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笑软磨硬泡，拿出跟屁虫的功力，除了叶新上厕所的时间外，只要逮到他，便在后屁股不停的墨迹，效果堪比大悲咒。
叶新被她弄的心烦，只恨自己怎么招了这么个磨人精进来。无法，终于妥协，最后叶新以每天加送一顿早餐的条件，答应借给他们乐器。
"一觉睡到中午的人要早餐干嘛。"林子笑现在对他们乐队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
叶新指了指蓝藻，说："给她带。"
好吧，只要肯借乐器，管他到底干什么用，她早想好了，即便是存心折腾自己，自己也得答应。
"借一天乐器，带一天早餐，公平合理。"
"一个月。"叶新明摆着霸王条款。
空盒子乐队的全套乐器在空闲时间交到林子笑他们的手里，几个人早上排练的时候试用一把，立即是爱不释手，跟自己的那堆苟延残喘的乐器相比，这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啊。
林子笑切切实实感受到"有钱真好"的道理，盘算着有什么办法弄到一笔钱，换不到空盒子乐队的水准，达到＊＊乐队的条件也行啊。
再见到林子笑他们的时候，酒吧老板立刻眉开眼笑，十一乐队看似"捣乱"的举动，意外给酒吧带来不少观众，听闻消息赶来看热闹的人不少，收入着实增加了两层。
"嘿嘿，其实你们不过是一个小失误而已。这样，你们和马戏团乐队五五开，反正他们也不可能一个星期七天全在这儿，换着来，大家也有得休息。"
林子笑听得明白，这酒吧老板是想借着自己跟马戏团乐队PK的事，继续制造点儿话题，你一三五他二四六，最好周日人多的时候再来场PK，观众乐得爱看，酒吧增添收入。
不过如此一来，马戏团乐队的出场平白无故少了3场，一个星期的收入自然要减少。林子笑越过酒吧老板，看见他们的队长站在那，幽怨的看着自己。
估计他们事先听到了些风声，或者干脆被老板通知，要求他们生生从手里让出3场的演出。
"不用不服气，上次设备不过关，这次重新来一次。"林子笑笑得那叫一个欠揍，韩玉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制止，听她继续说，"保证你心服口服。"韩玉决定还是离她远点，省着溅自己身上血。
后台准备的功夫，叶新和蓝藻也提前赶到，帮着调试乐器。
林子笑冲叶新龇着牙问："你不是说没兴趣看吗？"
对方头也不抬，把吉他弄好，仔细放回架子上，说："担心我的吉他。"
"切，我比你对吉他精心多了。"林子笑白了他一眼，直接说一句加油有那么难吗，真是。看看人蓝藻，真诚多了。
蓝藻举好摄像机，冲她竖大拇指："这个版本是用来收藏的，加油。"
酒吧里顾客不多，灯光渐暗，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们五个人身上。或期待，或好奇，无论哪种，把自己当作一个真正的演出者，来评价和衡量，不是取悦于某位领导或者为了附和哪条规定。
同样的歌曲，同样的开场，音符从指尖流淌。十一乐队成军一个月，排练时间累积＊＊小时，青涩而生疏的配合，勉强够上暖场的水平，在标准线上挣扎。
但谁又在乎，因为年轻所以生涩，但也因为生涩，有了无限种的可能。他们身上鲁莽的渴望产生的生命力，更令人向往。
没有人能预测自己的命运，包票付出的努力一定能得到相应的回报。而他们抛下这些包袱，仅仅作为一群渴望着的演出者，竭尽自己的全力释放自己不算耀眼的才华，本身足够动人。
林子笑记得上次出现失误的点，提前回头跟郭淼不断的确认，手下的力道加重，提醒队友集中注意力。
这次，绝对不能失误。
她往前挪了几步，站在韩玉的斜后方，对方余光能看到的位置。上次失误之后韩玉显得十分自责，一直小心翼翼，自己站在旁边，虽然不能帮她唱，好歹也能给予一些支持吧。
韩玉理解到她的意图，看不到自己的队友，但耳朵里能听到来自身后的支持，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下来。
是啊，上场前林子笑说过，他们是同一支乐队的队友，队友的意义就是共同进退，一人的错误既是全队的错误，同样，一人的荣光也是全队的荣光。
所以，身为站在最前面的主唱，自己绝对会全力以赴。
相同的开始，不同的结局，这一次十一乐队没有失误，顺利演完整首歌曲。
感觉真好，林子笑站在舞台之上，享受着台下的掌声，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棒极了！回去把视频传给你们！"蓝藻一向不吝啬溢美之辞，第一个冲上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跑得太猛，把她撞得生疼，对方也捂着被磕到的下巴，俩人咯咯的笑。
"两个白痴。"叶新幽灵一般晃悠到俩人身边，留下的鄙视的眼神，走了。
俩人十分默契的对着他的背影翻白眼，其他人围上来，击掌庆贺，一个星期的魔鬼式排练，算是没有白费。连酒吧老板也搓着手凑上来，像看着自己细心浇水终于开花结果的植物似的，满脸笑意："我们来商量一下演出时间？"
余光瞥到悄悄从侧门打算离开的马戏团乐队，林子笑跑过去，拦住他们的去路。
"怎么样？比上次强吧。"心情大好，意气风发。
吴宇脸色极其难看，看到半途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十一乐队非同往日，跟上次两队PK时相比，进步许多，如果按照今天的状态真要叫起板来，自己有几分胜算真是不好说。
看那边酒吧老板的意思，是打定主意让两支乐队分享暖场时段，自己面上无光，正打算带着队友先行离开，结果这个家伙居然跑上门来挑衅，简直忍无可忍。
他旁边的队友是个暴脾气，不等他回嘴，直接跳出来，指着林子笑的鼻尖，怒吼："别以为你是个女的我不敢动你啊。"
林子笑不惧，依然看着吴宇，等着答案。
身后的人询问过来，程斐然和陈阳生怕她吃亏，把两人隔开，程斐然把她拽回来，说："惹他们干嘛。"
"没惹，只是问句话而已。"
一旁的韩玉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报个警的什么的，抖着手掏出手机，以前真没发现这个家伙还是个上赶着做死的小能手。
对方队长也不想惹事，强压着脾气，把队友拉回来，眯着眼睛，语气极度不爽："有进步，炫耀完了吗？"
"那十一乐队算是得到你们的认可了吧。"林子笑笑得很开心，说，"不过我要先说明白，分享暖场时段的事儿，我确实不知道。"
脾气再好估计也忍不住了，挑衅不够，得了便宜还卖乖，还能更无耻点儿吗？真如自己队友说的，如果不是看她是个女的，早打死她了。
不等他发作，林子笑继续说："我的意思是，十一乐队不打算跟你们分享时段，暖场还是你们的，一切不变。"
"啊？"不光是吴宇，韩玉他们也下意识的惊异出声，陈阳更是直接问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说不要就不要？"
对面的人面露不悦，想着她又打算用什么炫耀的话气自己。
林子笑耸耸肩，笑得诚恳："当初我们定下的规则，是十一乐队赢马戏团乐队，则把暖场时段交给我们。但是PK的结果我们没能赢过你们，达不到取得暖场的条件。根据规则，我们不可以触碰你们的暖场时段。"
"那，那你们今天非要再演一次是什么意思？"吴宇问。
"上次我们失误了，回去苦练一个星期，回来展示下成果。"然后狡黠的说，"嘿嘿，你说得没错，顺便炫耀一下。"
"等会等会，我刚刚都定好了，怎么又变卦了？"酒吧老板淡定了，问吴宇，"白天我不是跟你说好，你们一三五来吗？"
林子笑接过话茬："但是我们没答应啊。"说得特别理所当然，"十一乐队不算酒吧的员工吧。"
说得是实情，十一乐队虽然两次在酒吧演出，但都是临时借用场地，而且分文未取，双方真够不上雇佣关系，十一乐队确实不用听从他的指挥。
可是，这帮人来这又演出又PK的，不就是为了要演出时段吗？自己给了，反倒不要了，想不懂想不懂。叶新带过来的人，果然跟他一样怪。酒吧老板心里盘算着回头找叶新去算账。
马戏团乐队的队长心里别扭："我们用不着你们让。"
"谁让着你了，我林子笑一向说话算话，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我们十一乐队是愿赌服输，履行契约精神。"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如果你真心不想在这干了，可以跟我们再赌一次啊。"
马戏团乐队的人整齐的摇头拒绝。
林子笑决定的事情，轻易很难改变，队里再有意见的，直接怼一句："我是乐队的队长，当然听我的。"蛮不讲理噎得你无话可说。回去的路上，陈阳堵着气，嚷嚷着大好的赚钱机会溜走了，明儿饭都吃不上，只能喝粥了。林子笑低声在他耳边嘀咕："这家不行，我们可以换一家酒吧的暖场乐队祸害呀。"眼睛笑得弯弯的，可生生让人觉着慎得慌。
这家伙，这阴险的样子，绝对是跟叶新学坏了，陈阳想起空盒子排练室里被叶新支配的恐怖，不由得一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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