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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叶新递了她一杯酒，林子笑犹豫了下，接了。
她不是没喝过，小升初初升高，同学聚会总要来点儿，人之常情没什么好避讳的。不过这是她第一次跟叶新他们一块儿喝酒，心里总觉着意义非凡，跟以往不同。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清楚。
进门前在外面散了半个多小时的味儿，才敢敲的门。
纪涵属猫眼睛狗鼻子，她干点儿坏事次次被抓。跟装了24小时监控摄像头似的，放平时林子笑绝对要翻个白眼调侃回去，今儿愣是没干，可见是真心虚。
林子笑提前走的，叶新他们喝到半夜2点多。爬床上收到对方来的短信，得知他们安全到家。想了想，又给蓝藻的手机发了条信息，一无既往没有回应。
也对，到美国得换号，收不到短信正常。
只不过有件事林子笑没想明白，蓝藻换号她没换号啊，再说美国也能用微信。
她问过叶新，叶新没理。
第二天林子笑跟纪涵同路去学校，刚到大门口瞧见陈阳抓着个鸡窝头神情落寞地在那扮忧伤，满脸写着“我有事快关心下”。
林子笑奇了怪了，他们都是哪培训的，怎么找人的方式统一都是堵校门口，不知道的以为他们要劫钱，也不怕被保安大叔给抓去派出所。
“有事快说没事退下，早自习要迟到了。”林子笑看见校门口值周生小姐姐往她身上瞄了两眼，掏出小本本准备记名。
陈阳死抓着她的胳膊：“都什么时候了还上早自习，出大事了！”
林子笑挑挑眉毛，陈阳谎报军情的毛病不是一天两天，说十个字最多能信2字。
“低于教导主任突袭水准的消息都不算大事，想好了说。”
“真，真是大事！”陈阳急得满头大汗，不像在撒谎，“程，程大神要出国！”
出国？还有两个月高考，他这个时候要出国？！
林子笑也懵了，以程斐然的水平，要出国也是高考后，直接带着成绩申请个好大学读，要么早早花钱弄出去，免遭备考的罪。他偏偏挑了这个节点出国，是什么路数。
陈阳见她不信，连比划带解释：“真，真的，他亲口说的，手续都办完了，下个月走。”
“去哪个国家？”林子笑语气渐冷。
“说是美国。”
林子笑心中暗骂，甚至要怀疑这是美国的挖人才计划。
早自习铃声响过一遍，门口值周生小姐姐冲她喊：“再过一分钟你就迟到了，还不抓点紧。”估计是误会他们两个是小情侣，在学校门口说悄悄话不舍得分开。
林子笑被铃声扰得心烦意乱，联系学校办签证等等程序下来少说要几个月的时间，也就说早在她决定解散乐队前，程斐然已经在办理出国留学的手续。
值周生小姐姐又好心催促。
林子笑索性脱了校服外套团吧团吧塞进书包，拽着陈阳的胳膊扭头边走：“你在哪看见程斐然的，带我去见。”
这口气，她咽不下。
俩人气势冲冲跑到程斐然家楼下，摁了半天门铃，说明来意，程斐然的妈妈说了句程斐然一大早就出门了，没再多言。
“他不会去学校了吧？”陈阳猜测。
林子笑翻了个白眼：“你不用参加高考马上飞去美国上学，还会去学校吗？”
陈阳摸摸下巴，：“也对，一般人肯定抓紧时间撒欢玩。”
程斐然平时很少谈论自己的日常生活，现在回想起来林子笑对他知之甚少，要不然也不会对他与李思纯的来往浑然不觉。
现在他不出现在学校，电话也换了号码，找他宛如大海捞针，根本无处可寻。
“要是我，这个时候肯定要找老朋友道别。”陈阳说，“尤其着重跟那些被高考折磨的小伙伴，展望展望未来生活。”
林子笑服气：“程斐然没你那么无聊。”
中途纪涵给她打了通电话，问她为什么不来上课。找程斐然出气这种说法太不义正言辞，随便编了个借口，说跟程斐然有紧急的事商量。
陈阳被撇在一边无聊，自言自语，还沉浸在如果他不用参加高考出国嗨皮的设想之中。
“不过我肯定舍不得离开这儿啊，我高考的时候填报志愿唯一原则，必须在本市，其余别的学校校长跪下求我我都不会去。毕竟我舍不得赵老师，要是去了别的城市，一年回来一次，看不着本人多难受啊。”
林子笑灵光一闪，对呀，如果程斐然要出国，最舍不得的肯定是李思纯，这种时候肯定要围着她转才对。
赶忙问纪涵：“你帮我打听打听，程斐然在不在学校。”
对面好久没有回应，林子笑以为信号不好掉线了，喂了好几声，那头终于有了动静。
“刚才不在，现在在了。”
林子笑嘴角抽搐，纪涵什么时候多了个关键时刻打哑谜的毛病。刚要追问，那面似乎有阵吵杂声，纪涵再度说话，语气听着有些激动：“他现在正站在教学楼前面，手里拿着束玫瑰花。”
我去！林子笑脑补了下画面，楞了好半天，终于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
来不及解释，拽上陈阳赶忙往学校赶。
大半个学校的学生都趴在窗户上，有几十个大胆点儿直接跑出教室，站操场上近距离围观。本该安静上课的十一中学，此刻意外的喧闹，教导主任收到风声找几个老师跟着撵学生，撵完左边的右边又闹出来一堆，完全没有效果。
林子笑飞奔赶回学校，肚子差点儿岔气，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
只见程斐然身着黑色小礼服，手捧红火玫瑰花，笔挺地站在操场中央，脚边围着一圈蜡烛，目视教学楼二层第四个窗口，
林子笑是高二三班，左数第三个窗户。她清楚记得第四个窗户是高二四班，纪涵和李思纯所在的班级。
程斐然将玫瑰花放在地上，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小提琴。
他要干什么，这场面毫无疑问已经表明。
程斐然是打算公开像李思纯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