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不在乎你的。
比如城东卖包子的孩子他妈，再比如城东卖包子的孩子他爸。
当然，还有一些不那么具体的东西，比如，学习。
课，终究还是要上的，不管能不能听懂，不管有没有什么卵用。
这导致了所有学生都必须承认一点，那就是课间永远比上课有意思。
……
“你们今天看我的眼神为什么这么奇怪？”
季柳看着身前看着他表情古怪的二人，皱了皱眉眉头问道。
虽说如今的他已经掌握了气运之力，必然是和以前的他不一样了，但也没到那种身上王霸之气展露，站如松屹立不倒震慑心神的感觉。
所以二人古怪的神情就证明了他们之间肯定有古怪。
“高飞。”季柳看了眼高飞，说道：“说，不然我打死你。”
虽然季柳完全不知道他们究竟在策划什么，但他隐隐中有一股感觉，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高飞看着身前的季柳，嘴角微微一扬，一捧手，摆了个自认为帅气到了极点，实际上如同一个智障的姿势。开口说道：“季道友，在下想先请教几个问题。”
“讲。”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了？”
季柳一愣，皱了皱眉，不知他为何突然问到了这个。但看着高飞好不容易认真的表情，他顿了顿，想到了一个上课时坐在自己身边但今日不知为何没来的少女，点了点头。
高飞看着季柳，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接着他看了眼身边一脸苦逼的石磊，想起了前日的那场雨时他把自己叫去和自己说过的话，又想到了前些日子曾和季柳每日傍晚双修的那个女孩，自恋的把自己当做世界上唯一明白所有事情的男人，请不自禁的装起了逼。
“季柳，愿你喜欢的女孩有一个天下最屌的哥哥，然后你把他打死，他都不让你们在一起。”
季柳听着高飞这番话，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骂了声：“一边儿去。”
高飞再一次叹了口气，又看了下脸色愈发苦逼的石磊，说道：“既然你不喜欢我这个说法，那我就祝喜欢你的女孩儿有个世界上最屌丝的哥哥好了。”
季柳看着他，虽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过这话让他很开心，于是他哈哈一笑，拍了拍高飞的肩膀，说道：“这个可以有。”
可这时，石磊不知为何有些气愤的锤了高飞一拳，然后用眼神狠狠的剐了他一遍。
之后他看着季柳，有些同情的说道：“你会后悔的，真的。”
季柳眉头一皱，看着他问道：“后悔什么？”
石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你会后悔的，真的。”
季柳看着神神秘秘的二人，用了从此时到上课的时间终于压抑住了自己大风起兮吹飞二人的冲动。
这节课是子履的课，可不知为何，今天他给人感觉有些心不在焉。
……
傍晚时分，天边一片洋红。
昨日的雨雾自然留不到现在，但清秋时节，雨水难干，空气中还是一股湿哒哒的味道。
好在这种味道并不难闻。
既有点泥土的芬芳，又有点十月的寂寥。
斜阳下，迎面不知过了多少路人，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男或女，或不男不女……
突然少年停下了脚步，不再继续行走。
他向左看去，一个青年，生的十分人畜无害，端的是一种轻柔干净，正坐在油饼店里喝汤吃油饼。
季柳看着他，他并没有抬头看他。那青年吃着他的油饼，少年看着他吃他的油饼。
许久过后，青年吃完了最后一口油饼，付了钱，起身走到了店门外。
“我要去散步消食，你去吗？”
青年没有看季柳，脸上干净的笑容也不知是在对谁微笑，更是在说完后直接抬脚离去。但季柳很清楚，他就是在对自己说话。
于是少年点了点头，跟上了他的脚步。
二人并肩而行，季柳稍矮，穿着校服，跟他比起来略显青涩，可表情，却并没有多少紧张。
“你比在湖畔那时，成熟了很多。”
青年平视着前方，如此说道。
季柳知道他说的成熟是指的气运之力，而并非别的什么，但又有些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在那湖畔领悟了气运之力。于是同样平视前方，开口说道：“那时你在？”
二人话语之间，就好像熟悉了多年的老友，可实际上，这是他们第一次搭话。
“那天从临城来这里吃油饼，顺路遇上一个少年身上散发着点不太寻常的东西，于是跟着看了一会儿。”
“那你看到了些什么？”
“我看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多有意思？”
“两个人格能独立分开而且现世人格能占主导的再临之人，你说这事儿……多有意思？”
青年，停下了脚步。于是少年跟着也停下了脚步。
二人到了一片湖边，波光粼粼，水波不兴。
少年沉默了片刻，看着湖水说道：“然后？你想杀我？”
青年忽然坐在了地上，湖畔的青草开始变得微黄，所以他这一坐，顿时压的许多草儿再也直不起腰来。
他挥了挥手示意季柳也坐下。
待季柳也坐下后，他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我是这么想过不假，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少年看着他人畜无害的笑容，实在不想把这份干净的笑容与过去某位君王联系在一起。
他说道：“为什么？”
斜阳愈发的红了，如同泼血一般。
“你一朝破王入帝，我怕自己杀不死你。”
“怕杀不死，不是没可能杀不死。”
“你怎么这么悲观？”
“可能是最近很多人都想杀我吧。”
“哦？那可太有意思了。”
季柳叹了口气说道：“可我不打算死在任何人手里，所以很抱歉，虽说我没杀过人，但如果你非要和我打，或许我真的会杀人。”
那青年也叹了口气，说道：“都说我不是来打架的了，你难道听不懂吗？”
他看着少年，人畜无害的面庞很认真的说道：“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些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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