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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学校暑假放假时间跟中国略有不同，林子笑他们埋头卷子备战期末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放鸭子了。
程斐然早有回来的意思，说是趁现在有时间回来看看老同学。
算他有良心，等林子笑他们全都考完试才打电话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否则他们一定会因为嫉妒而罢考的。
放榜前他们有几天的假期，程斐然在十一中学待了两年多，对他们的放假时间了如指掌，卡着点儿买的飞机票。他们考完试的第二天他会抵达中国。
林子笑、韩玉和郭淼一大早约好组团去机场接人，老远看见程斐然推着大堆的行李从通道里出来。
几个月不见，程斐然人被晒黑不少，变成健康的小麦色，显得牙更白。咧嘴一笑便看见他的两排小白牙，小酒窝若隐若显，倒是比之前开朗许多。
几个月的工夫性格都变了，林子笑盘算如果真这么有效果，应该把纪涵送去待段儿时间，省着天天愁眉苦脸跟是人都欠他八百块似的。
来之前林子笑在微信里通知过他程斐然要回来，大伙儿一起去接，对方愣是没给回信息，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好久不见！"
程斐然精气神不错，走的时候满脸的失魂落魄，李思纯离着老远探头看了他眼，弄得他连唉声带叹气，俨然一个为情所困的失意青年。
去美国待段时间散散心，整个人从头到尾变了气质，跟他们讲了许多他们学校的趣事，里面居然还频频提到个同龄的女同学。
韩玉敏锐的八卦瞬间启动，眼镜一亮，意味深长地说："有情况啊这是，老实交代。"
"我们程斐然大神是打算彻底走国际化路线。"林子笑也跟着起哄。
程斐然不想多谈，几句好朋友含糊过去，明显的心虚。
越是掩饰越是有情况，多年不变的真理。
林子笑和韩玉相视一笑：我们都懂的。
郭淼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他混到同一战线，帮着他打掩护，赶忙岔开话题："我们还以为你就此留在美国考研考博几年内不会回来，现在看来你还是舍不得我们的。"
程斐然去美国不光是读书，他父母刚拿到美国的绿卡，算是举家移民。
"说实话，何止是舍不得你们，我还真有点儿怀念十一中学的食堂。"程斐然说，"尤其是体验过美国学校的食堂之后。"
十一中学的食堂常常被他们戏称为黑暗料理界的扛把子，比十一中学食堂还恐怖的话，林子笑实在无法想象那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不禁对他百分的同情，这日子的确不好过。
程斐然回归的接风宴，被安排在了十一中学的食堂，想必是前无古人后也不会有来者了。
食堂价格很是良心，按照最高标准给他点，把食堂里肉最多的几样菜全都点来，弄得食堂打饭大叔以为他们要开联欢会。
齐齐整整码了一桌子，把旁边不知情的小学弟给吓得肉都没夹住，掉到地上。
林子笑都替他肉疼。
"请国际友人品尝。"林子笑大手一挥，很有接风的氛围。
"纪涵那？"程斐然好奇地问。
林子笑说他好不容易回来，要把十一乐队的人都凑一块儿，也好好聚聚。结果陈阳醉心研究《五三》，说考不上音乐学院誓不为人，相当的狠心。林子笑哪敢打扰，放他好好复习去。
至于纪涵……提这事儿林子笑一肚子的火。
"他？闭关修炼。"林子笑没好气地说，"他可能是打算修仙，不与我等凡人为伍。"
之前发微信没给她回，她只好再去家楼下找人。这回她学聪明了，不能再在楼下干等，多热啊，于是直接按门铃，还是纪叔叔给开的门。
然而纪叔叔说纪涵不在家，最近一直早出晚归，他都不清楚他在忙活些什么。
林子笑以为这次他是发狠心要学习，也便算了。但是纪叔叔跟她说，纪涵出门的时候根本没带书本之类的东西。
只能解释为去哪个不为人知的山洞里修仙去了。
程斐然也没在多问，大伙儿聊了许多他在美国那边的趣事，一直吃到食堂中午休息。
林子笑习惯性转战一楼的小食摊。
食堂一楼门口特产大烤肠，特别肥硕，比外面街头卖的整整大出一圈，这个也一定要给程斐然尝尝。
付款的时候，林子笑又多买了根，程斐然不明所以。
走到食堂侧面的小院子，林子笑喵喵叫了两声。不一会儿看见角落里钻出3只流浪猫。
说是流浪猫，也可以说是全校师生共同的宠物，伙食嗷嗷好，学生们变着花样地带吃的，给猫喂得肚子滚圆。
上次有外校的来参观，还问这猫是不是怀孕快生，拎起来一看才发现是只公猫。
"这是送走多少毕业生的猫啊，流水的学生，铁打的猫，他们才是十一中学的主人。"
程斐然蹲下身，轻抚着小猫的脖子，"我说以前下课班里的女生为什么都往食堂这边儿跑，原来是喂猫来的。"
估计他嘴里的班里的女生未必真是他们班，因为高三的学生学习很近，来得少。估计他说的应该是低年级的小学妹，比如李思纯之类的。
这都能注意到，程斐然也真够长情的。
程斐然有暑期的实践，需要提前回国。他在这边待两个星期就得回去。为了两个星期的假期，来回跑中国和美国，光飞机票也可谓相当的奢侈了。
"因为有重要的事儿。"程斐然被逼问得急了，只能稍微透露点儿事情。不过再深问，又开始守口如瓶，跟他们卖关子。
林子笑也不勉强，反正以程斐然一出手就惊天动地的性格，早晚会传到他们耳朵里。
"对了，蓝藻怎么样？"
上次视频通话林子笑跟她要过联系方式，蓝藻没给，说医生建议她少玩手机、电脑，即便给了也没时间聊天。如果真有事儿，会主动联系她的。
呸呸呸，什么叫有事儿。
蓝藻说话向来百无禁忌，什么都敢开玩笑。但林子笑真开不起这种玩笑，如果真要有事才能通话，她宁可蓝藻永远不要跟她联系。
程斐然闻言皱了皱眉头，犹豫半晌，说："情况不太好。"
"我妈妈帮我打听过，蓝藻是先天性心脏病，治不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