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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耍的什么花样，不可能……”陈碧晴呢喃着，她把这一切都归于什么独特的把戏。
“你知道么？在西方水手称呼自己的船，用的是‘she’而不是‘it’因为对水手而言，船就是女人。是水手的恋人。它是有灵魂的。你能看得见船影，不就是说明你也是这样想的么？”
陈碧晴沉默了半晌，最后吐出这样的一行字来。
“我可不是水手。”她这样说着，随后补充了一句，“不过试试帮帮它也不是不行。”
于是，为了给自己讨回公道的帝国长女就和一群同样要讨回公道的水手走到了一起，过了一日，陈碧晴在一家茶楼里和这群水手见了面。就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虽然说是一群，但满打满算十个手指就能数的过来。
四个人。
“解散退役以后就都回家了。”那船长解释道，“现在还能联系到的，都是吴洲本地人。当然包括我。”
“那你们玩个球啊！”陈碧晴一脸吃了翔一样的表情，“要什么什么没有也就算了，连人都聚不拢还想做什么？”
在场的人当然明白这个问题，话从陈碧晴口中说出来竟然没有人出来反驳。只是不断地喝茶，好掩饰自己的尴尬。过了一会儿，一个人才开口说道。
“你说得对。”
那个人看上去特别的清瘦。带着黑色圆框眼镜，留着寸头。腰杆笔挺，一副标准海军军官的模样。这些海军军官留过洋，穿着整齐而讲究。但现在并没有军服可穿，穿的是白色的西装和马甲。那反而会让他的形象让人感到些许违和。就好像是刻意地用彩带去装饰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是船上的轮机长，帝国长女阁下。如你所说，我们一个人都没有。或许有些人确实不想找回属于自己的公平和正义。但我想可以先从招募他们回来开始。”
“比如成立一个如梦令号老兵协会。”另一个人说话了，“阁下您可以当会长。”
“通缉犯当会长？真搞笑。”陈碧晴讽刺道，“我只是答应拉你们一下，可没有答应当什么会长。更何况我记得我在船上的时候，你们根本就不是这个态度呀。”
陈碧晴按着太阳穴，斜倚着椅子的扶手，用一副特别欠打的语气这样说道：“我记得你们在船上可是到处躲着我。生怕和我说话污了你们的耳朵，现在船没了又开始这样吹捧我，我可真是受不起呀。”
场面又陷入了尴尬。
“过去的分歧可以以后再谈。”舰长打起了圆场，“目前你和我们的利益是相同的，陈碧晴阁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如梦令号找回了名誉，不正就说明你在新瓦格纳的功绩么？想证明你不是林红雨的同党，想证明你当时就在新瓦格纳，除了让那天的一切公之于众还有什么别的方法？”
陈碧晴没有说话。
“而且，就算是长安不愿意承认。当真的把事实摆在公众面前的时候，强如大督师那样的人，还敢不承认？那是在公众面前撒谎，自降威信。”
“喂。”陈碧晴想了一会儿，忽然对前船长，“你留洋时学的不是军事吧？士兵哗变那时候你就像一只弱鸡一样，说起这种话题反而头头是道。简直就是怪事。”
“不才在下的学位是传播学。”被陈碧晴这样一说，那船长好像很得意，“算是一个阴差阳错吧。其实我的理想是当一名律师。”
不想当律师的记者不是好海员。这是多么不靠谱的四个人。陈碧晴当下的心情完全可以用这一句话来总结。她就那样愣了半天，最后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好，你们赢了。”她说，“于是你们想怎么办？”
“成立老兵协会，把前海员召集回来，尤其是军官。然后整理那一天的细节材料，公之于众。让公众知道我们被政府夺去了什么，这之中的利益交锋有多么肮脏。最后，向海军部请愿。”
“这其中好像没我什么事嘛。”陈碧晴摸了摸鼻子，“你们计划的这么好，看起来不需要我了嘛。”
“您很重要，阁下。”那船长说道，“我们没有办法联系帝国长女。如果你把我们准备投向帝国长女的消息带给大督师，我想她们一定会很高兴。还有，召集老兵可能需要帝国长女的威信。”
考虑的这样全面，显然不是拍脑袋的结果，看起来好像已经蓄谋已久了。如此说来，之前根本不能算是巧遇，应该是那舰长在四处寻找自己。时间恐怕已经很久了吧。
如此说来，真是挖好了一个坑，等着自己跳呢。
“我好不容易跑出来，你们又叫我回去，我还是通缉犯呢。这不是自投罗网？”
“不会。”那舰长肯定地说道，“她们如果真想留你，你会逃得出去吗？”
这句话让陈碧晴心里一怔。她忽然感到这说的无比正确。没有哪里比戍都长安守卫更森严了。恐怕全国最顶尖的技术都集中在那里。她犹记得技师长黄莺曾经花下大力气设置过长安的防卫。那真是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但她出逃也就只是打翻了几个侍女。顺利的不正常。
“我以为你考虑过这个，陈碧晴阁下。不然你就不会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走，还穿的……”
舰长打量了一下陈碧晴的穿着，笔挺的西装，墨镜，还有高沿的大礼帽，头发仔细地收进礼帽里，帅气极了也显眼极了。
“还穿的……如此引人注目。”
“那这是为什么呢？”陈碧晴低声说道，她想了想，根本没有理由这样做。
“我也不知道。“舰长神秘地笑笑，”也许是某种……不，不能说。总之，您再回去不会有危险的，反而可能还会被送出来。”
“你怎么搞得和半仙一样。”陈碧晴歪歪嘴，她本能地想起一个人来，那个人或许过几个月就要结婚了，恩，政治联姻，“你这说话的口气，总是让我想起某个人来。”
“谁？”
“没什么。”陈碧晴扁扁嘴。
“那么就分头来吧。从明天开始，报纸上就会有大新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