那一侧摔过去。本来密集的阵型之中最讲究步调一致。现如今有一人跌倒，整个阵型也随之解体。那景象真是好不狼狈。
“阵型已散，杀！”
林红雨发令着，自己却头一个冲进了敌群之中。她全身散发着蓝光，手中挥舞着巨剑，所到之处，鲜血飞溅。仿佛手中的大剑并不是一件武器，而是从右手延伸出来的什么怪异的肢体，像是天生的肉食动物，扑击而来的怪物。流畅，强悍，本能一样的精确，本能一样的刚猛和肃杀，不需要思考就能挥出必死的一击！
这便是帝国长女，库罗斯人很少能见识到的帝国长女。无论她们在不出剑的时候是如何的美丽和优雅，如何的带有东方的魅力。一旦拔出了手中的武器，连死神都会不由自主的颤抖！
那些海军陆战队试图拼死抵抗，但此时此刻，连站立都困难，又怎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晋都水手一拥而上，很快就冲破了封锁。人数稀少的库罗斯人淹没在晋都的人海之中。
“以帝国长女之名，杀光他们！”
海军毕竟是长期在海上漂泊的人，这一点颠簸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像是散步一样简单。他们纷纷举起手枪和水手刀将一个又一个库罗斯人斩杀在甲板上。这劣势和优势的逆转，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帝国长女在指挥而已。只要有帝国长女在场，无论多么劣势的局面，都没有人会相信失败会降临在己方头上。
“打击严重！呼叫支援！呼叫支援！”
“啪！”那指挥艇上打出了一枚信号弹，通红通红的，像是血的颜色。
“那是在标记位置，起锚，全速前进！”林红雨抬头看了头顶那血色的光芒，连忙朝舰桥咆哮一样吼道，“炮手回到战斗位置，不要逗留在甲板上，装填炮弹，观瞄手准备，这里一定要抢到先手！”
随着这一声令下，也许是海战史上最紧张的五分钟就这样开始了。库罗斯人奋力向外突进，试图阻止晋都人的行动，因为他们知道看到那枚巨大的信号弹，新瓦格纳的岸防炮就会开始工作。那超重弹一旦命中，没有任何舰船可以抵挡，它会直接贯穿甲板，撕裂龙骨，把整艘船炸成两截。而晋都水手当然也明白这点，有超过一半的水手迅速回撤，回到炮台和轮机舱里，操纵蒸汽绞车收起铁锚。装弹，并且开始观瞄。那包围就这样立刻就薄了很多。尽管陆战队已经伤亡过半，但此时确实是一个机会。只要能成功地破坏如梦令号的运作。就算己方全部牺牲殆尽，任务也完成了。
“收拢队形，打进舰桥里面去。”指挥官一声令下，库罗斯人像疯了一样朝着舰桥的方向突出去。根本不计生死，仿佛只要有一个人能攻进舰桥，杀死观瞄手，就是成功。
“这些人都是疯子么……”舰桥中的舰长不禁这样感叹道，“他们已经败了呀。已经败了呀。如果有一个正常的思维模式，这个时候就应该抢先突围回到飞艇迅速撤离才对。总不能一开始就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吧？”
是这样的，这群人本来就不打算活着回去。这是库罗斯人才具有的献身精神。如果这艘战舰并不是如梦令号，并没有什么帝国长女的话，他们几乎就要成功了。
但遗憾的是，历史并没有如果。
“库罗斯人，你们要去哪儿啊？”敌人的面前响起了林红雨的声音。她拖着剑不知何时挡在了库罗斯人的前面，那重剑在地面上兹兹作响，拖着腥浓的血迹，但诡异的是她的身上居然没有沾上哪怕一滴血，还是那样透着隐隐蓝光的白色，白色的大衣，白色的绷带，好似敛布一般。
于是在紧急开动的战舰甲板上，就形成了这样一副对峙的景象，黑衣的库罗斯士兵枪林如织，阻挡在他们前面的林红雨一身雪白，散发着幽然的蓝光。一身白衣的库罗斯水手包围着他们，手中拿着各种长短不同的武器。炽热的白色与冰冷的黑色，油画一般的构图。
“林红雨？”库罗斯军中一个声音传出来，那是这支军队的指挥官，他从人群中走出，密集的枪阵之间让出了一条道路。
那是一个同样蒙面的军官，一身漆黑。只有腰间挂着一把指挥刀作为标志。他站在人前，比其它本就高大的库罗斯人还要高过一个头。从那面罩下，隐约可以看见那一头金子搬耀眼的头发。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红雨。
“你是准备投降吗？”林红雨嘲讽地笑笑，“晋都不优待俘虏。”
“你比我想象的要强，不，要强很多。我们可能确实打不过你。”那指挥官这样说，“但是，林红雨。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你一人一船又有什么用？你一人独走，已经是叛徒了。没人会帮助你。你死期将近。”
“我是不是叛徒，要问问这里的晋都军人是不是同意。”林红雨冷漠地回答。她得到的回应，是一浪高过一浪的“为了帝国长女”的呼声。
“你看，正义永远站在英雄的那边。”林红雨举起剑，指向他的脑袋，“你们如果投降，我可以放你们回去。”
“我不会投降，但有一个提议。”那指挥官这样说，“我要和你一对一。”
“一对一？哼。”林红雨的脸上写满了轻蔑，“我太忙了，没有时间和你玩这种决斗游戏。”
“如果失败了。我的部下就会投降，请你放他们离开。同时……”
那指挥官顿了顿。
“你不想知道某个女孩的下落吗？”
林红雨的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尽管她的心脏早就变成了一块幽兰色的耀晶。
“好啊。”林红雨狞笑了一下，“你可要多撑点时间，不要两下就死了。”
她说着，那把大剑开始了运作。几台气缸带着齿轮飞速地转动，大量的耀晶幽能被灌注其间。无论一个特种兵再怎么强大，他毕竟也只是一个凡人。而林红雨是一块活着的耀晶。任谁都看出谁胜谁负。周围的士兵，无论是库罗斯人还是晋都人此时都不约而同地让开了一块区域，敌对的双方从来没有这么默契过。
“说实话，我很佩服你。”那指挥官这样说道，“居然想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新大陆殖民军，何等的狂妄，何等的勇气。”
“但是到此为止了。”说出这句话的瞬间，那指挥官如利箭射出。带着一股无形的气压朝着林红雨压迫而来。他的速度快得象一只猛禽，连身形都变得模糊了。那是常人不可及的速度，需要训练数年甚至数十年，让全身的肌肉都变得异于常人才能做得到。那手中漆黑的指挥刀，就像是一团环绕在黑影周围的黑雾，无法辨认与身体之间的界限，几乎隐匿了身形
这是抱着必杀的决心才能使出的一刀，坚决，果断，像猛兽的獠牙。这样一刀下去，就算是一块铁，也被斩开了。帝国长女不是铁，绝不可能比铁还要硬。
但林红雨不是铁。她一动都没有动。那大剑轻轻划过一个弧度，僵直在半空中。
“铛！”金铁的对撞声。那指挥刀打在了大剑的边沿，巨大的反震甚至带起了一阵咸腥的风。林红雨根本就不打算进攻，那必杀一击快的超乎常人，但林红雨本来就不是常人。而是活着的耀晶，有理智的战争机器。她根本就没有打算使出全力和这个凡人一战。事实上也就是这样，那库罗斯人被这一反冲力阵得后退。连刀都在振动。
但也就在那个瞬间，那库罗斯人的刀忽然消失了，仅仅靠着手腕一抖，那还在振动着的指挥刀沿着大剑流线型的曲线滑到了大剑的另一侧，以不大的力量在刀尖上一挑。那大剑居然就这样脱手了。这是极具技巧的一招，东方有一句古话叫四两拨千斤。那刀便是一个杠杆，刀尖受力会把最大的力量传递到握刀者的手腕上，力道越大，反弹越猛，就像是一个放大器。他在之前，就已经考虑好了应对的策略。
机会！金属蜂鸣，那是那漆黑的指挥刀在急震，就像是一片被拨动的铜簧。但那库罗斯人并未管这些，而是向着林红雨心脏的位置猛烈一刺。那里毫无防御，破绽百出。就像是捅一块豆腐一样轻松。
精准一击，胜负已分。
绷带被切断，掉落在地上。
“你已经死了，林红雨。”那指挥官的话语自信无比，这是多年职业军人的经验所告诉他的。人类不可能能从这一击下活下来。
“辜负了你的期待，真是不好意思啊，库罗斯人。”林红雨压低的声音在船上回响，就像是恶魔的低语，“但，我真正想说的是……”
“你敢碰我？”
好似苍白色的闪电，林红雨抬手一个肘击，那库罗斯指挥官立刻跌倒在地，口吐鲜血。林红雨俯视着他，还是那样的冷漠。她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一点事都没有，那钢铁的刀尖碰到她的身体，就像是撞上了一块覆着海绵的铁。帝国长女从来都不是凡人。
“现在你该明白了吧？你根本就没有和我一对一的资格。”林红雨这样说着，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大剑，“很精妙的技巧，但这种努力又有什么用呢？你该履行你的诺言了呀。”
“不慌。”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并没有成功，“你先让我的部下离开，到时候我自然会……”
“你没有资格和我讲条件，库罗斯人！”林红雨暴怒道，“告诉我她在哪儿？不然你们都别想活！”
“不要激动嘛帝国长女。你就算把所有人都杀掉，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何必这么冲动呢？”他索性换了个姿势靠在了一根桅杆下，语气慢条斯理，“基本的契约精神你懂吗？有交换才有诚信呀。”
这其实是一种胁迫，一种凡人对超人的胁迫。在林红雨的眼里，他就像是一个挟持了人质的绑匪，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一个人质的脖子上，告诉全副武装早已包围了他的警察说，给我五百万和一艘飞艇，不然我就撕票。
然而这个人质是万万不能撕票的，尽管林红雨并不知道这么一个人质是否真正存在。
她暗暗地握紧了拳头
“我的时间不多了，帝国长女。”他吐出了一口鲜血，把整个黑色的面罩彻底染红，看上去奄奄一息，“真想多活一会儿啊……”
“你真是个库罗斯混蛋！”林红雨咆哮道，她非常愤怒。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谁人都知道。在那一刻她的感觉，简直像是某种屈辱。一个胜利者为什么要向失败者妥协？
“士兵们。让开一条道路。”最终，林红雨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些晋都水手互相看了一眼，最终服从了命令。
“帝国长女……终究也不是一块钢铁呀。”舰长这样感慨道，他没有参与到这场肉搏中来，因为他一直试图和帝国长女撇清关系。但即使是这样，在一个晋都人的心目中，帝国长女也不会这样的无奈和无助。在那一刻，她忽然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被恶人威胁着的女人。恶人进一步，她就得退一步。
晋都士兵目送着库罗斯残兵一个个登船离开，解开钩锁，向新瓦格纳飞去。那指挥官看着它们慢慢隐没在夜空之中，笑了。
“库罗斯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林红雨提醒道。
“不要急。”他招了招手，“这种机密你也不想让第二个人听到对吧，附耳过来。”
林红雨并不怕他忽然暗害自己，这就算是林红雨站立不动让他刺杀都做不到，于是，她选择弯下腰，凑了耳朵过来。
“我告诉你啊……其实你想找的人就在……”
“库罗斯万岁！纯净道路万岁！”
“轰！”一枚巨大的炮弹落在船的一侧爆炸开来，那巨大的轰鸣和冲击几乎要把如梦令号整个掀翻。比舰桥还要高的海浪拍击向甲板，几个水手就这样拍下海水，被海浪带走了。
“岸防炮开炮了！还击！”早已部署在炮台的水手操纵炮台瞄准新瓦格纳的海岸，战列舰的主炮发出早已准备好的怒吼声。像雷霆一样。
“你骗我？”林红雨愤怒地揪起他的领子，却发现后者一动也不动。她拉下面罩，这个库罗斯指挥官已经死了。炮弹的轰鸣震破了耳膜。
林红雨忽然沉默了。变成了一尊被海浪打湿的雕像。任周围如何紧张地还击，炮声如何像雷鸣一样震耳，此刻仿佛都像是在另外一个星球发生的故事，和自己忽然就变得毫无关系了。这个人用他最后的一点生命欺骗自己，威胁自己，居然成功了。或者说，他宁愿付出自己最后一点生命，都要欺骗自己。何等的执着，何等的可怕。
没错，林红雨忽然觉得有些可怕，她觉得自己从外到内都感到刺骨的寒冷。这就是代价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