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镰刀少女瞪大眼睛和朱天意对峙着，这么看上去，她像一个丢了护照的外国游客，又像是来中国当淘女郎赚快钱的辍学少女。
“你的目标是海姆达尔，我没必要跟你打，我找你有事，愿意找个地方说话吗？”
“我们之间毫无瓜葛，没什么好说的。”镰刀少女听到朱天意来意，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叫朱天意。”
女孩一愣，停下了脚步：“既然你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那我也理应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玛丽。”
真鹿一愣：“开心麻花的那个玛丽吗？”
玛丽看了一眼真鹿，又看了一眼朱天意，仿佛明白了什么，说：“你们是来推销麻花的吗？抱歉，我不吃麻花。嗯……我吃清水土豆和牛肉，你们卖这个吗？”
真鹿看这姑娘长挺漂亮，还是洋妞，没想到是个老实人：“你喜欢的我们可以请你吃啊，对面就有一家牛排店，特别好吃，一起去吗？”
“这个……”玛丽犹豫了一下，“感谢你的好意，无功不受禄。我走了，你们自便。”
玛丽说完走去按了电梯。
朱天意箭步抢到她前面：“你是来找海姆达尔的吗？”
玛丽立刻警觉起来，全身肌肉紧绷着：“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卖麻花没必要这么步步紧逼吧！我告诉你，我最讨厌你们这些推销的了，一会儿让我买燃气灶，一会儿让我买擦燃气灶的海绵，你要是再逼我，别怪我不客气了！”
真鹿感叹这丫头究竟来自哪个国家，推销那么奇怪的东西。
朱天意说：“你的目标是海姆达尔，而我想赢这场比赛，我们的利益没有瓜葛，你不必那么警惕我。我只想了解一些事情，作为交换，我可能帮你对付海姆达尔。”
玛丽一愣，说：“你真的不是推销麻花的对吗？”
朱天意说：“我们能不能不要再提麻花的事情了。”
玛丽说：“如果你不是推销麻花的，我们就更没什么好谈的了。海姆达尔我自己会对付，不用外人插手！”
朱天意逼近玛丽：“但你打不过他。”
玛丽沉默了。
朱天意说：“海姆达尔有多强大你比我更清楚，以你现在的实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打赢他。你需要帮手。”
玛丽微微低着脑袋，一会儿之后，才有重新直视朱天意：“我必须打赢他，打不过也要打，最多就是死了。”
朱天意说：“但他一直没杀你不是吗？”
玛丽说：“所以最后死的会是他！”
朱天意感受到了这个姑娘的执拗，改变了进攻方向：“你为了杀他连死都不怕吗？”
玛丽说：“按你们中国的说法，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朱天意说：“这么说，为了杀他你什么代价都愿意支付吗？”
玛丽点点头：“什么代价都愿意支付。”
朱天意说：“那为了杀他，你连和我聊聊这种代价都不敢支付吗？”
玛丽盯着朱天意：“我不能保证跟你聊聊就有用。”
朱天意说：“没错，这就是风险。你连这种风险都不敢冒，还要什么轻于鸿毛，要什么留取丹心照汗青，要什么自行车……”
玛丽一愣：“自行车？”
“你不过是笑话而已。”朱天意说完，转身就走。
真鹿看朱天意要走，不明白坚韧不拔的老大怎么这就放弃了。
哪吒说：“这叫欲擒故纵，很快那个叫玛丽的女人就会追上来了。”
真鹿嗤之以鼻：“我才不信，刚被骂得跟个孙子一样，现在会追上来？扯淡呢你。”
哪吒说：“人类喜欢一种游戏叫做打赌，真鹿，我们打赌，如果他追上来你就跟我念一句话。”
真鹿无所畏惧：“什么话？”
哪吒沉默了一会儿，说：“哪吒是中国神话体系中最强大的神灵，比孙悟空还强。”
真鹿：“……你这不符合现实啊，孙悟空确实揍过哪吒。”
哪吒说：“你赌不赌？”
真鹿死猪不怕开水烫：“赌啊，但你要是输了，你就说新兰党万岁！”
“等一下！”
真鹿话音刚落，玛丽就叫住朱天意，“是我过于谨慎，你想跟我聊什么？”
真鹿：“……”
哪吒说：“你是现在念，还是待会儿念？”
朱天意看到玛丽过来，知道鱼儿已经上钩，说：“一边吃牛肉一边聊吧，去小鹿刚才说的地方，不知道那儿有没有包间。”
玛丽敏感地说：“不知道那儿有没有包间？你们没去过那儿？”
朱天意说：“第一次。”
玛丽说：“那他刚才说那儿的牛肉很好吃，既然你们没去过，怎么知道好吃？你们在骗我！”
真鹿没想到这姑娘这么较真，也幸亏他不要脸成性，立刻蹿出来说：“你不懂，这是我们这儿的礼仪。就像我们请客吃饭，明明备了一大桌子饭菜，但还是要说‘粗茶淡饭，还请海涵’。所以这么说不是骗你，而是礼仪。”
玛丽将信将疑：“真的吗？”
真鹿说：“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你初来乍到，还需要好好学习。”
玛丽点点头：“受教了。”
真鹿没想到这姑娘看起来挺小太妹的，竟然这么好骗，这让他有点于心不忍。朱天意见真鹿把事情摆平了，也松了一口气，跟这么死板人的交流得时刻提防着。
真鹿推荐的西餐店人不多，安全起见，他们找了一间包房，等牛排上了之后，朱天意拿出一块黑色的扁平长方体放在桌面上，像个充电宝，应该说像个漏电的充电宝，表面还流窜着电流。
“它可以干扰电流，以免我们之间的谈话被偷听。”
玛丽没有动面前的牛排：“你们来找我究竟想要干什么？我虽然也是这场游戏的玩家，但我对赢不赢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们之间没有利益瓜葛。”
真鹿切了一下块牛排塞进嘴里，急不可耐地插嘴：“但你和海姆达尔有关系，我们也和海姆达尔有关系，但海姆达尔是个神经病，我们直接找他不好，所以就先来找你。”
玛丽忿忿不平地锤了一下桌子：“海姆达尔何止是神经病，他就是个禽兽！畜生！垃圾！半兽人！”
真鹿觉得这姑娘听得没抓住重点。
朱天意认为真鹿问得没抓住重点，她直截了当地提出了问题：“你为什么要追杀海姆达尔，他对你做了什么？”
这是整个问题的核心。
这个手持巨大镰刀的少女孜孜不倦地追杀远比自己强大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海姆达尔的核心，也有可能在这个秘密被揭开之后，而显露出来。
“因为他杀了我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