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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之前直接问我，我也会说实话实说。”
林子笑难以理解，再想追问，教导主任等人已经浩浩荡荡逼至眼前。
“这次你们又有什么招数？告诉你，我这三番五次接到人投诉，说你们跟外校人员关系紧密，还跑到隔壁音乐学院闹事，没冤枉你吧。”
教导主任是铁了心要抓先行，这次学聪明了，并不急于冲进行政楼亲自去抓人，而是等在大门口。
不信他们还能在里面筑巢永远不出来。
“老师，不用抓了。我承认，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程斐然猛然抬头看着她，震惊得说不出话。
第二天大清早的升旗仪式加了项环节，高二三班林子笑因私下搞小团体，与外校人员接触过密，违反校规校级被通报批评。
台上林子笑面无表情，当众机械式的念了昨晚熬夜写的检讨书。
学生间疯传，因为林子笑被处分，她组建的十一乐队也可能需要暂停活动。
十一中学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涉事学生所参与的活动团体都必须接受彻查。十一乐队的成立本就擦着规则的擦边球，经不起深究。名义上审查无误后可以继续活动，实际上与拦腰斩断没有区别。
纪涵自从昨天被程斐然通知林子笑主动跟教导主任承认错误之后，一直没找到机会单独跟她说话，也不清楚她到底怎么想的。
以她的性格被人摁现场都得编出八个故事扯谎的主儿，偏偏在关键时刻服了软。
与此同时又有另一个消息传入他的耳朵，韩玉和郭淼的父母发掘他们二人近日不对劲儿，总是偷偷摸摸往外跑。跟踪了几天发现常跟林子笑混在一块儿，搞什么不靠谱的乐队，私底下还拉拉扯扯不成个样子，直接找到班主任处。
这才有了教导主任连续几日重点关注十一乐队和林子笑动向的事儿。
林子笑在教导处呆到中午，过了饭点才露面。
摸摸肚子早就饿扁了，熬了一晚上写检讨书，眼底黑了像只大熊猫。早上着急没工夫吃饭，等避开人群到了食堂，饭菜已经被分得所剩无几，餐盘里可怜的几道素材，连个指甲盖大的肉丁没找出来。
她把筷子扔进盘子，实在没胃口，往下一出溜斜靠在椅子看着天花板发呆。
程斐然比她想得敏感，其实早在他们第一次被举报的时候，林子笑就怀疑消息是从乐队内部透出去的。
因为教导主任来的实在太快了，即便是跟十一乐队过不去成心找茬，也不可能叶新刚露面第一天就被人发现，而且教导主任收到消息甚至都不等合适，直接带着两个人就来堵人。
几乎是万分笃定消息来源绝对的夯实可靠，能在教导主任处有如此高信用的人，林子笑熟识的不多，李思纯是她第一个怀疑到的人选。
而程斐然落入她的视线，实在源自陈阳不经意间的一个八卦。
陈阳对程斐然盲目崇拜，收集过很多关于他的小道消息，其中他最为关心的当属程斐然高二时突然放弃吉他改学小提琴一事。
“真没看出来程大神还有颗当情圣的心。”陈阳从同于程斐然学小提琴的朋友那好不容易打探来的消息，“他们说程斐然不经意提过一嘴，说什么用吉他追女孩也不是万能的，有的姑娘比较喜欢小提琴。”
“因为个姑娘吉他大神连光环都不要了，直接换个领域从头再来，这是何等的决心啧啧。”
陈阳手舞足蹈地讲，“更狗血的是什么知道，他还没追上，被对方无情拒绝了。我去，那姑娘得什么眼神啊，怕是瞎吧。”
林子笑也觉着那姑娘可能是瞎，程斐然长都帅成绩好为人也和善，芳心暗许的女同学能组个加强营。能对他冷言相待的，林子笑记得也就是学校晚会后台那次李思纯干过。
恰好李思纯擅长的也是小提琴……
林子笑将信将疑，借着昨晚的事儿验证了把，结果事实真如她所料，至于程斐然是处于何种想法愿意配合李思纯已经变得不重要。
“咕噜……”肚子又叫了两声，饥饿使人心情越发烦躁，一气之下她把饭统统倒进垃圾桶，不吃了。
刚迈出食堂大门，便撞上了纪涵，后者手里捧着碗泡面，问：“食堂没饭了吧，将就着吃这个吧。”
林子笑扁扁嘴，越发看不懂现在的男生。
不都说男孩性格大大咧咧，傻不拉几看不透女生的心思，心里年龄又比同龄女生小，挺找人烦的吗？怎么一个一个的都往贴心方向发展，不遗余力地愿意讨女孩儿欢心。
“如果我想让你放弃钢琴改学吉他，你会换吗？”
他们躲在操场后面的小凉亭里吸溜泡面，林子笑一口气喝了大半碗汤，终于把饿劲儿压了下去，腾出空问纪涵。
纪涵皱皱眉头，“你为什么想让我改学吉他？”
“没有为什么，闲着假设。”
纪涵早已习惯她莫名其妙跳脱的脑回路，叹了口气，“我不会弹吉他，没这个天赋。”
顿了顿，又说：“不过，我不是已经改成弹键盘了吗，力所能及的可以做。”
“都是白痴……”林子笑对这个答案说不上满意。
不过这便是他与程斐然之间的不同，纪涵会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配合她，而程斐然可能会选择突破底线……
“史老师刚才找我要回活动教室钥匙，乐队短期内应该无法排练。”
林子笑放下手里的筷子。
“韩玉和郭淼的家长也给他们下了禁令，放学后必须在家里呆着，不许再出门。”
林子笑又放下泡面碗。
“还有，班主任可能会找家长谈话。”
林子笑现在已经想把泡面再吐回去。
纪涵看她明显变得扭曲的五官，有点儿手足无措，试探着问：
“你不会是哭了吧？”
“哭个屁！我是饿的！”
“不是已经给泡面了吗？”
“呸！都不说搭根香肠！你还敢更抠点儿吗？”
林子笑日常以欺负纪涵撒气，至于程斐然和乐队的事，需要更长的时间从长计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