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笑，你能不能专心点儿？！”叶新是彻底火儿了。
脱拍、错拍、音色蠢货，新手能犯的所有错误统统被林子笑犯了个遍。
向来嘴上不肯吃亏的她罕见没干顶嘴，毕竟叶新说的很有道理，今天从排练开始，犯错误的一直是她，严重拖后了整个乐队的排练进度。
“我也想专心啊！”林子笑特别委屈，踌躇半天吐出这么一句，“可是这脑子不受我控制。”思绪忍不住跑到兜里的手机上去。
都怪纪涵！
“不受你的控制？难道受我控制？”叶新已经是咬牙切齿。
估计是常年沉默不语，话在他肚子里属于陈年佳酿。不怼你则以，怼起来特别稳准狠。
又错了两次，叶新的脸黑如锅底，眼神像是要吃人。
“你信不信……”明摆着已经开始采取威胁手段，“今天你再敢错一次，留堂！加练！”
林子笑瞬间打了个寒颤，对叶新来说正常排练是到12点，那加练岂不是要奔着整宿去的？
看来她有必要想出点儿新的借口，总用韩玉当挡箭牌可信度越来越低，妈妈根本不相信了。
真是，如果纪涵在就好了，以往有借口，都是把他推到前面的，次次管用。
“什么？你跟纪涵一块儿晚回家就合理了？”韩玉的眼珠子瞪得溜圆，林子笑怀疑自己在她后脑勺用力拍下，眼珠子能直接掉下来。
第二日课间，林子笑趴在桌子上睡得口水流得满桌儿，被韩玉给捅醒，揉揉脸，喝口水清醒清醒，听对方如此反问，一口水全喷她脸上。
“你能不能别忘歪了想。”林子笑抢过她手里打算擦脸的纸巾，把嘴给抹干净，“补习补习懂不懂，白天大家都上课哪有时间啊，不开夜车怎么跟得上。”中考的时候为了考进十一中学，俩人写题库写得昏天暗地，简直是非人般生活。
韩玉又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水渍，“别，只有你们才这样，我们都是用同性的当借口，我和郭淼去图书馆自习，都是打你的名头。”
“什么玩意？”
“怎么，不是你说的嘛，互相掩护。”
林子笑赶忙摆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一起去图书馆，还自习？”
此时，坐在前面的郭淼回过头，估计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送给林子笑一个“你有意见吗”的眼神。
完了完了，本来多害羞的一小伙，最近越来越有小头目的气质。也不知道是被韩玉调教的，还是当鼓手的影响。
比如空盒子乐队的那位鼓手，年纪轻轻弄个光头，锃光瓦亮。林子笑怀疑他们鼓手届有条不成文的规定，气质越流氓越好，比如某著名动画中身为律师兼职鼓手的。
林子笑本着勤思好学的名义，晚上排练的间隙，去问曹琰。
后者弹弹烟灰，特别意味深长地，只吐出一个字：“酷。”
可是，所谓酷难道不是应该留个半长发，再整俩卷，摇头晃脑的吗？
曹琰撇了她一眼，“那是吉他手干的事儿，鼓手头发长挡眼睛。”
这理由……纯属扯淡啊。
林子笑回想叶新的发型，再摸摸自己的，多正常。
“嗯，那是节奏吉他干的事儿，你们两个不算。”曹琰抬起下巴磕示意她看陈阳。
“他们向来是无脑扫弦，闭着眼睛随便晃。”
林子笑本来不信，像说他是固有偏见，再看陈阳，正摇头晃脑在那发神经，又不得不认同了他的话。
“对了，那贝斯手应该什么样？”前些日子提议给乐队弄了标志形象，林子笑合计整个漫画的，又萌又有特点。
尤其是空盒子乐队这几个人的发型，贴出来个个都是故事。
曹琰竟是被她给问住了，拄着下巴寻思半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好像，的确没什么印象那。
“算了，等贝斯手来了，亲自悄悄。”
此时，排练室的门被人推开，两个休息抽烟的人回来了。
林子笑盯着那贝斯手猛看，对方怔怔楞了半晌，弱弱地问：“怎，怎么了？”
“嘿嘿，没事，发型挺帅的哈。”完全是在敷衍。
贝斯手，果然是毫无特点的嘛。
林子笑吸了吸鼻子，周遭充斥着浓重的香烟味儿，跟着了火似的。果不其然，叶新现在基本属于行走的造烟机器，不知道的以为他准备升仙，总是烟雾缭绕的。
“少抽点儿吧，现在外面雾霾挺严重的。”林子笑屏住呼吸，抱怨着。被对方宛如吃人的眼神又给吓得闭了嘴。
这家伙又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最近可别惹他，正却女人，憋得火气大。”曹琰从身后淡定飘过，又打量了她一眼，“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对C以下的没兴趣。”
喵喵喵？
“我作证我作证！”陈阳跑来凑热闹，“我看见昨天勾搭他的那姑娘，至少有D！”
以胸衡量，肤浅！
叶新她不敢怼，陈阳还是可以揉捏的。
林子笑勾起嘴角，露出两颗小白牙，“那赵老师……”话中意味深长。
“别跟我提她！我现在对她没兴趣！不对，我现在对女人都没兴趣！”陈阳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大声嚷嚷。
周围所有男性的目光全聚集在他的身上，曹琰的眼神更是怪异，“我以后拒绝跟你一起去厕所抽烟。”
陈阳再傻，也听得出其中的意味。
“等会儿，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听我解释啊！”
唯独林子笑给予他点儿安慰，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早这么说，估计赵老师也不会对你爱答不理，拒之千里的。”见他不明所以，又道，“男闺蜜呀，现在特别流行，女神边上的标配，亲密又安全，巨流行。”
陈阳的眼睛都亮了，抓着她的手：“真的假的。”
林子笑突然有种莫名的负罪感，欺骗个如此单纯的孩子，自己简直是在犯罪啊。
而且，以这家伙清奇的脑回路，不会是真信了吧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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