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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凑够3个钟头，把今天的补习时间给上满了。
期间纪涵果真做到稳坐如钟、目不斜视，林子笑频频往他那边看，纪涵愣是眼皮子都不抬下。
林子笑自讨没趣，也只能埋头安心做题。
战果：纪涵4张卷子，错题总结；林子笑1张半，错题剪一半抄一半。
实在写不起了，能剪下来都给剪下来贴本子里。弄完林子笑的错题本得比别人的厚一倍。
“聊两块钱的？”
纪涵抻了个懒腰，问：“课文背了吗？《出师表》必考。”末了还加一句，“通篇全背。”
Fuck！
林子笑只想骂娘。说来惭愧，林子笑语文成绩的确不错，轻轻松请混了130多分。一直被扣的除了作文的几分外，主要集中在诗词默写上。
阅读理解能考感觉发挥，背诗词可是差一个字都不行的，林子笑偏偏每次都得差点儿。
6分能拿到3分已经算烧高香。
“你要是把课文都背熟，语文能上140的。”纪涵把她的情况分析得清清楚楚。
林子笑的气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回去的路上纪涵随机挑选诗句让她接，被轰炸得焦头烂额，哪还有追问的心思，不被他骂就不错了。
果然人和人的脑回路是不一样的。
纪涵处吃瘪，林子笑去叶新那找平衡，追问蓝藻的行踪。
叶新撇了她一眼，只回了句不知道。
“当我是傻的，会相信你说的话，你明明清楚她的情况，也知道她是回去治病的。”林子笑心急把偷看到挂号单的事儿给说了。
叶新眼神凌厉，林子笑生怕他误会，赶忙摆手解释：“别误会啊，它自己掉出来的，我又给塞回去了。”
只不过塞回去的过程中，偷偷瞄了眼……而已。
一旁的曹璞和贝斯手早躲到卫生间抽烟去了，估计是怕叶新突然发火崩自己身上血。
林子笑腿也打颤，严肃和生气两者的区别在叶新那体现得非常明显。
严肃的时候是嘴唇紧抿，拳头是放松的，说明他不会把你这么着；但这拳头有了动作，眼神恨不得吃人，林子笑清楚自己是戳中他的痛点了。
那也没办法，之前她问为何不把蓝藻留下，他说得义正言辞，一副自己竭尽全力但留不住的模样，又失魂落魄的，自己正经心疼了他一会儿。
结果现在告诉她人蓝藻才是逼不得已必须回美国去治病，他身为男朋友不但不跟着照顾，反而能躲多远躲多远，合适吗？
“我去找她，比赛怎么办？”叶新逼问。“比赛方会等我从美国回来吗？”
“比赛重要蓝藻重要？”林子笑不甘示弱，毫不犹豫顶了回去，脑袋高高仰起，“程斐然说她的状况很不好，万一……”没说出口的内容他们两个都懂。
叶新猛地抬头，用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手伸进口袋里，似乎是想拿手机。犹豫了下，又抽了出来。
“比赛对我很重要。”
“比蓝藻重要。”
“是的，我想赢，很想赢。”叶新的眸子变得猩红，“不惜任何代价。”
林子笑无法接受，叶新这人面冷她早就知道，以为只不过是不善表达，天生面瘫而已。
然而现在看来，他这个人……实际心更冷……
蓝藻临上飞机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说让她好好帮帮叶新，处处为他着想。可是叶新根本就没有领情的意思。对了，之前是不是听曹璞吐槽，说他还招惹其他的小姑娘。
太过分了！
林子笑着着实实是被气得够呛，浑身像要喷火，心里从未有过的委屈。
她是替蓝藻委屈和不值得。
“算我看错人了！”林子笑大吼，猛地摘掉吉他怒气冲冲扔进吉他箱里，锁好，奔着排练室大门走。
推门，曹璞正站门口。
“哎？今天排练提前结束了？我抽根烟的功夫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不通知我声。”
往里探头，才察觉气氛不对。
林子笑的表情明显像是被人给欺负了，紧咬着嘴唇，恶狠狠的。
再瞧叶新，浑身戾气。
“我说排练结束了吗？不许走！”
示意曹璞把人拦住。
林子笑眼睛瞪得溜圆，“你要是敢拦我，别怪我不客气啦！”她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底气，把自己耳朵都震得嗡嗡直响。
隔壁的排练室乐器声都给停了，估计也等着听热闹。
曹璞没敢动弹。
叶新也在气头上，直接自己亲自来逮人。
上手要抓，林子笑连忙躲开，“啪”拍开他的爪子。
“我在乐队认你是队长，我不在了乐队了，凭什么还听你的？！”
曹璞也是一愣，赶紧帮忙往回拉：“不，不是，有话慢慢说，这里面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你什么意思？”叶新根本没理他，堵在林子笑跟前，咬牙切齿地问。
林子笑咬牙切齿回应：“就是，我退出乐队，不干了的意思！”
“一个冷血的队长，我没兴趣！你们自己玩儿去吧！”说完，狠狠踩在叶新的脚面。趁对方吃痛的功夫，拎着吉他飞快地溜了。
至于叶新有没有追过来，她没注意。
全力跑出4、5条街，几乎全身脱力。腿里像有千斤重，每迈开一步都要花上浑身的力气。
这跟她想象得完全不同，她一直以为搞乐队，玩音乐，是为了理想、信念、开心。
说起来酸，但如果是精于计算，为了所谓大好前程，得到他人认可，收获掌声和鲜花，去参加高考好不好。最简单也是最公平的途径。
林子笑总觉着心里有团火，压不住，待在教室里只会让她更烦躁。
碰到叶新之后，这种情绪似乎得到发泄，排练室才是能安抚她的地方。
她本以为走叶新的路会不一样，也许没钱，但至少心里舒服。
可现在……
一直飘在空中，让她奋力想去追寻的五彩斑斓的东西，瞬间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而且等凑近了，你才发现，不过是块跟地上那些平淡无奇的石头并无区别。
只不过它的上面裹着七彩糖纸，迷惑了她的眼睛。
扒开后，可能是已经过了期的糖果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