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理论，没实践！”林子笑赶忙摆手。
最近纪涵神经敏感得跟只炸毛猫似的，随时随地冒出些奇思妙想审问她。要不是很确定他的年龄，还以为这家伙是更年期提前了。赶忙安抚。
当然，林子笑那时候还不知道有大姨夫这个词。
程斐然告白事件在十一中学闹得满城风雨，学生们逮着机会窃窃私语，尤其是程斐然和李思纯所在的班级，教室门口跟收门票参观了似的。
而林子笑和纪涵的名字被无意卷了进去，成为另一个八卦点。
所以报名这事儿，很难低调处理。
纪涵递完报名表，没一节课的功夫，就传得满校园都清楚。
消息先是到了班主任耳朵里，随即跑到教导主任那。
教导主任看他们几个不顺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二话不说把人统统叫到办公室。林子笑作为队长，首当其冲，挨喷。
“知不知道你们给学校造成多坏的影响，起到了多恶劣的示范作用，啊？要是都跟你们学了，十一中学明天别叫学校了，改游乐场多好！”
翻来覆去几句话，林子笑都已经能背得滚瓜乱熟，掏掏耳朵，佯装听不见，任她喷。
程斐然现在已经不来学校上课，她喷不着，估计把这气就都撒他们身上了。
只要能最后达成他们的目的，骂几句又不能掉块儿肉。
林子笑被骂得多了，人皮实。
“还有你，纪涵，史老师让你跟着乐队，是想让你往好了带他们，走正道。现在可好，倒是把你一起带着违反校规。果真是学坏容易学好难啊。”挺她的语气，是在真情实感的惋惜。
林子笑低下头，这点儿她还是认同的，纪涵跟自己不一样，人是目标直指全国顶尖高校的，每一步都计算得清清楚楚。不像她，走一步算一步，明天自己住哪儿都不知道。
自打把她寄放在纪涵家里以后，愣是没在提什么时候让她回家。要不是她偷偷站楼底下瞄了几眼，看见妈妈在厨房做饭，还以为她跟姥姥回了老家，不要她了那。
想着想着，林子笑走神了……
“林子笑！你拿我说话当耳旁风是吧！”教导主任冲到她面前，作势要揪她耳朵。正巧林子笑回神一扭头，右脸正撞在她的巴掌里。
“啪”的一声，林子笑瞬间觉着脸颊火辣辣的。在外人看来，这是一次再明显不过的扇耳光。
林子笑的火气一下子涌上来，反手扇开教导主任的手，又推了对方一把。
对方也没料想到，愣住了，被林子笑推个正着，脚下趔趄摔了个跟头……
几乎就发生在一瞬间的事儿，所有人都傻了。还是纪涵率先反应过来，赶忙弯腰把教导主任扶起来。
教导主任眼睛都歪了，气得嘴唇发抖，几步跨到林子笑面前，怒声吼：“好啊，犯了错误还敢打老师！无法无天了你要！”
“是你先动的手！”林子笑耿直脖子，不甘示弱。
纪涵见势不妙，插在二人中间，生怕再起冲突。
教导主任脾气不好，抽过好几个调皮的学生，这是学校里都知道的。他赶忙用眼神示意韩玉和郭淼，把林子笑拉一边儿去再说。
有其他学生在中间挡着，教导主任不好太过分，脸色通红青筋暴跳，指着林子笑“你……”了半天。纪涵紧着用语言安抚，替林子笑道歉。
冲动劲儿散了，教导主任也不至于跟她个小屁孩动刀动枪，她有无数种办法可以治她。
“行，我管不了你，让你家长来管。”
林子笑也在气头上，哪肯服软：“找就找，谁怕谁！”
老师体罚学生是一回事，学生反击又是另一回事。教导主任该负责负责，林子笑也逃不了干系。
事情升级，直接闹到校长那头。
林子笑的妈妈被一并请到校长室。
林子笑妈妈接到电话是正在上班，听说自己女儿把老师给打了，赶忙请了假过来。
见着林子笑，先是狗血喷头的教训。
话说得极狠，林子笑咬着嘴唇不啃声。一旁的校长有些听不下去了，出声阻止了她的责骂。
“那个，刚才我也询问了在场的几个同学，缘起是场误会。不过老师毕竟是老师，尊师重道学生还是要遵守的。让她给老师道个歉，好好做番检讨。”
教导主任自然是不干，挡着别人的面顶撞她，还动手，她身为教导主任的颜面何在？
刚要吱声，被校长眼神阻拦。
校长是明白人，现在体罚学生的事儿教育局抓得严，甭管你是什么原因，体验、殴打学生，被举报了肯定要找你谈话。一群老头子在耳边嗡嗡，谁听谁烦。
更何况教导主任以前就有体罚学生的前科，这要联合起来往微博啊、媒体上一桶，闹起来还是学校吃亏。
校长也想图个安生，两边给和稀泥。
教导主任没人给撑腰，气焰灭了不少，也就不插话了。
校长又捡了些校规校纪的问题，把林子笑在学校犯得事儿告诉林子笑妈妈，让其回去多加管教。这回暂且放她一马。
“还不快谢谢校长！”
林子笑不情不愿低了低头，小声挤出句：“谢谢。”林子笑妈妈显然很不满意，又掐了她胳膊一把，“给老师认错。”
“是，老师对不起，以后再不敢了。”语气肯定是不真诚了，权当给个台阶。
林子笑妈妈连声感谢，把林子笑带了出去。
刚出校长办公室的门，林子笑妈妈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林子笑知道这是要找她算账的前奏。
本以为她会问今天跟老师起冲突的事儿，谁知道妈妈开口问的却是比赛。
“谁让你去参加比赛的？我不是说过，老实学习，不准再碰吉他了吗？”听语气，无意与她商量。
林子笑清楚她不让自己碰吉他的原因，先前的愤怒转化为恳求。
“即便是为了我，也不能妥协吗？”
林子笑不怕妈妈发火，也不怕她当众教训自己。唯独她冷静下来一言不发时，林子笑知道自己的妈妈不会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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