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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笑一时无法回答他的提议，毕竟比赛撞车的问题，她还没能最后确定答案。
好好的生日礼物，被个心事坠着，总是遗憾。
林子笑小心翼翼收起曲谱，保证好好收藏，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好的生日礼物。
虽然她还不知道自己的一生会是如何，但年轻人总敢如此保证。
期末考试前，史老师把林子笑叫去办公室，提给她一个招生简章。
林子笑不明所以，她一高二的学生，现在开始研究招生简章是不是太早了。等到了手里，好像有点儿明白对方的深意。
这是音乐学院今年的招生简章，专业考试的时间地点被特地圈了出啦。
“如果真的打算走这条路，就要提前做好准备。音乐学校不像其他大学，过个文化课一锤定音。每年都有大把文化课成绩轻松过一本线，专业课被刷下的例子。”史老师说，“这文化课的问题学校可以教，至于专业课，得你们学生家长自己去研究。”
史老师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考还是不考，至少得先探探路，看看人家真实的考试是个什么模样，自己有多大的把握和能耐。
林子笑连声感谢，不知说什么好。
纪涵和韩玉都要上课，这个时候跟老师请假说跟同学去什么鬼音乐学院，名不正言不顺。
林子笑选了半天，找叶新和蓝藻陪她去的。
坐了三个多小时的火车，又转公交车，折腾四个多小时，三人好不容易找到传说中最高等的音乐学院门口，光是大门的气势便把林子笑给镇住了。
果然是号称百年底蕴的音乐学院，光是大门的题词便能瞧出它的地位。
大批身背乐器，盛装打扮的学生在门口合影留念。
不管能不能考上，至少人这儿试过，也是种成功。
“一年才招了几个人啊，这录取比例得多小呀。”蓝藻感慨。摇摇头，又自言自语道，“明星梦啊，这社会就是个金字塔，都想着往功成名就上靠。”
“是吧，叶新同学。”
林子笑忍不住想乐，最近叶新的确开口闭口提比赛的事儿，尤其是比赛优胜者签约唱片公司的诱惑，嘴上说无所谓，实际眼睛里直放绿光。
淡定如他，也有急迫想要的东西。只不过平时掩饰得好，不像陈阳那么能咋呼罢了。
叶新白了她一眼，不理她。
林子笑给纸条上的号码打电话，史老师来之前，嘱咐她说去了音乐学院可以找他。林子笑开始没敢收，麻烦个陌生人抽出时间陪你，实在不好意思。
听到声音，林子笑瞬间分辨出这个声音主人：全国高中生音乐大赛上的李老师。
李老师过来迎接，引来周围许多报名学生的侧目。
不用问，林子笑大致猜出他们的OS：老师亲自来接，亲戚吧？
内部人员护送考试，走后门吧，这得放水啊。
林子笑哭笑不得，特别想先扮个鬼脸，得意地从他们面前飘过，再扭头说声：不好意思，我不考这学校。
多牛气。
李老师引着林子笑一行人，进入办公室，示意他们随便坐。
“开始从下午开始，一会儿吃完饭，可以去看下。”
林子笑天生跟老师校领导犯冲，见面就哆嗦。突然来个对她这么和蔼热情的，心里自己就虚得慌。
“哎，我还没……”
“无论考还是不考，多看看也是好的。”李老师猜到她想说什么，“现在不比当年，大家都是凭着兴趣爱好，闯出一片天的年代。”
李老师笑笑：“各个行业中能让人们看到，都是翎毛凤角。音乐圈子更是如此，资源向上切斜，越是顶尖越是容易，越是底层，越是难出头。”
林子笑哑口无言，总感觉李老师跟变了个似的。第一次见的时候，觉着是个脱俗的人，可说起话来，却是比学校老师和妈妈更现实的话。
李老师再次猜到她的想法，“一将功成万骨枯，现在能让人看见的闪光，是下面多少失败者的白骨垫起来的。”
林子笑在学校听多了励志名言，有志者事竟成等种种心灵鸡汤，突然下这猛料，一时接受不来。
蓝藻在旁边抿嘴笑，“没错，成王败寇是这个圈子最好的写照，而且机会稍纵即逝。如果你不抓住，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机会。”
叶新似乎有所悸动，皱了皱眉眉头。
李老师扫视他们一圈，并未做评价，“所以才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要以为自己年轻，就可以以未来相搏。在现实面前，你的未来并没有那么重要。”
林子笑听这话很不舒服，但又找不到合适的反驳语言，只好借口肚子饿，结束了这段话题。
“搞什么，他把我们叫来，不会就是为了打击我吧。”林子笑搔搔后脑勺，实在想不清楚。
蓝藻倒是没打算立即去吃饭，拽着他们在学校里转悠，说还从来没见过顶尖音乐学院应该是什么样，去美国前一定要见识见识。
“那你去了美国之后，会去学音乐吗？”林子笑认为她绝对有这个天赋，不学简直可惜。而且美国好许多知名的音乐学府，近水楼台啊。
蓝藻摇摇头：“不会，如果我想从事音乐，就会留在这里，跟乐队一块儿了。”
“我去那边，应该会什么都不干，说好听点儿叫享受生活，说难听点儿叫混吃等死，怎么样？”蓝藻嘴是笑着的，但林子笑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陪着她笑。
因为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里透着的并不是喜悦。
“来，我们拍张合影，也通俗一把，算是留念，到此一游。”蓝藻掏出手机，求路过的学生帮忙给他们拍张合影。
蓝藻当即把照片发到林子笑和叶新的手机里。
叶新站最中间，蓝藻在做，林子笑在右。
叶新明显比她们两个高出一头多，特别显眼。
林子笑感叹，果然是身高碾压的优势。对了，她似乎记得，李老师办公桌上摆着张照片，站在中间的人个子不高，旁边的高个子反到很显眼。
他办公桌上面摆的照片，特别眼熟。
她想起来了，那张照片是妈妈卧室，夹在日记本里的那张。
上面是她爸爸走之前，跟同去的伙伴的合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