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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尾女孩握着刀，慢慢逼近前方那个挺拔的女孩。
她身边有离她更近的人，但她没有动手，这也就意味着她并不是无差别杀人。
“怎么混了一个上去！”真鹿跑向那栋教学楼，目光却不离那儿左右，“而且她没有对最近的人动手，是还存在意识吗？”
“应该是平时深藏的潜意识被激发出来了，”哪吒说，“平时对一个人只是有一点讨厌，在失去意识之后，这种讨厌被无限放大，甚至直接演变成了杀意。现在他们是凭借杀意在杀人。但真鹿，你现在最该考虑的是另外的事情。”
“另外的事情？”
哪吒说：“第一，如果你上去，你打算怎么制服那个女生而不被发现。第二，这个人是混上去的，还是她本来就在上面？”
“什么意思？”
哪吒说：“我们只知道操场上的人丧失了理智，那那些原本就在楼上的人呢？他们有没有丧失理智？他们中间有多少丧失了理智？不止我们看到的这个人，在同一时间，或许有不止个位数的人在人群中亮出了刀，准备对自己的同学、老师利刃相向。”
真鹿绷紧的神经上仿佛落上了一粒冰凉的水珠，在脑袋中颤抖得“嗡嗡”直响。
如果真的如哪吒所说，那就根本来不及阻止了，小卖部的惨案，将会在这所学校所有的最高处轮番上演。如果慢慢上楼顶肯定来不及了，但是一跃而上的话，这种力量将会转遍这个国家所有的媒体，到时候整个事件会怎么发酵呢？
不得而知。
更有可能的是朝歌会来处理此事，就跟当初路子东的事件一样。但当时知情的不过小部分人，也被朱天意压了下来，所以没有造成更大的悲剧。但这回不一样了，这么多人目睹这件事，谁都抹除不了。朝歌甚至会采取非常手段。
这所学校的老师、孩子很有可能由此而陷入巨大的不幸之中。
“但他们已经陷进去了，”真鹿说，“也许以后会有一连串麻烦的时候，但是现在他们有危险，我不能让他们死啊！”
哪吒说：“万一你行动了他们死得更多呢？万一朝歌想要把他们全部抹杀呢？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他们该谢你还是恨你？”
“来不及考虑了！”真鹿已经来到了那栋教学楼跟前，“哪吒，把龙宫城做成一只大鸟的样子吧。”
“他们又不是瞎子，这怎么可能有用？”
真鹿说：“只要速度够快的话……”
哪吒打断他：“你全速的话确实能够让他们看不到你，但在这种情况下是无法精确打击的，很可能会波及到其他人。而在这总速度之下，普通人即便被你擦到一下，身体也很有可能就烂了。”
真鹿是明白这种情况的，但是现在没时间考虑这么多了：“哪吒，做成鸟也好，做成其他动物也好，靠你了，反正我要上了！”
真鹿话音落下，脚尖在地面一点，整个身体如同炮弹般拔地而起。
龙宫城猎猎捕风，如潮水般卷动。
哪吒无奈，把龙宫城做成了一直黑色暹罗猫的样子。不过靠这种伪装怎么可能骗过其他人呢？
拿刀的马尾女孩已经来到了身形挺拔的女孩身后，她歪过脑袋，嘴角缓慢地扬起笑容，但这个笑容非常僵硬，像是有螺丝和机括共同工作才得以完成的。
马尾女孩踮起脚，拍拍挺拔女孩的肩膀。挺拔女孩正沉浸恣在“撤离”的疑惑和新鲜感中，几乎没怎么思考地就转过了身。
这一转身，她看到的是一张仿佛要开到耳根的笑脸，和紧随其后的雪亮的刀光。
刀快如闪电，刺向她的腹部。
女孩的瞳孔瞬间涌入惊恐，但是她的喉舌根本来不及尖叫，死神一瞬间吻上了她的脖子。
“喵——”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猫叫声，马尾女孩只感觉眼前有一个黑影一闪即逝，手中的刀就已经不见了。与此同时她的腹部受到重击，她立刻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
挺拔女孩没有从眼前这一幕中反应出来，她一转身，突然看到自己的同学要杀她，而下一刻，又有一个奇怪的东西救了她。那是什么东西呢？
女孩有点恍惚，她好像看到了一只猫，但隐约中又好像是人的样子。难道是夜礼服假面吗？
真鹿从放倒了马尾女孩之后，高速从屋顶下去，在一棵树干后面藏起来。
“刚才没有没有被人发现吧？”
哪吒说：“没有完全被发现，不过你救的那个女孩可能比其他人看得仔细，她不可能把这一幕当成幻觉，她会不停地思考，这种思考会让她招来朝歌，会让她的人生被破坏殆尽。”
真鹿说：“这都是小概率事件，楼上亮刀子的应该只有她一个吧。”
哪吒说：“暂时没有发现其他人，不过我们要把这种情况跟朱天意和卫天天说一声，让他们一起防范。”
真鹿点点头，但忍不住想，这一次事件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冲着他们来，直接对学生下手，究竟是谁想出了这么阴险的战术。等到揪出他们之后，一定要以牙还牙。
真鹿用手机拨通朱天意和卫天天的电话，告诉他们这儿发生的情况。她们都对此表现出了诧异，卫天天小心谨慎地不让真瞳瞳听到这件事。
真鹿刚放下电话，就立刻听到哪吒严峻地说：“真鹿，又出事了，那儿！”
真鹿连忙根据哪吒说的转身，在高三的教学楼上，一个长发如瀑的女孩子亮出了刀，那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一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只可惜这一刻已经没有了属于人类的理智的光。她的目标是一个运动系的男生。那是一个高大并且五官也相当不错的男孩，正满脸不爽地抱怨着什么，应该是对着突发性事件感到抱怨和不屑。
此刻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被野兽盯上了，利爪正在慢慢靠近他。
“哪吒……”
哪吒说：“这次要更快，绝对不能露出马脚，不然就坏了。”
真鹿点点头：“更快，更精确，绝对不能出问题。”
真鹿压低了身体，继续着弹射的力量。刚才拦截马尾女孩的时候，他在夺走女孩的刀之后，立刻打晕了女孩，但这样不够快。夺刀和打晕必须同时进行才行。
“这回绝对不能再出错了！”
真鹿绷紧腿部肌肉，巨大的力量像潮水一样灌进去。
真鹿还没来得及出发，女孩手中的刀突然“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与此同时，她的腹部也受到重击，整个人像棉花一样瘫软在地上。
怎么回事？
有其他人上去了吗？是卫天天和朱天意吗？不对，不是她们，没有看到有人上去的迹象，肯定是本来就在天台上的人。但能够做出那种速度的不可能是普通人。
究竟是什么人，混入其中。
哪吒低声说：“我想……我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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