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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回廊、假面会、圆桌、青四国联军已经在西西伯利亚平原和朝歌展开决战,其他战场也开始了最后的争夺,亚洲、欧洲、南美洲、北美洲、非洲、南极洲以及五大洋全水域全面开战。”朱天意和真鹿穿过走廊,通向“秘密”的所在地。她向刚刚苏醒的真鹿讲述着黎明时爆发的决战。
真鹿知道最终决战的到来不可避免,但没想到,这么快。
不过幸运的是,秘密已经找到了。
“现在战况怎么样?天天姐、长江她们都没事吧?”比起整个世界,真鹿还是小家子气地只知道问他认识的那几个人的安危。
朱天意的脸色很严峻。
“不知道,两个小时前,我们的卫星已经全部被打下来了。朝歌的应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刚才我跟你说的,就是我们现在知道的所有战况。在战争彻底结束之前,我们都不可能知道更详尽的信息了。也就是说,除非我们亲临战场,不然当我们下一次收到战争的情况,就只有胜利,和败北这两种结果。”
真鹿走在洒满阳光的走廊上,两边是大理石一样平静的海面。恍惚中,这就像一个度假中的上午。
然而,席卷整个世界的巨大战争已经爆发了。
也许几个小时之后,败北的消息就会传来。卫天天、长江、刘泽灵、公孙无忌、叶琳、鲁道夫等等等等,所有这些人就都死了。
他们很快也会死了。
真鹿脑袋嗡嗡响,他真切得觉得这不是真的。
并不是逃避时的自欺欺人,而是他就是这么觉得的。
这么可怕的事情,怎么可能会真的发生呢?
朱天意觉察到了真鹿脸色的变幻,隐隐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这个时候无论逃避还是怎样,都没关系了。
对于真鹿来说,坏消息实在太多了。
每一秒的宁静都是祝福。
朱天意带着真鹿来到悬浮着地球仪的大厅。
之前大厅被朱天意的咆哮给震塌了,工程部进行了紧急修复,勉强可以继续工作。但很显然,所有人都无心工作。
真鹿不知道他们是因为“决战”而没办法集中精力继续工作,还是因为历经这么久的努力,“秘密”终于被找到了,工作也就彻底结束了。
朱天意带着真鹿走进地下空间——关着亚当和夏娃的地方。
与其说亚当和夏娃被关在这里,不如说所有人都被亚当和夏娃关在了这儿。因为他们的存在,我们寸步不离。
真鹿看到康妮站在亚当和夏娃的玻璃房间前面。
他迫不及待地走向她。
这颗星球最大的秘密终于被解开了,即便是真鹿这么没有求知欲的人,也迫切地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其实以真鹿的见识和脑容量,没办法想象什么东西能够真的颠覆一个文明。即便是战争,也无法抹除文明的痕迹。或许是一种无法估量的大型古代武器?
真鹿想起一部名叫《三体》的科幻小说,小说中高阶文明有一种武器,名字叫做“二向箔”。像一枚小小的纸片,但没有厚度。
而就是这枚纸片,让整个太阳系跌落成二维,变成一卷画。
但即便所谓的秘密是这种小说化的武器,真鹿也不觉得这能改变这个世界的组成。
他慢慢靠近亚当和夏娃,却紧张起来,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也有点不安。
他对自己说,没什么好不安的,这是他们的秘密,这个秘密,将终结战争。
他走到康妮身边,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亚当和夏娃。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了几下,有点站不稳。
没有借助初始龙的细胞时,面对眼前的冲击,让他几乎垮倒在地上。
康妮伸手扶住他:“这就是‘秘密’。一个谁都没想到的秘密。”
朱天意走到真鹿身边:“需要我解释一下吗?”
真鹿确实需要解释,因为他没看到亚当和夏娃。
他看到一个美好的男孩,皮肤滑嫩白皙,几乎透明,恍惚间,可以看到血液在皮肤之下安静地流淌。
真鹿第一直觉他是个男孩,但仔细看,却发现这并不是一个人类。
当然也不是龙。
他无法形容这是一种怎样的生物,如果他走在人群中,任何人都会把他当成是同类,而不是别的物种。同样的,如同他走在龙的世界,所有的人也会把他当做龙。
以真鹿的认知,如果要给他定义一种身份,那就是——神!
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女性的神。
在这两个无法理解的生物身上,真鹿看到了他可以理解的东西。
女性的神,怀孕了。
她的腹部高高隆起,如果按照正常人类来看待她的话,她即将临盆。
事实上,她已经生了好多胎了。
在这对生物后面,有四五十对跟他们一样美好如同神祗的生物。
他们中有的腹部高高隆起,即将临盆,有的正在进行交配。
康妮轻轻举起手,指向站在最前面的一对生物:“那就是亚当和夏娃,其他的,全部都是他们的孩子。”
真鹿的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亚当和夏娃不是像腐肉一样的东西吗?怎么会这么美好?说眼前的生命是那两坨烂泥,简直是对他们的亵渎。
退一万步讲,即便他们真的是亚当和夏娃,说其他的生物是他们的孩子算怎么回事?他们是昆虫吗?一口气生这么多?
真鹿正这么想着,夏娃突然躺在地上,两腿修长而结实的大腿张开。
真鹿看到她的阴道慢慢被撑大,修长的、白皙得恍如透明的手指从阴道里伸出来。
真鹿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分娩,明明是人类正常的生物行为,他却感到了极其扭曲的诡异感。可能是因为正常人类生孩子是头先出来的,而现在他的手率先出来。
有一种贞子爬出电视机的错觉。
这双手撕开阴道,一步一步往外爬。
真鹿即没看到鲜血,也没看到羊水。
脑袋也从阴道口钻了出来,那是一张和亚当一模一样的脸。美好得仿佛神。
本来血淋淋的生,却像天使钻过花拱门。
婴儿一步步往前爬,身体和双脚终于全部离开了妈妈的身体。
他的生命来到了。
他慢慢站起来。
而他的身后,又有一双手从阴道中钻出来。
“每一胎都是双胞胎。”康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